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修】第二章
深吸一口气。
怀也定定地站在那里,没有动,不躲不避。
从台上看起来,倒像是吓傻了。
眼看着这个怪物就要冲到身前,怀也侧了身子,向后一闪。
“轰–––”
怪物额头上两个巨大的角,顶穿了斗兽台四周环绕的厚重的石壁,双角卡在了里面,爪子在地上死命地摩擦,却挣脱不得。
“一分钟,二百星币。”
不知道是哪个观赏房间的侍女,举起了牌子,高声喊了一句。
这是斗兽场规则的一部分。
在观赏的客人要求的时间内,如果怀也活了下来,就与斗兽场平分赏金;如果死了,赏金全部归斗兽场所有。
在这种情况下,斗兽场一般都会进行干扰,增加获胜砝码。
怀也舔了下后槽牙,这种被待价而沽、当成商品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不爽。
另一侧走上来几个穿着统一服装的工作人员,拿着些怪异的闪着金属光泽的工具,腔体里喷出冷焰,将卡着的墙体锯下来,扯着怪物走到一旁,再逐渐将一整块割据,碎成一堆小石块。
其他几个人站在被破坏的墙体前,抽出几根管子,喷出些乳白色的凝胶,一与空气接触,就迅速雾化,而后冷却固化,填补了墙体的空缺。
并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和时间。
主持人取出个特制的哨子,很有节奏地吹了一小段。
某种奇特的助兴的方法。
随着这段诡异的不成曲调的哨音,怪物的鼻息一下比一下重,喘着粗气,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怀也,开始狠狠地摩擦脚爪,发出磨砂一般令人难受的细小的声响,像一把钝刀慢慢地折磨人的身体。
哨音刚停,怪物一发力,向前扑过来。
怀也故技重施,怪物却像突生了灵智似的,调转了方向,跟着她的脚步变动。
猛地向后一蹬地,窜起来,踩了一脚怪物的背,在半空翻了个身,落在身后。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腰,刚刚同那巨大的尖锐的獠牙擦身而过。
眼看怪物再一次冲过来,她不敢托大,不能再拖长更多的时间,以免再生变故。
展开双臂,足尖在地上一点,腾空。
怪物调转方向,朝着怀也的方向再一次冲来。
怀也找准时机,向下一落,直直地倒冲向怪物。
手臂伸直,目光专注地聚集在怪物背上的一个点;控制精神力,催生覆盖在左臂上的伪装与人体肤感一致的防护武器。
尖锐的剑一般的金属刺,在怀也落下的那一瞬间,插入怪物身体,生长,刺穿。
直直地穿破怪物的头颅。
血液迸射,溅落,喷洒在怀也的脸颊上,在空中直接爆出一朵红的艳丽的花。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怪物应声而倒。
怀也抽出手臂,覆盖缠绕着左臂的尖刺立刻顺势收回,只鲜红的血液,顺着左手的根骨的纹理,滴落,一滴滴地砸落在斗兽台上。
主持人上台,当着所有观众的面给了她一百星币,下台之后,就有另外的专门人员从侧门引她出去。
又一次通过这个长长的走廊。
怀也甩了甩左手上的血,溅落在两侧的墙壁和走廊的地板上,以及前方引路的工作人员的衣服上。
衣服是黑色的,倒是瞧不出来什么区别。
作为灰色的开放的娱乐性的产业,偌大个斗兽场上下对接管理秩序良好;不知道戒备的程序怎么样。
怀也的目光落在走在自己前面的引路人的身上。
所有在斗兽场的所谓的工作人员,从上到下都包裹严实,穿着一身黑色的统一制服,面容藏在黑色的金属的面具之下,泛着特有的冷光;只有左臂上带着数字号码和颜色不一致的袖牌,用以区别。
保密性极佳;符合一些所谓的贵族的有钱人的偏好。
怀也没忍住勾了勾唇角,看来这种规则不论到哪里都适用;不论到哪里,总是这种群体是一直存在的。
斗兽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按照编号轮流上台,一人一次,不论输赢,若活了下来,就等待下一次。
拐了一个弯,怀也正面遇到了下一个上台者。
是刚刚那个在房间里哭的姑娘。
怀也想,看样子,她来的很早了。
按照斗兽场规矩推算,她应当至少活过了一场比赛。
怎么赢的呢?
怀也不太清楚,要是按照以前,动了这样挖人的心思,她肯定要把这样的扮猪吃老虎的好手挖到自己团队里。
现在,自身难保,先想着活下去逃出去吧。
经过了这一次,下一次需要面临的怪物的力量一定会上一个台阶。
怀也想,得尽快想办法出去了。
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房间,那个古里古怪的癫狂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看着天花板直发愣。
可能是因为听见门响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没什么表示,扭回头,像条濒死的鱼在床上垂死挣扎。
“小怪物,两个小怪物。”
“你说我吗?”怀也此时心情不错,笑眯眯地凑过去,弯下腰,低着头问,“两个?另一个是谁呀?”
男子看了他一眼,听见后一个问题,又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你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身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怀也,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怀也窝回自己的床上。
没过一会儿,门又开了。
那个姑娘,梨花带雨地哭着走回来,重新窝进窗边的角落。
熟悉的细碎的哭声又隐隐约约地响起来。
怀也坐直身子,屈起右膝,左手向后撑在床上,右胳膊搭在膝盖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上还沾着血的抽着气落泪的姑娘。
她走下床,走进门口的洗手间,左臂伸到水龙头下,打开,把凝固在左手上的零散的血液冲刷干净;左手滴着水珠走出来,走过去,蹲下身子,靠近了她,“你好。”
姑娘轻轻抬起头,掀起眼皮,泪眼朦胧地看着怀也,没有说话。
怀也又开口道:“怀也。”
“杭之。”
“杭之,怎么样,好玩吗?”
杭之磕磕绊绊地回答:“我不是故……故意杀它们的,它们干嘛要……要冲向我呢?好难过呀。”
有意思。
她想了想,又靠近了些,从怀里摸出个糖,剥开,塞到杭之嘴里。
“甜吧?”
杭之点点头。
她把糖压在舌头底下,细细地舔了一圈儿,品了品味道。
杭之低下头,将头埋进双膝里,说:“我……我要一个人呆着。”
斗兽场的待遇倒是不错,有专门的人上来送晚饭,还挺丰盛。
怀也眯着眼睛,躺倒床上,心里谋划着等到晚上的时候,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溜出去,摸到楼上贵族的住所去,想办法混着星舰逃出去。
夜晚戒备森严的确不怎么容易,白天确实又更加的不方便了。
办法是有些笨,但倘若要想个别的什么出来,确实也没什么其他更好的技巧了。
和留在这个星球上混吃等死比起来,怀也的本性使然,她更愿意冒着现在的巨大的风险,搏一把。
杭之仍然缩在角落里,默默地流着泪。
怀也时不时地偏过头,目光停留着打量一会儿,不由地感慨这个姑娘泪腺的发达,再扭回头,望着天花板。
中年男子躺在自己的床上,一下午没说话,只从安静的起伏的呼吸声中,判断出来还活着。
房间里一派安静祥和,恰此时,变故突生。
那个靠墙躺了一下午的中年男子,突然暴起,一拳捅破了木制的床板,跟片薄纸似的,看起来完全没费什么力气。
整个人直挺挺地冲向那张空床,撞翻了床板,转过头,上身扭过一个诡异的弧度,恶狠狠地喘着粗气。
怀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身子,迅速拔出剑来。
她对这样的神态记得太清楚。
记忆里女孩死去的父母就是突然变成这样,然后扭打在一起,疯了似的将手边一切可以用的东西,都举起来攻击对方。
他动了!
还不待怀也反应过来,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
杭之从角落里冲出来,手握拳,直直地跑向中年男子。
“砰–砰砰砰––”
拳拳到肉。
中年男子倒在地上。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杭之依然带着哭腔,一边喊,一边手伸开作爪状,
一双手像尖刀一样,直直地捅进男子的心脏,刺进去,再拔了出来;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的地上随便一甩,杭瑾又哭着缩回了角落。
男子痛苦地□□了几声,挣扎声逐渐变小,而后再也没有了任何动作。
更像一条濒死的鱼了。
怀也跳下床,靠近男子,发现那团血红色的被摔在地上的,是一颗还挣扎着跳动的心脏。
怀也惊住了。
她回过头去,看杭之依然哭哭啼啼地缩在角落里,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唇。
尸体斗兽场有专人处理了。
这个房间只剩下了她们俩个人,配送的饭却仍是四人份。
由于三十七号星球的特殊性,在星球上的相互攻击杀人,以及在斗兽场内部
房间内互相攻击是很正常的,也是允许的。
有人为了独占四个人的东西杀人,有人只为了刺激,还有人因为神经错乱而不受控制……总之,原因有很多。
也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斗兽场的表演人不是很多,很快又轮到了怀也上场。
诡异的是,结束之后,却没有走那条回去的长廊,转而开始上楼梯。
“走错了吧?”
怀也提出疑问。
工作人员只是沉默着走在前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拐过一个弯,角落里冲出来几个人,将怀也迅速给绑了。
绑得挺牢固,怀也挣扎了几下,没什么用。
一个年龄看起来稍大,似乎是管事的妇女,转过头去吩咐,“洗干净点,不要污了少爷的眼睛。”
嗯?
什么情况?
怀也心里一惊。
直直地戳进她的脖子,一股冰凉的液体,缓缓地顺着针头注入她的体内。
怀也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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