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世界才没有那么单纯
金婉韵手里的口红掉在地上。
一旁的助理慌忙捡起来给她，被她一把打落到地上，“掉地上的东西还配给我用？”
“是我疏忽了，我这就扔了……”
小助理慌忙地转身，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看样子呆在这个千金设计师身边的日子并不好过。
“看别人这么专注，是我今天让你不满意？”
厉擎天手掰着我的脸，让我看镜子，“可惜我没有文轩那么好的手艺，不然我也可以亲自为你打上一条项链。”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有事喊我的助理就行。”
金婉韵不情愿地留了一句话转身就走，刚走到门边的助理只好掉头回来，堆着满脸笑看着我和厉擎天。
“关小姐，厉先生……”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毕业的学生，还没有被这个社会洗礼过，身上带着讨人喜欢的干净。
“我们没什么事了，你忙你自己的工作就好。”
我笑着把项链往左边拉了一下，让锁扣在锁骨的正中央，多出来的链子刚好垂下来，我这个动作让小助理很费解。
“关小姐你的项链是不是戴错了？”
我笑着看了一眼没有理会我的厉擎天，他正在确认行程，说来奇怪，我已经有好多天没有看到他的助理了。
“既然你都说了这是我的项链，那我怎么戴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是关小姐这样戴项链的方法倒是很别出心裁，您刚才看起来就像是名媛一样端庄，但是这样……多了几分俏皮，我很喜欢……”
她绞尽脑汁地找形容词的样子很是可爱，我摆摆手，“我不是金婉韵，你不用刻意找好词汇来奉承我。”
名媛是什么样子，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正说话间，门被人推开，说曹操曹操到，来的人正是厉擎天的助理。
厉擎天看着他，两人相互交换个眼神，像是确认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之后，厉擎天才缓缓地站起身。
“我们走吧。”
我叹口气，拍了拍金婉韵的小助理的肩膀，“跟着你的老板好好学吧，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这个女孩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眼睛里谈到自己喜爱的东西的时候放出的光芒，告诉所有人她的热爱和野心。我看到她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跟着厉擎天上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看到那个女孩跑出来。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四年前在东京举办的服装设计比赛，你是冠军！”
我关门的手一怔，她如果不说，我自己都要忘记我是谁了呢。
“你记错人了，那不是我。”
我笑着冲她摆手，“回去吧。”
她抓着窗户，两只眼睛里满是笃定和坚毅。“我没有记错，我看过下架前的杂志和报纸，你的照片和作品现在还在我的笔记本里，你才是真正的冠军，为什么……”
“开车。”
我看着司机，淡淡地说。
厉擎天抬手，“不着急，听她说。”
司机为难地看着我们，最后还是松开了去拧钥匙的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好转过头去看那个倔强的女孩，当年的比赛里的惊天黑幕我已经不想再去回忆分毫，那不是我第一次知道钱的重要性，但是那是让我认识最深刻的一次。
不管有没有真才实学，手里如果有足够的钞票，便可以肆意妄为。
“你放弃了你最重要的东西，为的就是他吗？”
她手指着厉擎天，司机看到这一幕到嘴边的水硬是生生地呛了出来。
“擦干净。”
厉擎天淡淡地抬眼，转过头看着我。
“回答她的问题，别让这女孩一直等着。”
我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心中已了然，我如果说了他不喜欢的答案，接下来便就是我自己的惩罚了。
“是。”
我故作轻松地说：“如果你也和我一样，你就会知道人生可以轻松很多。”
她眼睛里的期待变成了震惊，然后才是愤怒，像是我说的这些话玷污了她心里最神圣的东西。
“好……是我太高估你们了，我还以为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她向后退了两步，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个时候的女孩应该还没见识过这个世界的残酷，心里的象牙塔依旧和伊甸园一样美好。
“慢走。”
她微微俯身，厉擎天笑着揽过了我，说：“再见。”
车开走了，他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本事。”
我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扭头向后看，那个女孩还站在那里，保持着微微鞠躬的姿势。
“真是可惜，那个女孩长得还是很符合我的心意呢……”
厉擎天手指摸着下巴，像是在回想那个女孩的样子，我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
“怎么，你吃醋了？”
他狡黠地一笑，“那我今天晚上就要和她……”
我手上的力气加重，“别动她。”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只需稍稍用些力气，就疼的我皱眉。最后无奈地松手，他却依旧没松开我，只是把我的手按在了座椅上，俯身贴过来。
我看着他的脸愈发的逼近，连忙把脸偏到一边，这个还有司机和助理，不知道这个疯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女孩跟你很像，只是比你……干净多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欢这种……干净的像张白纸一样的女孩……”
他轻声在我耳边呢喃，热气喷在我的脖颈和耳根，我只觉得整张脸都是灼热感。
“那你还留着我做什么，我不配。”
我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的回应他，他伸手在我腰间摩挲，隔着薄薄的面料，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
“留着你，做什么？”
他笑了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个字，那一瞬间，所有的血液自下而上，冲到我的头顶。
“爱。”
然后，他松开我，不受压迫的空气重新将我包裹，我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像是看到了不动声色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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