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山中过夜

第十章山中过夜

        果然有个茅屋的角。

        姜衣衣四处找了一圈，终于在井台的一处凹陷处找到了路顺着路一直找下去，很快就到了那处那茅屋跟前，只是还没到门口，一股恶心的臭味就传了出来……

        姜衣衣很快意识到这茅屋是干啥的了，这里有个庙，庙里有人，有人就得解决吃喝拉撒，这大约就寺庙负责撒的附属建筑，否则也不会离那么远。

        等着走进才发现这果然是寺庙的茅房，这茅房许久不用，垮掉一角，雨水顺着流进来，混着发臭的废水，正发出恶心的味儿，这味又不似单纯的粪水的味道，仿佛什么东西腐烂掉了。姜衣衣想着这山中多老鼠耗子之类的小动物，不小心掉进粪坑淹死一两只也不足为奇，时间一长，腐烂掉也说的过去。

        虽觉得味道不好闻，也没放在心上，到是捂住鼻子查看，茅房经历风春雨打依旧□□，一时间倒也垮塌不下来，茅房垮塌掉的一处长了野草，可是被遮盖住的地方并不潮湿，甚至靠近门边的地方依旧是干燥的，显然当年修建的时候也是费心的。

        姜衣衣也忍不住点点头，这里臭是臭点，可是不是一个遮雨挡风的好地方，总比在雨中淋着生病强。

        姜衣衣检查完各处，这才招呼两人下来。没走近，姜豆苗就叫起来，“哎哟喂，怎么这么臭？这是茅房吧。”

        “你说的对，这就是茅房！”

        “什么？茅房怎么能住人？！”姜豆苗叫起来。

        “这茅房挺大了，想来当年这寺庙的香火也是旺盛的很的，茅房怎么了，茅房上边有遮雨的，下边地面是干燥的，我看了，那些铺着的石头都干干的，没被雨淋湿，当然臭是臭了一些，可总比你淋雨生病好，至于臭味嘛……”她扯了一把艾蒿揉成一团塞入鼻孔，“这不，就闻不到了。”

        姜豆苗道，“这艾蒿比这茅坑还臭！”

        “那你就闻着这臭味呗，当然你想起出去淋雨呢，我也是不反对的。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们可没钱了，你要病了，也只能硬扛着……要是……”

        姜菠菜忙拉了姜豆苗的手，奶声奶气的劝慰道，“大姐你忘记了，上次，我们还在坟场睡觉呢？前些日子，不是为了避雨，也住在义庄，这个可比当时好太多了，至少没有成排的棺材，还又好多死人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诈尸都可能……”姜菠菜将往艾草揉成一团，塞自己鼻孔，“这样就真的闻不到了。”

        姜衣衣叹息一声，“有个这么破屋子也不错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山下的那些灾民怎么过今晚哦？”

        姜豆苗道，“他们人多，三两下就能搭建一个窝棚避雨呢。指不定有好心的山民收留他们，我们要是跟他们在一起，还不用碰上这样的事情，担惊受怕不说，还要住这么个臭茅房！”

        “你那儿那么多废话！”

        “额……”

        姜衣衣哽了一口道，“先把火给升起来，我去捡柴火，先把衣服烤干再说。”

        姜衣衣也有点后悔，至少那么多人，搭建几个避雨的窝棚还是很容易的，而且还不用碰上这等糟心事儿，温广美，什么天下苍生，跟她什么关系？！

        林中多木，树枝也多，姜衣衣不一会儿就捡了一大捆，抱起柴火回来。

        姜豆苗已将将火升起来，还在在茅屋边上捡了一些用树枝搭了个架子，将湿衣服脱下来，搭在上边，做成一个简易的屏风，将背后那个大粪坑中隔绝开，大有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

        很快火就生了起来，姜衣衣给大家煮了驱寒的草药，是她一路而来采集到的，药草煮在陶罐中，等着滚滚的水沸腾，似乎将茅坑中的气味也熏散了一些。

        姜衣衣又出去寻了一些树枝，将艾蒿也扯回一些，想要将那臭味熏散一些，可姜豆苗却说，这两种味道在一起，更臭了，抱怨完又抱怨老天爷，“你说该下雨地方不下，不该下雨的地方哗啦哗啦的下，老天爷这是想要干啥呀。”

        姜衣衣也想如果这个雨在他们的家乡下，两三个月前，那又是如何光景？

        他们还会上京吗？

        大约不会。

        她不会种地，可是姜家人都是种地的能手，只要风调雨顺，他们就会埋头在土地上耕耘，然后艰难却安乐的生活着。

        喝了两大碗驱寒汤，姜豆苗跟姜波菜身上暖暖的，便靠在一起睡了。姜衣衣拢好火堆，看着这一大一小，叹息一声，然后将湿的衣服一起拿出来一件件的烘干，等着衣服烘干完，也不知道几时，她也靠在两人身边假寐。

        一时间竟也睡不着，索性摸出那把匕首。借着火光看，这上边镶嵌的宝石可不小，比她们村头地主婆的头上戴着的簪子上的不知道大多少，一看就不是凡物，可是对方将这个东西交给她，先不说她想不想将这个东西交出去，就是想交出去，如何见得到正主？那个什么温广美的，她知道是啥东西。

        她仔细的看，将匕首抽出来，又插回去，也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这个东西跟天下苍生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那些人又为什么拼死追活的要找这东西？这把匕首若只是珍贵一些到也罢了，若是背后牵扯到什么阴谋，她这样的小民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脱身。

        索性，匕首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抚摸上边的宝石，心生感叹，这么多宝石镶嵌的东西呀，这匕首也锋利无比，一个念头就在她脑海中萌生，如果能倒卖出去的话，不说让她们锦衣玉食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总能成的。

        不是她心黑，只是看着这一个五岁，连路都走不稳，姜豆苗虽然比她还大几天，可心眼比狗洞还大，她们三人，在这个地方，无亲无眷，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无法在京城生存！

        她连自己都顾不上，如何去顾及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的承诺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也怪不得她心黑，说起来这还是个祸根，早消灭它的好。

        姜衣衣虽有此念头，可一时间也实施不得，心中的那点愧疚亏欠也就聊胜于无吧，叹息一声后将匕首塞入进入包裹里成，连着她用油纸包好的信物一起裹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再次靠在姜豆苗身边，闭上眼睛。

        姜衣衣闭上眼，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不多久就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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