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限当年，往复诗辞

“尹生回，你好好想一想，现在只有两种情况，一你杀了柳老板，但你一定跑不了，二你交换带走了陌月，但陌月姑娘现在昏迷不醒，你带着她能走多远？
  “而且她有身孕，若不能好好安置，恐怕一尸两命。你认为你带着一个昏迷的人我会抓不到吗？”
  尹生回沉吟了片刻，“那便鱼死网破好了！我拉着柳翎儿陪葬也值了。”作势就要割绳子。
  “慢着！”姜寒烟大喝一声，“你还有一种选择。”
  尹生回停了下来，姜寒烟说道：“你放了柳老板，我让你走。”
  “放我走？哈哈哈。”尹生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身上背着两个侍郎的命，你要放我走？何况我走了，明日你交不出凶手，脑袋就要搬家。”
  姜寒烟淡然地笑了笑，“那也没办法，谁叫我失责呢，明天的事，只有明天知道，现在我不能让柳老板出事。”
  “怎么样？你是要同归于尽呢？还是走，等待机会，带走陌月和、你未出世的孩子？你真的不想看一眼你的孩子吗？”
  尹生回犹豫了，许久之后他答应放了柳翎儿。
  他要姜碧路站在原地别动，他将柳翎儿拉了上来，但没有完全拉上来，人还悬挂在悬崖上，而他则拉着绳子另一头靠近姜寒烟。
  尹生回走到了姜寒烟面前，他将绳子递过去，在姜寒烟快要接住绳子的时候，他忽然放了手，姜寒烟要去拉绳子，自然顾不上他，他一下飞了出去。
  而姜寒烟飞身在将要到悬崖边的时候拉住绳子，却因为雪地太滑，被拉着向崖边滑去。
  崖边有陷阱，她踩空了，紧急中她用袖镖栓住了唯一的一株树，但是那树却被尹生回事先动了手脚，断了。
  这一来又加剧了柳翎儿向下掉的速度，柳翎儿瞳孔一缩，但是姜寒烟和她却忽然都停在了半空，缓缓地往下坠，颠簸了几下后，被一股大力往回拉。
  很快被拉了上去，等她们都安全后，一匹骏马仰天长嘶。
  姜寒烟解开了柳翎儿绳子和穴道，过去抱了一下惊帆，爱抚着它的鬃毛。
  “好家伙，回去帮你刷一遍身子，喂你上好的草料。”
  柳翎儿也是惊魂稍定，“你这马叫什么名字？”
  “它叫惊帆，我爹送我的千里马。来。”姜寒烟拉住了柳翎儿的手，然后送她坐上了惊帆，她自己则还站在地上，她拿出了柳翎儿的金面具，还给了柳翎儿。
  ”柳老板，让惊帆先带你回去，我去抓尹生回。”
  “唉，以尹生回的轻功，你追不上了。”
  姜寒烟却是一笑，“难道只有他才会设陷阱，这下山无非两条路。”
  柳翎儿明白过来，姜寒烟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她循着脚印朝向去追尹生回。
  她在路上挖了雪坑，而且设置了机关，只要有人掉下去，就会有雪崩似的雪压住他，夜黑风大雪滑，尹生回又自以为能逃掉，极容易中招，破得了陷阱也会被耽搁行程。
  很快姜寒烟便找到了尹生回，果然他中了招，但是雪坑已经被人挖开，而尹生回已经倒在雪坑里断了气。
  周围有狼的脚印。
  姜寒烟的脸色变得铁青。
  一阵马蹄声，柳翎儿竟然没走，惊帆带着她循着姜寒烟的气味追来，看见眼前的情景她也是一怔，随后她也发现了狼的脚印。
  柳翎儿想了想道：“这是行尸楼的人干的，杀人灭口，行尸楼天字一号楼排行第十……苍狼。”
  姜寒烟负手而立，盯着尹生回的尸体，脸色沉得可怕，“西域狼族的驭狼术，行尸楼究竟还有多少西域来的奇人异士？”
  柳翎儿知道姜寒烟想查行尸楼，但还是宽慰道：“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抓到了吸血妖一案的凶手，脑袋也保住了，只要你不死，总会查出行尸楼的。”
  “可是……”姜寒烟心里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开，只是当她看到裹着尹生回蝙蝠衣依然显得单薄的柳翎儿，暗自叹了一口气。
  “我把他拉上来，我们先回去吧。”
  或许一切疑惑可以等陌月醒过来解答。
  姜寒烟当真在天亮的时候，带着凶手回到了都察院。
  严岭萧锦大喜，虽然是一具尸体，缠绕他们许久的吸血妖一案总算是告破了。
  “小姐，你可担心死我了，柳老板你没事吧？”秋蕴先跑了出来，柳翎儿微笑摇了摇头。
  “寒烟啊，你辛苦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你先回去休息。”
  姜寒烟本来还有心事，但看了一眼柳翎儿，也便点头答应了。
  她交代了几句，便和秋蕴、柳翎儿一起离开都察院。
  所有人都很高兴吸血妖一案凶手落网，姜寒烟的脸上却没有笑容。
  姜寒烟她们走到了都察院外。
  “柳老板，陌月姑娘现在还需要留在衙门里，她醒来了问过话，没什么问题的话，就会送回慕湘坊。”姜寒烟向柳翎儿说道。
  柳翎儿点头，表示理解。
  “小蕴，你送柳老板。”

  柳翎儿看着姜寒烟的样子，欲言又止，什么也没说，告了辞。
  姜寒烟也往家里走去。
  她回到家的时候，白沐卿还守在祠堂里，听到凶手抓到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见姜寒烟一直沉着脸，以为她是太累了，她便嘱咐三婶烧水给姜寒烟沐浴更衣，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姜寒烟也听话，三婶帮她倒着水，理着衣服，她将佩剑挂好，准备脱下公服。
  “小姐总算是破了这吸血案了。”三婶边收拾边说，摸到姜寒烟之前换下来的衣服里有东西，见是她送给姜寒烟的佛牌。
  她笑着道：“一切都是人为，亏我还去求了这佛牌，我看这释和尚，没有小姐你灵。”
  姜寒烟闻言笑了，她拿过三婶手中的符看了看，能破除谣言总算也是件好事，只是看着看着，她突然变了脸色。
  “释和尚……释善人……释高僧……佛牌……三婶，告诉娘午饭我不吃了。”
  姜寒烟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重新取下了佩剑，冲了出去。
  “欸，小姐！”留下三婶一头雾水。
  刚到门外，玉璃和秋蕴也结伴回来。
  姜寒烟拦住了她们，就要她们一起回衙门。
  “小姐，我们这是要干嘛？”
  “去验证一件事，抓妖怪。”
  世上无鬼怪，作恶是人心。
  姜寒烟一直相信世上不会有绝对的巧合，一些事物的出现必然有它的道理。那些鬼符出现的目的，一直很让她费解。
  一个杀手不会无端画下那些鬼符，是为了制造混乱？还是为了转移注意？又或者单单只是为了不让陌月怀疑到他身上？
  可惜这些猜测现在都死无对证。
  让姜寒烟更在意的是陌月出事时，现场也出现了鬼符，还多了血字。
  陌月若是自杀，刎颈的凶器掉在了门边，这对于一个自杀的人来说太远了，还是说她是为了伪造成他杀，为了提醒作案的是她的情郎？
  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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