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
“抱歉抱歉，我家小姐她不是故意的。”
谢辞意在一脑袋撞到了段清安身上后，初霁连忙替她道歉，虽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段清安故意凑上来的。
“谢大小姐可真是…”
段清安话说了一半就没能讲下去，因为面前的人已经是红了眼眶。
明明撞的不重的。他没为自己辩解，他也感受到了面前这人平静的表象之下是如何汹涌的情绪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在很快谢辞意自己就反应过来了，迅速换了副神情同他道歉。然后转身去找伙计订菜，送去将军府。
见她这样快就调整好了自己，段清安就忽然觉得她的那点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了反而让人讨厌。
不过让他更加厌恶的东西出现了。
“哟，这不是我们那位殿下吗，怎么今日有功夫光临咱们这小店阿。”
在第一道讨厌的声音想起后，旁边还有搭腔说，“瞧你这话说的，今日不来，往后日日都有机会来的时候，说不定我们殿下就不想来了呢。”
见段清安不理睬，两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谢辞意身上。
“殿下爱不爱来的不打紧，这小美人说不定好这口呢。”
这两人嘴上还没来得及占上便宜，就一人跌了一跤趴在谢辞意面前，原是路过的虞翮和谢怀义。
“平白无故的恶语伤人，李大人的家教当真是好。你们二人自去府衙领了教训，再有下次，本殿下倒是不介意替二位大人管管家事。”
虞翮面色难看的赶走了那两人，谢怀义的关心更是写在了脸上，谢知意虽然来的迟了些但她最是直接，上手就搂着谢辞意对着那两人的背影又是一顿输出。
谢辞意感受着谢知意手上的力道和温度，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只有段清安离开得安静。
晚上谢衡被留在了宫里。
对着一桌子的饭菜，谢辞意眼底尽是嘲意，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止不住的眼酸。明明没相处过几日，她却将谢衡的喜好记得清楚。眼下谢衡要拿她交易，她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三千，我们跑路吧。”
思考了一晚上之后，谢辞意在脑海里想了数百种解决办法，最后说服自己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她既没有皇帝谢衡一方的权势，又没有段清安的意志和野心。
她可以抗争但没必要，或者换句话说她想不卷入这场争斗。
于是细软也没有收拾只带走了初霁。
“警告，警告，宿主不可脱离剧情。”
见谢辞意真的跑路了，三千一改往日温和，在谢辞意脑袋里疯狂警报，尖锐的电子音像是要穿透谢辞意的意识，这时她还不知道三千栖身的地方叫识海是真的可以要人命的。
不过当下，谢辞意确实只靠嘴硬撑着了。
一人一猫在城外的绿地上躺着，远看过去像是惬意的春游，近了才能看到，这人面如纸色。
在三千“背叛”的同时，谢辞意也在思考原因。她疼得厉害却没有一刻比现在清醒，这显然说明她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的，有人想要她做些什么。
最终还是三千先妥协了，在谢辞意识海崩溃之前。
三千一声长叹之后，一个成熟的女声响起。
“契约者0618号，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场梦，失去这个机会后是没有下一个三千可以拯救你的。”
见对方要走怀柔政策，谢辞意也不太意外，之前病毒阻止她销毁的时候更会画饼，这样软硬兼施的她不吃这一套。
“我也没打算抓住这次机会。”
“哪怕你的离开会导致这个世界崩盘？你打算拉着你的亲人和朋友还有这只小兔狲一起去死吗？”
“你舍得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劝我了。0618既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什么其他纪念日，我是第六百一十八个吧，为了不要浪费时间，不如现在重开吧。或者失败了这么多次，不如考虑一下不要控制这个世界了，要毁灭的时候总会有救世主站出来的，没有的话优胜劣汰这样的道理机器应当更明白才对。”
谢辞意疼过之后摆烂的心思更甚，躺在草地上平复着呼吸，无声的和对方谈判着。
“没有下一个了，主机被毁，您是三千能传送来的最后一个了。”
到这里谢辞意依旧没有反应似乎是在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三千设计之初，确实是按小说模拟建立了这个世界，当他们融合了另一本书的设定进来的时候，系统发现已经无法再对这个世界进行任何整改。再加上这时上面发来了禁令，这个项目连同三千就被一起搁置，只是有位设计师年轻时在这里犯了错耿耿于怀所以在这个世界毁灭前都会重新载入存档点并且投入一个谢辞意。这里和外面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大一样，到您这里已经有617位失败者了。”
“为了这么个代码世界投入活人？”
“不是的，除您以外都是主机从医院提取来的绝症患者，且都是自愿的。而且与其说是那位的意愿不如说是这个世界在自救所以配合了我们，因为当时发布禁令是检测到了空间信息波动，上面是为了防止哥斯拉照进现实。”
说着说着，三千停了下来去确定谢辞意的反应，毕竟这人是会在直面妖怪的时候能念出封建迷信不可信这种话来的，不过她这时没有反应却是在回忆。十五年太久了，对于爆炸前的事她都记得不大清楚，不过提起禁令一事她确有印象。
片刻，谢辞意也不去研究无法落实的信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还要不要继续跑路，然后她又开口到。
“那我们互相交个底，做英雄太累了，但我不希望有把刀悬在头上，你告诉我关键点，我来决定做或不做。不然我们就耗在这里一起完蛋。”
三千见她这反应离开就给出了回应，“段清安，这位反派的能量超出了世界的负载，所以需要在他未成长之前抹杀或是封印。前面617位有超过半数尝试过各种追杀手段，无一例成功。所以推荐您使用planb，不过封印手段只有段玦，也就是段清安生母掌握，只是无一人能活着见到那位。”
说到这里，谢辞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到：“所以视频都是之前的记录？上次见过的法阵中间锁的不会就是段玦吧？”
“是的。而且三千不愿意放弃您还因为您是这六百人中唯一可以修炼的人。”
这下谢辞意沉默了，她向来是个走一步看一步的人，现在忽然面前站了个多智近妖的人，她感到压力徒增。
而让她更有压力的是，她又碰巧遇上了段清安。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眼先动手的依旧是段清安身边的那位假高手。
这次谢辞意却没有认怂跑路而是迅速接近然后闪到了那人身后敲晕了那人，又贴上了段清安。
她的匕首压在段清安的动脉上，只要轻轻一划就能要人性命。那人被她抵在树上毫无还手之力，唇色苍白，呼吸又急又促的打在她手上。她能感受到，这时候的段清安很弱。同时她也清楚，他今日的示弱只是层保护色。
只是谢辞意没想到她的匕首已经在这人的脖子上划出血线了，还没听到人求饶。
段清安是该求饶的，或者说些示弱的话，他惯是会用这一套哄那些天真的傻子来达到他的目的。可他也看到了谢辞意眼底的挣扎，这人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没安过好心，他回来挡了虞翮的路，她和虞翮关系不浅。
从猎场到现在，谢辞意或许无数次有机会害他却次次都收了心思，包括现在压在他命脉上的手还打着颤。
段清安闭了眼似乎是认命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怕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真的激怒眼前这位伤了自己。繁一就在树上，若是换了旁人，他早就叫人动手了。但谢辞意身份麻烦，他暂时动她不得，况且这位也不会真的做些什么。
果真，谢辞意没撑过三个呼吸就把刀放下了。
她原本在等段清安道歉，这要这人低三下四的求她了，她就会立刻动手，可对方没有。她知道树上还有一个，谢辞意还在等那人下来动她然后她因控制不住力道要了段清安的命。可都没有。
只在她放了人之后对方才给了她些反应。
“多谢谢大小姐救命之恩。”
段清安摸着脖子上的伤口笑着谢人，活像只山里走出来的狐狸。
“我要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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