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师尊是白月光
闻声，舒宛侧身看，苏辞恰好扑进了他怀中。
那一刻，舒宛怀里软软的，心里也软化了，他宠溺的把苏辞抱在怀中，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然后柔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辞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两只手紧紧地环着他家师尊的雪腰，锁得紧紧的，生怕一松开就会弄丢似的，“师兄师姐们在忙，等他们有空了，我再去找他们。”
“小辞，天快黑了，早些休息，明早还要上学。”
“唔…”苏辞，不太情愿，但还是顺从的点点头，然后慢慢的抬起脸，小声道：“师尊，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
“这…”舒宛本想拒绝，但一想到小辞今日所遭遇的事，又有些担忧会留下什么阴影，若是大晚上哭醒，那该多让人心疼，于是便答应了。
“好，那师尊带你洗浴，再去休息。”
舒宛揉了揉苏辞的头，旋即转身就进了屋，他并没有注意到，苏辞此时眼中异样的眼神，这样的目光逾越了简单的师徒之情，可舒宛并没有意识到。
师尊…你真好…
踏入浴池，白日里全身的疲惫在此刻得以纾解，靠在石壁上，他又开始思量着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这次之后，如果那群人还不收手，他自然也不会顾得这份薄如蝉翼的情面，动他可以，但动他的徒弟，他自然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师尊。”
苏辞一声轻轻的呼唤拉回了他的思绪，舒宛扭头看，这小家伙扭扭捏捏的站在浴池边，披散着的头发都快把整张脸遮住了，他微微愣了愣，这小家伙在扭捏什么？是觉得和自己泡在同一个池子里面不好意思吗？
“小辞。”舒宛突然心生趣意，望着他打趣道：“是和师尊一起沐浴，害羞吗？”
“不是不是。”
苏辞有点紧张，他此时不敢正面看着师尊，他不想让师尊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睛，他害怕师尊会讨厌他，因为这种事高兴的人，会不会被人当做是变态？他不敢让师尊知道…一点也不敢。
“小辞，别怕，下来。”
舒宛察觉得出他的窘迫，看着他刻意偏头的遮住自己的左脸，此时心里也估摸了个大概，于是站起身，主动张开双臂，敞开怀抱道：“师尊抱抱你。”
“师…”
苏辞惊愕，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可是看着那人敞开的胸怀，他胆怯的伸出了手，伸出的手刚碰到师尊的掌心，就像碰到了烫手山芋一般缩了回来。可舒宛也不给他后悔的机会，直接握住了苏辞的手，然后拉了过来，圈在怀里，坐在水池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苏辞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两眼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师尊，这一刻的心里只是觉得师尊真白净，皮肤白的的像块白玉，美的胜过世间万物。
“小辞，你的眼睛很好看。”舒宛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眼眶，这温暖的手指温柔细腻，触过苏辞的每一寸肌肤，留下了一抹粉红。
“师，师尊…喜欢吗？”
苏辞脸红成了一片，第一次有人夸他眼睛好看，他很高兴，很高兴这个温柔的人能一次又一次的带给他光亮，也很高兴有生之年能遇见这么好的一个人。
“喜欢，师尊很喜欢。”舒宛应，“所以小辞不要害怕，你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师尊…”
“在。”
“他们都说我有这异瞳，我是怪物…”苏辞依偎在舒宛怀里，“我…”
“有些人生来就会不凡，这是上天的赐福，也是一种信物，就像如果有一天我和小辞分开了，过了很久很久才能相遇，我也可以凭这独一无二的眼睛认出你。”
“我不想和师尊分开。”苏辞小声央求。
“小辞，你总有一天会长大，会不再需要师尊，你有自己的同伴，有要保护的人，甚至是命定之人，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但师尊保证，我们分开之前，师尊会好好疼你，爱你，好不好？”
苏辞沉默不语，他只是死死的睁着眼，两只手紧紧地揪住师尊的衣服。他不会和师尊分开。所以也不理会师尊说的任何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怀中人还是沉闷的不吭声，无论舒宛怎么说，他依旧是不说话，甚至趴在自己胸口一动不动，那腮帮子都快鼓圆了。舒宛料到这孩子肯定是发小孩子脾气了，哄哄就好了。长大后都会明白的，到时候也不会这么小孩子气，现在倒不如先顺着他，先让这小家伙高兴高兴，免得到时候总是苦着一张脸，看着他怪难受的。
想着，他屈指刮了刮苏辞的鼻尖，宠溺又无奈的答应，“好好，师尊和小辞永远都不分开，好吗？小辞乖，不生气。”
“……”苏辞脸色这才好了些。
“师尊要说到做到。”
苏辞很认真的看着他，舒宛一怔，面前这小家伙的眼神太认真了，他不忍心拒绝。于是只好硬着皮头答应着，反正长大以后都会懂的，到时候也不会去计较这些说过的话，倒不如先应着，哄他开心。
沐浴完，舒宛抱着烘干的苏辞坐在床上，摸了摸小家伙柔软的头发，他犹豫了一下才问：“小辞，你想…隐藏自己的异瞳吗？”
“…师尊？”
“师尊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害怕有人会因此伤害你。”
听到这句话，苏辞怦然心动，他看着面前如玉般明净的仙人，此时此刻会是有些不安。明明是立足于云端上的人，去时时刻刻把自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平凡人捧在手心，他何德何能，简直是三生有幸，下一刻，他钻进师尊怀里，要了命似的紧紧的拥抱着他。
“小辞什么都听师尊的！”
舒宛被这一激动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回拥着他，怀中人小小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他这一次拥抱得更紧了。
“睡吧。”
“嗯！”
舒宛躺下还不忘把苏辞搂在怀里，他今日这么无限度的宠溺是有原因的，在血窟甬道小辞绝对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如若不及时安抚，恐怕会在这小孩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千想万想，苏辞生来便深刻的体会到了人心的可怕。如若他能用爱来弥补苏辞心灵上的创伤，那么，他一定毫不吝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弥补苏辞心中的遗憾。
看着怀中人睡着了还带着甜甜的笑颜，舒宛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脸颊，小声的承诺道：“师尊一定会守护好你的。”
到了第二日清晨，舒宛醒来时，苏辞早已经离开了，他看到床头整理好的衣服，脑海中一想到苏辞认认真真的用那双小手帮他叠好衣物，心中泛起一道温暖的涟漪。
人间戏本里讲过父慈子孝，他今日算是体会到了吗？一想到这，他开心的忍不住想笑，如果他真能像普通人一般老去，会不会也能享受到天伦之乐呢？
但这终究只是想象，活了这么久了，他的容颜永远停驻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刻，除非使用法术幻化容颜，不然这张脸就永远永远的钉牢在这身体上，永生不会老去。
“在想什么呢…”舒宛艾怨的敲了一下自己的头。
收拾好自己，舒宛又急匆匆的下山去了，夏止寒所说的药材还差了几味，他得在这短时日内赶紧找齐，可走到半路，他又犹豫了一下，如若他这么贸然离去，又害怕玉泉峰会生出变故，于是只好分化出自己的神魂化作自己的模样回去住宅，这样也好，免得小辞回来见不到人会伤心。
确保自己能时时刻刻监察到一玉泉峰的动静，他这才放心地离开。
而苏辞一回到学堂就被自己的小伙伴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就问了过来。
“苏辞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我就一天没来，你怎么就消失了？”
“你是穿到哪里去了？”
“你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
“……”
如此热情的关怀，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下子还有点应付不过来，这样的热情关怀，真的是让人难以招架。
“我没事，一点都没受伤，你们不用担心。”
金熙熙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恨不得要把苏辞里里外外看个遍，“你看看，我就一天没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谢谢。”
“我们都是朋友，谢这个做什么？”金熙熙挥挥手表示不需要。
愣了一下，苏辞微笑点头，“嗯！”朋友，以前哪有人会这么跟他说。
一群人轮番问候过后也都自觉的给苏辞让出了一片安静的学习区域，而金熙熙只是静静的靠在窗边，眼神片刻都没有离开过苏辞正在翻着的书，看样子像是在发呆。但苏辞察觉得到，她是有心事。
但苏辞也没有捅破，只是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书，昨天就只看到两个图腾，另外三个是什么他到现在都很好奇，并且就昨天师尊的状态来看，师尊好像看不到那些石柱上的图腾，这是为什么呢？他很是不解。
而且，他总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每次想记起晕倒前的记忆，都是一片空白。如若说只是简单的忘记，总会留下一些模糊的场景，但是那一段记忆确实干净的太令人怀疑，让他不得不去猜想会不会是有人抹去了他的记忆。
回去和师尊说一声。
“小辞，你看书走神。”
金熙熙在一旁提醒，苏辞抬眼看她，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被人欺负了。
“你不开心？”
“没有。”金熙熙否认，可那不高兴三个字都挂在脸上了，谁会瞧不出来？
“…”“嗯。”
苏辞不想去追根究底的询问，既然金熙熙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承认，那么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于是凝了凝神，继续看书去了。
金熙熙看他，他看书，就算他想好好学习，可那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实在是难以认真。无奈之下，他只好放下书，妥协的面向她，道：“你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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