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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辣假公主】(1)


  
风乍起,葬鬼峡处浓云滚滚,血混着雨丝蜿蜒在秋末萎干青黄的枯草中,将覆盖的红绸染成暗沉血色。
横躺碎石间的女子面无表情慢慢僵直着撑起身体,用生被拔了了指甲血肉模糊的纤细手指抹去眼角流下的黑红血迹,毫不在意肋下掏空的惨烈血洞和被碾碎带着锁链的脚骨。
风动银铃,天地一线被硬生生撕裂露出天光照亮一双平静的黑红异瞳,目光带着饱经沧桑后内里却暗含凌厉。
而后是惊雷滚过,声音中夹杂着来自灵魂深处凄厉绝望的不绝惨叫。
刮骨剜心之痛业火焚魂不过是凡人因念唤起她第一道门槛,求者众多但十之九者在此便消散焚魂焰火中。
天地千百年间凡人朝生暮死,于大凡修者不过几载,于她从前更是蚍蜉一瞬。
千百年啊……纵然是囚她毁她世人眼中神坻般无所不能释迦耶罗应也不知这大罗世间竟能存在平行时空下的几境。
谓之“系统”的物事救她性命也将她束缚,求告者灵魂碾碎后的爱恨嗔痴便成为她延续的养料,如沙罗双树一荣一枯。
从前因修术为人所指摘,如今倒真成了他们眼中的魔道。
倒不知是她如众人所说本就心术不正,还是释迦耶罗早已预见到她如今的下场。
“你所求为何?”一体中双魂并存,踏火莲而来的尊者灵魂黑袍金绣抚眉,黑红异瞳平静淡漠俯看跪倒面前模样凄惨的女人。
不知为何尊者看着此景只觉心下突生几分烦躁,有些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涌,她皱眉。
女人因业火焚后的灵魂因疼痛不自主战栗抖着泛白干皮的嘴唇。
“我……只愿亲手让重凌欲念横生却所得无一,机关算尽却一生求却不得。”
“仅此?”早已断绝情欲尊者不解皱眉。
“……是,我早已孑然一身,别无他求。”女人抖着身子强撑着叩首。
“待到三方莲印消退,这世间便永、远再无你存在。”她似乎有意在“永远”二字上加重语气。
女子在原地长叩不起,分明已经下了决心。
既已如此……“……有事,可告知我。”
她挥手拂袖一朵缁色三生莲悄落跪着女人瘦骨嶙峋的腕间,化成一方印几番闪烁后悄然隐去,自此便再无转圜余地。
叶澜生自梦中惊醒,内衫早已湿透贴在身上。
梦中交错的是她破布一样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无人收尸,是焚身极致疼痛后黑袍女子手里那朵缁莲落在她手腕,是她作为太子良娣十年间他精致却冷漠入骨的眉眼。
一桩桩一件件仿若大梦一场,是梦吗?她低头看到手腕上一闪而过的缁色三方莲,仿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不是梦,原来这就是她苦苦执念十年最后的结局……
可,她现在……叶澜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还是骨节分明手指纤长但那些日日取血的伤疤却都没有了。
侧头箱箧上映照出一张熟悉却藏于记忆中模糊面容。她手指颤抖着抚上面庞,这才是十六岁的叶澜生。
没有日日喝令人心悸毒药用身体养蛊满将一颗心换给重凌,没有傻到不让重凌心痛便把容貌换给宋昭华,更没有被千般折辱后痛苦死去死不瞑目。
门外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声,一婢女从门外踉跄着冲进来,匍匐在地上,抖着身子抬眼面上是说不出的慌乱。
“小姐!城门告急,叛军马上就要打进来了?!府上众人都逃散了……”叶澜生看出婢女抖着身子眼中对生的祈求。
对于这些叶澜生早已看淡,只轻挥手启唇,“你们都自行离去吧,生死有命。”
婢女连忙叩首,手抖的连平日里私藏的碎银子都不小心散在地上,只捡了几个大的其余的却是陷入缝隙没时间再捡了,只咬咬牙狠心丢下了。
叶澜生默默侧头看一眼窗外横生枝条映出的影子,抿紧唇白了脸色,她右手有些止不住发抖。城门告急,叛军攻城,一幕幕又在眼前。她以为十年足够久,久到可以忘记,但是今日翻出来却还是刺的她鲜血淋漓。
景佑二年九月初六,大邺军攻秣陵,未时城破,她在乱兵中好心为救重凌暴露了叶氏女体质的秘密,她的血肉能生性命,肉白骨,虽是见效缓慢,却是真实疗愈。
十六岁的叶澜生在此时救下重凌……他为爱上他,为他付出一切只余满身痛苦,而他像个局外人高傲冷漠地注视着利用她所做的一切,他将只会恨他出卖他的白月光放在心上,走之前将所有人都带上独余她被敌军欺辱。
从前的叶澜生对于重凌一向不撞南墙决不回头,直到二十六岁头破血流落的尸骨无存他却夜夜笙歌,她才知晓,原来她的存在在他的眼里有多么无关紧要。
她闭了眼睛,攥紧手指,控制着不让情绪释放出来,指甲深陷入肉中。
叶澜生抚上手腕间的莲印定了定神,站起身,她不是十六岁的叶澜生,也断不会再重蹈覆辙。她轻抚上右腿配置弯刀,披上斗袍,兜帽下目光平静且坚定,那是过尽千帆的沧桑。
秣陵城下
宽袖长袍男人面容精致俯看着阶上日光下烧杀抢掠,目光触到那些惨状竟也不带一丝波动,缓步移下台阶,“退下,之后我一人,不必跟随。”他的话很轻,似乎羽毛一样。
“大人,不可!城中作乱还是……”重盈目光微微缓慢从底上挑上来,似乎是在认真思量着这话,他的目光还是很平静,其间却独少了几分属于人的情绪,今日较往日却透着更深沉入骨的沉郁,却让人不敢直视。
“大人恕罪,是臣一时不察逾矩了。”攻城将领粗声粗气的声音竟也听得出告饶的怯意,连忙后退几步躬身俯首,黑脸显出几分苍白。
谁能想到未及冠男人竟能如此杀伐决断步步算尽,将每一步棋都用的恰当好处,冷静的让人可怕。
男子嘴唇透白不带血色,容貌精致却遮不住眼下病入膏肓乌黑,若非身体孱弱,这样的谋略却当真是冠绝诸国。
“太子已到秣陵城外,您这般举动,陛下那边要如何答复。”那面带崇敬的虬髯长脸将领不知想到什么也瞬间变了脸色。
“据实。”长风而过,他的声音远远落在后面,已是定了。“不到申时太子不得入城。”
摄政王如今竟将国储拒之城外,将领额角划过冷汗,但他的话无人敢拒,只得闷声应下,“是!”
走失的孩童被趁乱打劫的强盗撞倒,车夫拉扯着牛马行装奔走呼号,妇人趴在早已被乱刀砍死多时的丈夫身上嚎啕哭泣,长街旁火把倾覆烧出边疆混乱的烽火狼烟。
一袭兜帽的人影在慌乱的人影中穿梭。
日影流转,若说重凌入城便在未时,现在已然是未时一刻。难道她的重复导致了这一世的改变?兜帽下的叶澜生抿唇。
她早已看透了重凌,他最爱的无非是白月光宋昭华和那个权力的高位,这一世,没有了拿她当做登上高位的交换……不,还不够,她要亲手让他失去想得到的一切。
她在等一个机会,得到一个能与重凌对抗的恰当的身份。
未时二刻,长街末处人影出现,她的目光定在那人人影上细看目光微缩。
眼前之人却并非重凌。
那人远远的走来那一双温和的眸子平静却仿佛吞吐着宏大,绣服简单穿在身上却长身玉立,仿若利刃入鞘敛去锋芒。她认出来了……
竟是他?大邺的晋亲王,前无古人少年摄政王重盈,他……怎会在此。
前世她只知重凌入城,却不知大邺权势滔天的重盈竟在此时也来了秣陵。
即便是前世深爱重凌的叶澜生也不得不承认,若说重凌如星,那么重盈就是皎皎如月,星怎能与月争光华。
重凌对于这个皇叔向来便是当成敌人一般妒忌警惕,若是自己日夜都恨的人却处处高过自己,向来便是吞了蝇虫一般难受,虽身后有柳贵妃支持,却也仅仅勉强有资格与重盈相并。
且重凌心思狭隘不能容人,对于如今辅佐他的皇叔尚且存了狡兔死走狗烹心思,时刻死盯却未曾找到重盈半分弱点,美女、财富、权势似乎于他都是身外之物。
若非重盈弱冠之年就因病离世,被昏庸年迈皇帝以远超国丧仪式厚葬,大邺帝位又如何能到重凌手上。
若是这一世重盈能够长命,以重凌的手段谋略声望根本便不足以登上帝位,那一心企图光复前朝心系重盈的宋昭华又怎会于他欢好结心。
她思忖,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系在一人身上,重盈的幕僚身份如今看来便是最好的掩饰。
若是依靠她预知后十年的能力,外加称高人传承药方医治好重盈的病,合该是能在广纳英才重盈身边做个幕僚的,至于日后步步拆了重凌的打算便是借助幕僚身份轻而易举的事情。
旧朝昏庸,新朝太子重凌贪婪,对于百姓都是苦,她想起那双在她奄奄一息时偶然经过救下她时自帘后露出的那双平静的眼睛,即便是不能扳倒重凌,也权当是向他报恩了。
叶澜生突觉面前浓雾重重似乎被播散开来,露出些晦暗的光亮来。到如今,更是让她在此处遇上了重盈,桩桩件件都指向一处,难道这就是机遇吗?
她翻身下楼,不管如何,总该试一试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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