第254章 除根
第254章 除根
秦徽走出建阳殿,对明章帝的态度还有些不敢置信。整个人如置身云端,脚下轻飘飘,仿佛是在做梦,更多的还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和即将大仇得报的痛快!
被谢策压制这么多年,几乎要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原以为父皇会一直偏心谢策,没想到啊没想到。
明章帝不仅把秦徽放了出来,还十分有肚量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他冤枉秦徽了,丰城事件的背后,是另有其人搞鬼;又说他老糊涂,不该为了谢策委屈自己的孩子,问秦徽可会怪他?
秦徽还以为是惠贵妃为他处理好了一切,顿时底气大增,又见明章帝愧疚的模样,更是眼眶一热,当下便道:“父皇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谢策的错!若非他花言巧语蒙骗父皇,您又怎么可能包庇他?”
明章帝抚了抚秦徽的头顶,长叹一声道:“都是阿爹的错。”
秦徽热泪盈眶,“阿爹。”
心里更是对谢策恨之入骨。
回到府中,最近一直住在他府上的五皇子连忙殷殷上前,抢着下人们的活计,给秦徽端了杯茶,一脸担忧道:“皇兄,父皇没说什么吧。”
秦徽对他感官还算可以,本来只是为了恶心一把太子才将人带到自己府上住下,没想到这么久了宫里一个人也不曾过问他的下落,甚至明章帝等人都当五皇子不存在,这让秦徽难免对他产生一丝同情。
他拍拍五皇子瘦弱的肩膀,随口道:“当这里是自己家,想吃什么让他们做,你我兄弟之间还客气什么?放心吧,父皇什么也没说。”秦徽跟五皇子也没有好到什么话都同他说的地步。
五皇子一脸感激,眼神中满是对秦徽的敬仰,甚至于在秦徽说完那番话后,眼眶微微泛红,低声道:“臣弟知道,这世上,只有皇兄对我最好,若有朝一日,就是让我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
秦徽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就他这样的,若非自己好心拉他一把,恐怕什么时候死在宫里都没人知道。
秦徽也是纳闷,五皇子的生母应该是个不起眼的人物,可为什么整个后宫都当他是空气,对他置之不理。太子连秦徜都愿意庇护一二,偏偏从不过问五皇子的任何事情。
这小子身上,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忌讳?
可看看五皇子瘦弱不堪的模样,秦徽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冷笑一声,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没有父皇护着,我看谢策还能猖狂到哪儿去!”
……
事实上,谢策猖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明章帝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难道他从此摇尾乞怜,就能安度余生?明章帝愿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既往不咎?
就是他想,谢策也不可能忍气吞声!
他这辈子除了阿宁,什么都不在乎。上辈子吃的苦,这辈子总要讨回来,不管是用什么手段!
尽管这一天来的有些早,但谢策并非全无准备。
他和太子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到这个关口,就算想下去也来不及了。
就算拖,他也要给他拖下水。太子、秦徊、谢氏、林枫、宋氏……一个都别想跑。
谢策手里头还有一个名单,用他龙飞凤舞的字列了几十个人名,全部都是可利用的。他放在书房,想起来翻一下,他不好出面,可以交给别人去做。
也不怕被人看见,谢策对自己的字有信心。
狗看了都要摇头。
相比日渐暴躁不安的康王,谢策还是照样过日子,早出晚归,不见人影,不知道他做些什么,但总能听说他又得罪了谁谁谁。
康王就差抱着媳妇儿牌位哭了。
他只是想让谢策安分守己一点,娶个媳妇安安稳稳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整日悬着心,生怕哪一天刀子就落下来,寝食难安。偏偏谢策是个爱惹是生非的,要多张扬有多张扬,生怕黑白无常来的不够快。对此,谢策很是不屑。
这辈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上辈子差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爹都已经够惨了,谢策也没好意思再往他心上捅刀子,
免得叫他大伯知道,直接撂担子不干。
谢策也尝试和他爹沟通,但康王拉着他的袖子苦口婆心劝说,不管谢策怎么说都是不放心。康王不是有野心的人,尤其妻子死后,越发贪生怕死,他把两个孩子的命看得比自己还重,如果谢策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死也没脸去见阿妍啊。
久而久之,谢策也不搭理他了。
他现在唯一拿捏不准明章帝的态度。
明章帝大概是知道了,也可能还没确定好,对他的容忍度大不如前是肯定的,但不知道是否还会顾念一丝旧情。
时至今日,谢策依旧想知道。明章帝下决定的时候,可曾有过动摇?
哪怕是片刻。
谢策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都驱赶出脑海。
他又何尝不知,疼爱纵容是真的,发现真相后的憎恶同样掺不了假。
明章帝就是这样一个人。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所以,不要再抱有任何期待。
谢策很快找到了试探的机会。
秦徽和他向来相看两厌,这回被放出来后,又得了明章帝的撑腰,自觉有恃无恐,几乎成日给谢策找不痛快。
谢策一开始还嚣张得很,后面不知道为何,气焰大不如前,甚至开始躲着秦徽。
还能如何?
秦徽在心里冷笑,说明谢策也不是个傻子,已经看出来明章帝不会像以前那样偏爱他了!
他越发有底气,逼着谢策与他赛马,这回无论如何他都要将那匹汗血宝马纳入自己手中!
五皇子还有些害怕,“……皇兄,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秦徽气势汹汹,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那匹汗血宝马本就是谢策从明章帝那哄去的,如今物归原主,有何不对?
谢策年轻气盛,也被激的一口答应。
本以为只会损失一匹马,不成想,消息传了回来——
“康王世子被三皇子砍伤了!!”
康王差点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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