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做什么主啊,我给你做主。”周衍半靠在柱子上,嘴角挂着轻微的笑意,眼神一直没离开姜知。
那双怜怜桃花眼尽是笑意,就这么盯着一个人时就好像他眼里只有一人,其他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摸着下巴:“瞧这委屈的,漓王殿下就不心疼?”
姜知:“……”
她心疼什么?她好像都和这人是第一次见面。
“周公子误会了,本王列行公事而已。”姜知眼含笑意,无奈解释。
周衍寻着路子也走下来:“公事办到这儿?”
他内心哼了一声,昨日人还说着娶他,现在就在这和其他男子你来我往的……坏女人不可信!
姜知站在楼梯下,无奈的对这周衍笑了笑,她薄唇微抿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被周衍截住。
“漓王殿下昨日晚上才向我表露心意说要娶我,怎么今日就去护着的男子了?卿卿我我你来我往的,莫不是漓王殿下见一个爱一个?”他勾唇嚣张的站在姜知后的上一个台阶,鹅黄的衣裳显得少年灵动又肆意。
他长发被发冠束起,白皙的脸庞上带着肆意的笑容,一双桃花眸涟涟。
姜知欲要解释,却又被下面抹泪身形羸弱的宁轻打断:“这位公子说笑了,我与漓王殿下素不相识何来卿卿我我一说,公子多想了我怎敢高攀殿下,公子这一说又多有些强词夺理了,如此凶神恶煞……”
宁轻欲言又止,话里话外都透着周衍有多不懂事,自己有多羸弱,被咄咄逼人的恶人恶语相向。
姜知闻言开口:“我没”
“你解释什么?瞧着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周衍还需要她解释?莫不是她瞎了才会看上这么个丑八怪?”
周衍双臂抱住,不屑的看着底下的众人,内心又偷偷在暗骂姜知,沾花惹草,昨日才说了娶他,虽然只是为了那道圣旨,坏女人今天就去找别人,啧啧啧。
在次被打断还没来得及说话的姜知:“……”
她沉默半秒,或许她不应该说话?但该做的还是要做,她不紧不慢的开口:“本王今日是来调查前几日这两位打架事件而来的,现在证据确凿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来人,带走。”
刚爬起来的赵秋和周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闯进来的士兵带走,甚至狡辩的话到嘴边都没说出来就被押送离开。
她目光停留在周衍脸颊上,内心稍微有些动摇。
这辈子的他真的与上辈子那死气沉沉的模样有些大的出入,这样的他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而不是一切都做到完美,死气沉沉宛如傀儡一样,或许现在她也不应该将宛如自由的鸟儿一般的他困在那一方小天地。
就算没有她的插手她的谋划,周衍也能过得很好。再不济她在想,上辈子那样的他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冷落她的漠不关心,一次次厌恶的眼神而变成那样?
姜知越想目光越来越沉重,内心那一点点的压力渐渐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又重了几分。
她也是是真混蛋,竟将如此性格鲜明天真烂漫的人逼成那样,这又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漓王殿下,您是真瞎了看呆了啊?”周衍惊讶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姜知的懊悔。
姜知抬眼,疑惑:“嗯?”
周衍故作惊讶的将手放在姜知悬在空中准备扶他的手上:“啊,原来殿下真的看呆了,殿下真当应该去看看太医了,这眼睛呀——”
他欲言又止,幸灾乐祸的看向姜知,眸中散落的光明艳又引人注目。
姜知抿了抿嘴失笑:“嗯,瞎了。”
两人之间似乎,环绕着一股莫名的暧昧氛围一样,宁轻被忽视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也没有想到,鼎鼎大名的漓王殿下居然已有心悦之人,
宁轻被忽视在一旁,面色已经有些不好,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窜在一起,指甲都要陷入掌心面色有些发白。
他咬紧下唇,眼眶含泪:“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自知相貌丑陋不堪但也不能向你这样戳人脊梁骨痛处来讽刺的!公子自小生在富贵家庭又怎知我等平民艰苦,那我就活该被人……侮辱吗?”
他倔强的看着周衍,眼泪簌簌的往下流,手帕不停的擦拭着眼泪,抽泣着。
“哦,你自己这不都承认了。”周衍不置可否,面色不变。
他比姜知高半个头站在她身后,少年肆意有妄为的笑容刻印在姜知眼里,随姜知点点头。
她向前走了几步,礼貌又冷淡的回答:“公子不必伤心,今日损坏的物件掌柜可去赵大人和尚书府索要赔偿,直接报上本王的名字即可,此后也不会有人来骚扰公子与掌柜。”
她礼貌而疏离的交代完就出了门,周衍无所谓的看了看宁轻:“我可什么都没说。”
随后他跟着姜知一起出了门,直到走到门口姜知停住了脚步。
“忘了还点了一桌子菜还没吃,落笙你到提醒着我点。”姜知忽而想起这件事,语气轻快了许多。
落笙:“主子你都没问我!”
姜知人命:“倒也是了,回去就是了。”
她突然想起周衍,把人晾在一旁了,有些歉意的默默鼻子:“周公子要来吗?周公子也在这楼里也是来吃饭的吧,倒不如一起?”
周衍不拒绝,但目光却依旧在姜知身上:“也行。”
——
竹林见透过丝丝阳光,正午太阳挂在枝头,蔚蓝无杂色的天空中只有一轮烈日。
空气中悠悠的飘着淡淡的茶香,竹林深处又一座孤零零的屋子及一小院子,院子中种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正开着花,香味浓郁快要盖住茶香了。
树下摆着矮矮的小茶桌,姜知独坐在茶桌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
她今日穿着一什么墨色淡淡勾勒的细纹的衣袍,竹林间的小路上突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快又急切。
“漓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苍老又带有怒气的声音c从另一端传来。
那天赵秋与周云闹事一事后,姜知将这两人交给了衙门,严厉惩治了这两纨绔子弟,一人五十大板并且保证不会再犯后,才被抬了回去。
两人被打的半死,姜知还给赵秋塞了一封信叫她带给赵家家主赵陵,这样算算也该是那位赵大人来找茬的时候了。
姜知并不意外,淡淡的抿了口茶面色不变,声音略微冷淡:“赵大人不应当已经看明白了吗?”
她放下茶杯:“赵大人如此聪明,不早已想明白其中的暗意,何必又来打扰我这一方清净?”
赵大人将一封书信甩在桌上:“臣不明白!老臣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数十年,从先帝就开始辅佐皇家,殿下无故诬陷臣,臣又怎能乖乖就这样被诬陷!”
“诬陷?”姜知放下手里翻阅的古籍,眸光泛冷一改往日温润的语气,冷声回道:“赵大人长女在京城肆意欺压百姓,强取豪夺平民男子,而赵大人管过?再者赵大人府上又有多安宁?其正君飞扬跋扈肆意残杀无辜之人,赵大人还觉得自己被冤枉吗?”
赵陵一噎,凌厉的脸上也松懈些内心忍不住松了口气,但怒气依旧没降下去:“殿下说的这些臣都认,但殿下沾污臣贪污公粮,勾结敌国这又怎么解释?!臣可以拿这颗人头保证,老臣一心只辅佐陛下绝无二心!”
那边很久都没声音,赵陵内心的怒气才消了大半。
这漓王姜知到底也是小娃娃,虽当年与胞姐一起平定了朝廷内乱,又辅佐姐姐坐上皇位,这样看再怎么也不过就是小娃娃,这点事情就想抓住她的把柄。
哼,还嫩了点。
她的不屑都被姜知看在眼里,她并不着急,慢悠悠的又倒上了一杯茶。
姜知淡淡打量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大人,随后有不急不慢的又到了杯茶,推过去:“赵大人尝尝?”
“这茶是北域上供的精品好茶千金难求。”
赵陵哼了一声,下意识觉得是姜知妥协了,向她示好怕得罪她:“老臣可享受不起!”
但她还是坐下慢慢的品尝了起来,又觉得寡淡无味索性也不在喝了,等待着姜知的下文。
只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开始有些不安,而又看看对面的姜知稳坐如山,淡淡的品尝着自己认为寡淡无味的茶水。
姜知看着古籍,声音渐渐温润不及刚才冷淡:“赵大人慢慢品尝这茶才好,有些东西表面平平无奇,渐渐的才会被人发觉,就像这茶看似寡淡无味,但越品才会发现更加的实不至名不归。”
她若有若无的看着赵陵,内心并无波澜,只是感叹着:不亏是只老狐狸,好不容易捉住了狐狸尾巴却又差点被咬了一口。
“殿下既然都说了这茶不好喝又何必在品尝,倒不如换杯。”赵陵蹙眉放下手中茶杯,她明白姜知什么意思,明里暗里暗骂她表里不一。
“既然赵大人都知道这茶不好,那为什么还要喝呢?为了给他人看罢了,如今他人也知道不好了倒不如直接倒掉换新的。”
赵陵面色一变,原本舒服的凳子此时如坐针毡芒刺在背,她坐的有些艰难,又抬头望向姜知没有变化的面色,一时间摸不清楚姜知的意思。
是说她表里不一,暗地里坐的勾当见不得人,现在既然都知道了不如换了她。
再者她怎么会知道?明明那件事做的天衣无缝,派去的人也是心腹。
赵陵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有漏洞了被抓了把柄。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又怎么会被她抓住把柄,多半是诈她的让她自己漏出马脚。漓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牌!哼,想抓她把柄?
只不过姜知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她看不出任何破绽,内心也忍不住动摇是不是这真的被发现了。
她额角渐渐参出细汗,如坐针毡。
姜知一页又一页的翻阅着古籍,并不理会她,这也使她坚固的心理防线渐渐开始崩塌。姜知未说半句话,但她内心已经开始猜测不已,内心坚定的想法也开始动摇。
姜知率先将盛满茶水的杯子斜向树底倒下去,又转头问赵陵:“赵大人为何还不倒掉?既都知道不好喝了,那便换一杯吧。”
“落笙,去沏一壶新茶。”她转头吩咐不远处的落笙。
赵陵立马慌张起身,阻止:“不必了不必了,老臣觉得这……这茶甚好,既然是千金难求那自然是有它的好的,是老臣眼拙了。”
“赵大人真这样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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