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进场
这场狩猎虽然时间比往年短了许多，但规则照旧。
可以单人一组也可几人结队，不过每组能领到的羽箭的数量一样，队伍里超过五人的话就有些不够分了。所以某些意义上并不是人越多越有利的，而且最后的评估，都是按照平均数量或者质量来进行的。大多人会选择结成三四人的队伍，但往年谢辞意和虞翮两个都不是能出风头的人，常常都是两人凑在一起划水。
以至于今年猎场登记的人见谢辞意自己前来时，都带着些怜爱的目光看她。
谢辞意不由得失笑，她想到段清安，那人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也不知道能坚持着被马颠几下，非要他来参加这样的活动才是可怜。
“阿妉！”
正当谢辞意选箭的时候，登记处又进来了几人，见到是她，为首的两个女子立刻围了过来。
“公主，堂姐。”谢辞意放了手里的弓回应道。
“阿翮他们都进山了，你怎么还在这选箭。”
“怎么自己在这？”
“这虞翮怎么能把你拉下。”
“我们这刚好差个好手，阿妉要不要来？”
虞绾和谢知意以为她落了单，一人一边的拉着她哄。一句接着一句，谢辞意甚至有些插不上嘴。
她明白两人的好意，按了按两人的手，回应道：“工部发的新弓我选不出来，等下便去同殿下汇合了。”
她这话故意说的模糊好让两人放心，眼神也示意着面前摆的弓箭。
见此，虞绾两人又回到了各自队伍里登记。
等谢辞意都准备好之后，段清安也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了。
皇帝依旧给他东宫的规格，下面人却依旧不敢让他越过虞翮去。他这一身驼色的骑装虽说料子极好，却衬得人更加颓唐，在这到处是肩宽腰窄精神奕奕的少年郎里显得格格不入。
谢辞意原本还给他挑了把轻弓，但对上那人的视线之后想起这人手段残忍六亲不认，又不太想给他了。燕吴都在之前一战中大伤元气，吴国既然有诚意到汴京来就该是想要一份暂时的和平的。只有段清安，不管哪方受损都是他乐意见到的。只是谢辞意这样想着，还是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殿下久等了。”
接过谢辞意递来的弓，段清安才收起了把玩的东西。
他明明是个擅长等待的人，十年为质再到如今等人把他从东宫赶出，他太熟悉要如何蛰伏伺机而动了。
只是刚刚见谢辞意从热闹中走来时，却有些烦躁。谢衡在边境领兵，谢辞意留在汴京的意义不言而喻。她明明也该是被忌惮的孤立无援的，但方才的画面对于段清安来说却陌生又刺眼。
“殿下没带护卫进山之后就在外围歇歇就好，若是嫌人多，可以往东走，溪流附近最是没人去的。”
“啊对了，山里虽然有猛兽但马能跑起来的地方大多安全。”
“还有…”
进山的路上两人的速度都控制着没让马跑起来，谢辞意在意刺杀的事，但眼下是她把人带了出来，还要把他单独扔下，必要的叮嘱是半点没有落下。一路上嘴都没怎么停过几乎是把从前和虞翮摸鱼找出来的规律全都交代了。
段清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也没嫌她烦，只是拇指蹭着缰绳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进了山林，谢辞意表达出要分开的时候段清安才表达出了些意愿。
他垂着眼看着谢辞意，好像不理解两个人为什么要分开。谢辞意本就心虚将他扔在这样的地方，强迫自己没去看段清安才又定下心来离开。
谢辞意才转过身，段清安就换了副神情朝着她提过的地方走去了。
段清安本也是没有打算和她同路的，嗤笑一声就将谢辞意留下的兵刃朝着树上扔去。
一阵树丛晃动，就见一人飞身而下。
“殿下。”
兵刃又被人递回手里，段清安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谢辞意比他想象中的更好糊弄，他甚至什么都不必做那个傻子就把身上大半防身武器给了他，他反而是不懂这人来找他的目的了，但左右是无关紧要的人。
“都查清楚了？”
“是。”
繁一答的利索，面上却带着些犹豫。段清安见他反常，示意人继续。
“使臣团里确实有老国师的人，他们打算今晚动手。还有猎场里的势力有些怪。属下自作主张去查了。”说到这里繁一一拜似是请罪。
“继续。”
“这支势力似乎不是今圣的，有些像是潜龙卫，至于其他属下不敢擅自打草惊蛇。”
“知道了，不必再查，告诉阿珑，她的牌子可以露给那些人看看。”
他从吴地离开的时候从段家拿了不少东西，那些个老家伙不和他拼命就怪了。只是潜龙卫，这消息来的意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段清安没抱着他那个父亲给自己留后路的期待，这潜龙卫只怕是一道保险，不是这山有蹊跷就是为了将来送他上路的。
“藏的深些，不必时刻跟我了。”
段清安手上没几个能用的人，半点势力是都不能被人察觉。
叫人下去后，他自己也慢悠悠的驾马往林子深处进了，谢辞意这人主动找上他，到是个不错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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