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摊牌
一天结束，谢辞意清点着收到的东西，一边思考陆离的话。
“三千我们是怎么建立的精神链接的？”
“抱歉宿主三千没有查阅权限。”
“你都单机了，自己想想办法，等段玦的事解决了你要是离不开我就只能找陆姐姐想办法了。”
听陆离说起三千之前，谢辞意总以为系统和她不在一个次元没有实体，不过是出于对三千的开发者的信任才没有在陆离提起的时候就应下。但三千一边说着对灵力修为一窍不通，一边又待在她的识海里属实有些不对劲。
不过谢辞意也没有深究下去，因为谢衡找了人来叫她。
一路上谢辞意都没去猜就知道，谢衡要提起她和段清安的事了。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谢辞意在面对谢衡的时候也拿不出以前那样热络的态度了。
谢衡也注意到了小女儿有些不对，只以为是白天累了，还端着一副慈父的作态。
“白天累着了？”
“是有些。”谢辞意也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是这样的，在你幼时先皇后曾赐下过一桩婚事。你既然及笄了这事也该早些提上日程了。”谢衡边讲话边打量着女儿的态度，尽管谢辞意对家里人一向没有提过拒绝和反对这样的话，而且这事没有和她商量的余地，但对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还是叫谢辞意自己乖顺才好。
见谢辞意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从桌上拿了个盒子递给谢辞意，接着说到，“是和太子，听说你们见过了。”
“是见过一面，怎么没听爹爹和娘亲提起过？”
谢辞意面上惊讶，心中却是更惊讶。她开了盒子见到是块写了段字的玉牌，这事竟然真是由段玦提起的。
谢衡听到这里，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谢辞意，咳了一声才开口。
“小时候说与你也不懂，后来我们都以为他是回不来了，才没有告诉你。你是怎么想的？”
“全凭爹爹安排。”
“你也知道，爹不能在京中逗留太久，皇上开恩叫礼部替你准备，就定在月末如何？”
谢辞意见谢衡看都不看她，还要装模作样的问她意见。忽然想起十年前的某一天，似乎也是这般，他们明明一家三口都打算安排好了一切才来问她，可不可以自己在汴京如何如何。那是她第一次不愿意答应，又哭又闹，然后谢衡就以她不懂事为由训诫了她。那时候她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才被扔在了汴京，后来再也不敢违抗谢衡的要求。现在再回想起，她这些年不可谓不是个模范女儿了，可惜谢衡没同她处出半点感情。她忽然觉得心上一轻，脱离了谢衡女儿这一枷锁，往后处事她也大可不必再以谢家的立场出发了。
到这，谢辞意更觉得无趣，面上也不再守礼打起哈欠来。
到底是谢衡心虚，他今日也没同谢辞意计较这样失礼的行为，只关心了两句就叫她回去歇息了。要知道他本只是靠谢夫人的爹提拔起来的，平日里最是忌讳别人说他粗俗也最是在礼数上对子女苛刻。
只是谢辞意临出门前，谢衡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近几日也不见你出门走动，趁着还没入冬大可出门玩一玩，以后就没这样自由了。”
谢辞意迈出门槛的脚步顿了一下，应了声是就走了。
第二天谢辞意就带着陆离留给她的东西去了陆府。
月底还是太赶了些，谢辞意没有别的选择，她只能把宝压在陆离身上。
“这么快就想好了？”陆离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她以为谢辞意怎么都要磨蹭些时间，或者说干脆放弃。
“我没有时间了，我爹已经定好了我的亲事，就在月底。”
再一次面对陆离的时候，谢辞意依旧被她的美貌所影响，她掐着手心才没有像昨天磕巴的过分。
“你不会指望着靠这些功夫逃婚吧？”
陆离也惊讶于谢衡能把自己女儿的大事办的这样赶。
“我爹要我嫁入东宫去。”谢辞意面上带着几分严肃，这时再对陆离遮掩，只怕进度就真的推不下去了，她想得到陆离的帮助，已经是做好了摊牌的准备。
然后继续说到：“我梦见在宫中有个巨大的法阵已经岌岌可危，不知锁着什么，太子似乎也参与其中。我知道轻信梦境实在荒诞，可陆姐姐，我十分少梦，十梦十准。”
说到这里，谢辞意停了一下看陆离的反应。见陆离依旧是饶有兴趣听她讲下去，她继续讲到：“比如，陆大人治水那次，实则是陆姐姐的功劳。”
“陆江他同许多人都说过，难为你信他的。”
“若我说，我梦见那是担生作乱呢？”
说到这里陆离终于是变了脸色，却仍难信她。她想起谢辞意身上的谜团又问，“你识海里的东西，是什么？”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它目前对我没有威胁，我想再过些时日再说。”谢辞意还没想好如何解释三千的存在，只是怕陆离误会，以为三千是什么妖物在蛊惑她。
陆离也没追问下去，她看三千看得不清，只以为是什么印记一类的东西，也没在意谢辞意的态度，只说：“不想除掉也没什么，不过最好早些将精神力修上去，这样你也好自己决定它的去留。至于其它的，宫里的事我知道些内情，现在不方便说于你。待嫁的日子大概不会无聊，我送你些册子回去看。”
说着陆离将桌子上摆着的一摞书都推给了谢辞意然后继续说着：“只是修士这条路是回不了头的，你既然沾上了，往后总是少不了类似的情况。害怕的话，我也可以替你再封上。出了这些事自有我这样的人顶着，往后若是我不在京中，你也尽管来陆府寻人。”
谢辞意最终还是带着书本离开了。陆离的态度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不过她还是不习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就在她翻看着陆离给她的储物袋里准备的东西时，驾车的车夫悄悄调转了改了路线，往郊外驶去，最终停在了山清水秀的一处地方。
谢辞意撩开车帘后发现并不是她要去的地方又立刻合了回去。但车外的人十分不配合的开了口，段清安没给她装傻跑路的机会，亲自去掀了车帘。
“谢大小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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