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死尸
姜衣衣在草地上坐下来，还在想刚才的见的温博彦等人，此事京城最大的无非就是灾民，那么说到底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开仓济民，一种是放任自流，这两种势力自然还有冲突。
昨日有驱逐灾民的行动，而今日对方就说朝廷会救济灾民，显然是站在灾民这一边的。如今平江郡王管着灾民的事儿，那他们定是平江郡王一派的人……
姜衣衣突然冒出个念头，要不要像他们打听打听这个“文广美”还是“闻广梅”到底是何许人？
“哎呀！”跑进林子中的姜菠菜被绊倒，叫了一声。
“哈哈，活该，摔了吧，报应来得太爽了……哼，我看你往哪儿跑……”
姜衣衣道，“你们别太胡闹，赶紧挖野菜……”
姜豆苗往姜菠菜跟前去，得意洋洋的叉腰笑起来，“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大姐，看脚边。”
“你休要骗我……蛇吗？哈哈，我才不上当！”
“是真的，脚，你脚边？！”
姜豆苗一怔，忙低头看，这灌木丛中伸出一只脚，脚没了鞋子，脚毫无血色，硬邦邦的从荆棘丛伸出来，她一惊，跳开几步，惊恐的叫起来，“七姨，这里！”
“怎么？！”姜衣衣放下挖了一半的野菜奔过去，首先看着一直白森森的脚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从旁边的荆棘丛伸出来。这个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只脚，十足的瘆人的很。
姜衣衣转头看，奇怪的是旁边的荆棘丛的上方盖满了树枝，这些树枝一看就是新砍下的，用的很快的刀，手臂粗大的树枝也是一刀下去砍断的。这些树枝在雨水的浇筑下，枝叶依旧鲜活。树枝随意的覆盖在一些荆棘丛上方，重重叠叠的放了一大片。
姜衣衣咯噔一下，深呼吸一口，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味道，姜豆苗看到这只死人脚也吓了一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两人相互看了一样，姜衣衣小心翼翼的上前拨开了荆棘丛，伸手抬起覆盖在上方的树枝，透过缝隙往里边看，这一看整个人的头皮就发麻起来。
这具脚的主人半边埋在了土里边，全身掩埋在土中，这只脚却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慌乱还是时间来不及半截藏在浓密荆棘中，上边只是虚盖了一些土。
再细看，这新挖坑旁边还埋着别的人，可能因为匆忙，新挖的土坑并不深土盖的也并不严实，因为雨水的冲刷露出衣服有些地方则是未覆盖完全的躯体，姜衣衣跟前的这具尸体掩埋了一大半，脑袋身体看不见了，脚露了一只手在外边，而旁边的尸体脑袋买了大半在土里，露出一点头发，头发上扎着半截红头绳……
那红头绳，姜衣衣认出来了，就是昨日紧跟着他们的那个丫头头上的头绳一模一样，姜衣衣神思震撼，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七姨……”两人上来扶，姜衣衣却浑身发软。
她跟前就是那只未埋的泥坑的脚，脚已经变形，一看就是久在田间劳作的人，脚上是厚重的茧子，是上京讨生活的灾民。
如果这树枝覆盖的地方都是埋着人，姜衣衣有些不敢想。
是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们？难道是昨日跟随着他们来的假灾民？是官兵假扮的吗？跟随他们跑了，就是为了杀死灾民，为什么，因为他们是灾民所以该死吗？
不，她害怕了。
惧怕就像这些人一样，被杀死，被就这样乱七八糟的埋入的土里？她觉得浑身好冷。她忍不住摇摇头，又想到了昨晚上烧毁寺庙的那群人。
是他们？
因为她怀中的匕首没有找到，怀疑这匕首落入灾民手中，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灾民给了？
天，他们到底还要遭遇什么？这些灾民的尸体，连土都未曾好生掩埋，因为时间不够还是已嚣张到不削去掩饰？
她的浑身冷汗一阵一阵的往外冒，一时间又惊又害怕，惊惧之后，还有一种庆幸，“幸亏，幸亏昨晚上逃的快没有被发现，否则……”否则这大坑中的人就会多她们三人……
惊惧过后，姜衣衣很快定了心神，将姜菠菜抱过来，伸手一把拽着姜豆苗，“我们走！”
走出来，姜豆苗才小心问，“怎么了，七姨？”
“那是昨日与我们一起逃到此处的灾民尸体。”
姜豆苗还搞不清楚状况，“病死了吗？怎么也没人……算了，当我没有说！”
“是被杀掉的。”
“杀，杀掉的……”她捂住嘴，“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里边死了很多人！”她心神恍惚，“如果我们昨晚上被那群人发现，是不是也成为了他们中间的一个？”
“不，不会吧！”姜豆苗脸依旧发白，露出恐惧之色，紧紧揪住了衣服，“不可能吧。”
“我们有让那些刽子手手下留情都资本？”姜衣衣叹息一声伸手握住两人的手，嘱咐他们道，“我们没有，这京城的水比我想象中更深，所以，昨晚上的一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如果透漏出去，那些人就是我们的下场！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多我们三个，又算什么？？何况……”她不想说的是，如果这件事情他们透漏半个字，结局指不定还不如那些人，有句话叫生不如死，比起死，她们一旦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她不知道会经历如何的折磨。有时候死才是最简单的解脱。
姜衣衣突然觉得很冷，这京城实在太可怕，比起豪强，还有强权，看不见的掠夺杀戮。山中发生如此大的命案，迟早会被人发现，姜衣衣更加坚定要早些离开这虎皮山的决心。
姜衣衣与两人分析一下，京城再过三两日就会放粮，他们先下山，往别处去，野菜可以吃一两日，到时候在找找吃的，便等着朝廷放粮，然后再图谋进城的事。
既都来了京城，都城他们是一定要进去的，为了看一看，满足一下自己心愿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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