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市
十里洋场,灯红酒绿是许多人对雨市这个一线城市的第一印象。殊不知小小雨市由内到外分成了七环。内三环人口稠密经济发达,也是雨市的门面。而外四环地广人稀,治安松散,经济萧条。
雨市最繁华的地方是滨江大道,这也是国内较有名气的一条步行街。里面各种奢侈品,娱乐场所一应俱全,也是游客来到雨市必去的地方之一。
滨江大道的尽头是拦江大坝,拦住了因为气候多雨而时常泛滥的栖川。
内三环到了拦江大坝前端就戛然而止了。再沿着拦江大坝向前就是外环的老城区,老城区的边缘是一串小商贩。滨江大道的繁华没有延续到这里,但由于老城区人口也较多,生意也还算过得去。当然,除了我的店。
"大叔,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卖碟片"变声期的声线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手指一动点到了雷。
我站起身就看见小胖子满脸青春痘,看着就猥琐,正翻弄着架子上的东西。
"你懂个屁啊,风间由美,三上优雅,这是经典啊,要买买,不买滚。"
"但你这碟片我也看不了啊。"
"看不了"我随手拆下旁边已经坏掉的电视上的影碟机"那就再买个影碟机。"
"这东西都快坏了吧,能用吗?"
"坏了个屁!这可是香港货,hongkong知道吗?当时买的时候两三千呢,现在两百块你拿走吧。"
"那么贵我也看不了几次啊。"
"你小子傻啊,你买了这个,我这的碟你以后不都能看了……"
"狗哥!"门被大力推开了,私家侦探,驱邪捉鬼的广告牌摇动着,响成一团,一个锃亮的光头探了进来。
"光头强,今天咋那么早来了"
"村里办白事,咱们去蹭口饭吃。"
"行。"我瞥向小胖子,他手里攥着钱包犹犹豫豫。
我一把夺过,那钱包里就一张红的,别的啥也没有了。
我抽出那张放进口袋里"看在你学生的份上一百就一百吧,他娘的,没钱还整个钱包。"
坐上光头强的三轮车,一颠一颠得开向不远处的村子。
我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是谁家办的白事啊"
"张家堡刚子家太爷死了,就是他们家办的白事。"光头强嘴里叼着根烟,说话含含糊糊的。
"卧槽!他们家办白事我们也去啊?"
"怎么不能去了?"
"你还好意思问,"看着他这副缺心眼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出来。"去年春节在你家开赌局,骗刚子2000块钱。那钱是给人太爷治病的,刚子他爹亲自来问你讨,你让兄弟把人打骨折了你忘了?"
"卧槽!"光头强一拍大腿,把烟也吐了"那这还真不能去了,狗哥,今天去我家吃吧。"
"去你家能吃个屁啊。"我浅浅一笑,"今天他们办白事,村里人肯定至少请了一半,咱就偷只鸡吃怎么样。"
"嘿嘿,还是狗哥聪明。"光头强傻笑着,"那咱偷谁的呀"
"那还用说,偷那个瞎眼老太婆的。"
"我靠,狗哥,人家可是靠这鸡活命的,咱也偷"
"少她妈废话。"我不屑白了他一眼,"你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管自己吃好就行。再说了我们搞一只就行,又不全拿。"
"狗哥说得对,咱就拿一只,这老太婆瞎了眼,估计都发现不了。"
"你当她傻呀,自己养的鸡都不知道多少只"
"那咋办呀狗哥。"
"你不是外四环扛把子吗?"
"今天兄弟们都不在,要是被抓了,就咱俩。"
"这样,我们先回家随便煮点东西,把灯开着。然后我们去偷鸡吃,在外面吃完再回去,这样人家肯定觉得我们在家吃饭。"
"不愧是狗哥,好主意。"
三轮车来到光头强家门口时,天色已经晚了。光头强进去忙活一阵出来,我们步行前往张家堡。
一进张家堡,果然整个村子几乎没有亮灯的,而村子一头却十分热闹。
我们摸到瞎老太婆家,隔壁就是刚子家,里面十分热闹,我们也一点都不用担心被发现。
摸到了鸡棚,传来一阵骚臭味和杂乱的鸡叫声,光头强一撸袖子就准备抓鸡。
"你们俩干什么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就像是指甲划过了玻璃。
我和光头强同时一回头,就见那墙根的阴影里站着个小孩。
"别叫唤!"光头强脸色沉了下来,抬手装作要打那小孩。
小孩也被吓得不轻,转身就跑。
"不好,不要让他跑了!"我冲光头强喊到。但那小孩一溜烟就没影了。
"行了,别追了,我们快走!"我拉住光头强,我们刚出院子,一伙人风风火火走过来,把我们逮个正着。
"光头狗子?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为首的是刚子他爸,一看见是我们,脸色阴沉了下来。
"没干什么,就是路过。"我不想多事,拉着光头强就要走。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得路过人家院子?"一道女声响起,是村里嘴最碎的张桂花。
"我们听到里面有声音就进去看看。"我实在不想多生事端,拉着光头强就要走。
"我看你们是要偷瞎眼老太太的鸡!不要脸的东西,人家活命的钱都拿。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不得不说这张桂花的嘴是真毒,我只感到手上一疼,光头强猛地挣脱我的手。
"我呸!"光头强一口啐向张桂花,作势要打她,那张桂花也像个泼妇要去挠光头强。村里人都很朴实,纷纷上去拉架。但这不是过年过节,青年都去内环赚钱去了,几个年纪大的怎么拦得住光头强。
光头强左突右撞,把聚来的人推倒大半。眼看光头强的巴掌就要落到张桂花脸上,就听见他一声惨叫。
我定睛一看,是一只手捏住了光头强的手。而那人□□着上身,身上肌肉如怒龙般盘起,这人也是个光头,但不像光头强光得发亮。
光头强猛地挣扎两下,挣脱开来,活动一下手腕,指着光头骂道"死光头,别多管闲事!"骂完想了想,感觉这么说有点不妥,悻悻补上一句"你是什么人"
"阿弥陀佛,我这徒儿性情刚烈,冲撞了施主,还请施主见谅。禄宏,还不快向施主道歉!"人群后,一个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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