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酒
齐姣转头问，“你成年了吗，就喝酒？”
而且问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周思齐扶额，“齐姣，我大一了，不是一年级。”
齐姣算了算年龄，周思齐的生日在4月份，也就说，他现在正好18岁。
是成年人了，但也是最年轻的成年人。
齐姣不放心，眼神中都是质疑，“你真的能喝酒吗？”
周思齐肯定以及确定的保证道：“放心吧小齐姐，再说这青梅酒没多少度数的。”
齐姣这才直接翻到了气泡酒那一页，给自己点了杯从照片上看最好看的玫瑰白葡萄。
酒吧虽然人多，但服务人员也不少，他们点的东西很快就有人送了上来。
先不说好不好喝吧，这杯玫瑰白葡萄的卖相是相当漂亮的，跟图片上没有太大的差别，杯子中的液体像是白色和紫色融合的气泡酒，呈现出一种淡紫的颜色，上面漂浮着几瓣玫瑰花，杯口镶嵌了一颗剥了皮的绿葡萄，冰块在杯底沉积着，稍微一摇晃，就跟杯子发出了碰撞声，靠近的时候能闻到葡萄、蜜瓜、蜜桃和芬芳的玫瑰香气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
齐姣满怀期待的尝了一口，玫瑰白葡萄喝起来几乎没有酒精的味道，口味甜美，刚入口是浓郁的葡萄汁、接骨木花和蛇鼠草，后味又带着一股玫瑰的清香。
她之前来过几次909，每次都点不一样的东西，从她的口味来看，这杯玫瑰白葡萄绝对能排名前几。
谢佳清给自己点完单以后，又点了909特调的招牌主打鸡尾酒套餐。
套餐里一共有15杯不同口味的鸡尾酒，大多数是以朗姆酒、龙舌兰、伏特加等烈酒为基酒，再配以果汁、牛奶、咖啡等混合而成的，比起单点其中的一杯酒，套餐中每杯鸡尾酒所用的杯子更小，在909很受欢迎，常来酒吧玩的人几乎都会点这个套餐。
她们先前同门聚会也会点这个套餐，在玩游戏的过程中，输家自行从15杯酒中挑选一杯喝完。
给新来周思齐和何游介绍完规则后，第一轮游戏就要开始了。
她们玩的就是摇骰子比大小，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成分，纯粹靠运气。规则很简单，一共有三幅骰子，座位相连的三个人一起摇，数字相加后，点数最大和最小的人安全，将骰子移交给后面的两人，点数中间的人和移交后的两人继续摇骰子，所有人摇完就是一圈结束，点数中间的人是输家。
齐姣今天的运气着实不太好。
第一轮的时候她轮到末尾，只摇了一次，结果就是个中间，第二轮的时候她在中间，直到这一整轮结束骰子还在她手里没能出去。
第五轮结束，又是齐姣喝酒。
周思齐坐在她旁边，颇为担心的问，“小齐姐，不然我替你吧，你喝太多了。”
齐姣面不改色的拿起其中一杯酒下咽。
她说，“不用，我可以。”
齐姣不是在逞强，她的酒量不错，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度在哪里，超出这个度后，她一口都不会再喝。
游戏一共15轮，齐姣后来的运气总算是转了回来，只有最后一轮又是她，算下来她喝了四杯特调。
周思齐倒是运气不错，一次都没轮到他。
边玩边聊天，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将近十一点的时候，她们比大小的游戏才结束。
傅津赫看了时间后说，“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宿舍十一点半就锁门了。”
这个时间点只能打车回学校，傅津赫正安排着大家叫四辆车。
有个学妹说男朋友会来接她，让大家不用管。
齐姣扶着额头数了数人数，语气慢吞吞的说，“你们叫三辆吧，我不回学校了，直接回家。”
其他人知道齐姣家就在本地，也没提出异议。
只有谢佳清凑近了齐姣一点，“姣姣，你没事吧。”
齐姣的状态似乎是有点不对的样子。
齐姣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没事。”
谢佳清又起来先前她们出去玩时，齐姣面不改色的吹了几瓶啤酒的壮举。
觉得今天这么几小杯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但她忘记了一点。
不止是她，齐姣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点。
有的人，混着喝酒要比喝的多更容易醉。
齐姣玩游戏输了的那几局喝的都是不同品种的，外加齐姣自己点的那杯气泡酒，算下来她一共喝了五种不同类型的酒。
齐姣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甚至没觉得自己醉了，只是头稍微有点晕。
齐姣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你们路上相互照看着点儿，注意安全。”
这话一出，更没人觉得她醉了。
谁家醉鬼能逻辑这么清晰，还记得嘱咐别人安全呢。
跟其他人礼貌告别以后，齐姣率先出了包厢。
周思齐额角跳了跳，也顾不得关心别人了，紧跟着站了起来，“那个，学姐学长们，我朋友家就在这附近，我也不回学校了。”
说完也没等其他人回应，拉开包厢的门就去追齐姣了。
齐姣已经走到909的大门口了。
对其他地方来说已经很晚的时间点，对酒吧来说才是夜生活正儿八经的开始。
一楼大厅吵吵嚷嚷的，舞台上的乐队正在弹唱一首很流行的热门歌，齐姣走的很谨慎，时刻注意着和其他人保持距离。
周思齐快走两步追了上去。
齐姣察觉到身旁有人后条件反射的往外挪了一步，戒备的看了一眼，认清是周思齐后才放松了下来。
齐姣问了一句，“你怎么下来了？”
周思齐小心的试探道，“小齐姐，我送你回去。”
齐姣听到这句话后皱着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我又没喝醉，送我干什么？”
周思齐唇角无奈的勾了一下。
他可以确定了，齐姣是真的醉了。
但他知道，喝醉的人不会承认自己醉的，所以漫不经心地换了一个说法，“我今天想回你家。”
齐姣停下了脚步。
她不太能理解这句话，“你不回自己家，为什么要回我家？”
周思齐眉头一挑，语气轻飘飘的，“因为我住在你家呀，小齐姐。”
好好的一句话说出了不正经的感觉。
齐姣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对这个答案到底表达了什么意思并不关心。
她点了一下头，“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可能在潜意识里还把周思齐当成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孩儿。
周思齐哭笑不得，也没纠正她的说法。
酒吧街正是热闹的时候，这里不好打车，周思齐用手机叫了车，把上车地点设置在隔壁的另一条街道。
离车过来还有一段时间。
周思齐用手虚揽着齐姣的肩膀，把她和人群隔离开，顺便领着她往正确的方向走。
这条街刚好是他们方才吃饭的那条街，这会儿大多数店铺已经关门了，路上也没有其他行人，瞬间就从热闹回归了寂静。
路灯昏黄，齐姣低着头，周思齐看不清她的面容。
走了没几分钟，齐姣就站住不动了，她边解外搭的衣服扣子、边嘟嘟囔囔着好热。
兴许是之前喝的那些酒起作用了，齐姣走在弥漫着寒意的夜晚，身上却像是着火了一样的烧。
周思齐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的动作，声音轻柔，“小齐姐，脱了外套会冷的，车马上就来了，再等等。”
齐姣显然认为周思齐在胡说，明明这么热，怎么可能会冷，她也不说话，只是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周思齐。
齐姣的眼尾是自然向下延伸的，眼神凌厉中带着些距离感，她不带表情看人的时候，经常会给人一种压迫感，然而现在她不太清醒，眼神朦朦胧胧的，在又长又密的睫毛的衬托下，显得有种异样的乖巧。
周思齐看的新奇。
齐姣还是不说话，她安安静静的，不催促，脸上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只等着周思齐说出让她满意的话。
周思齐声音更柔了，他换了一种齐姣可能会接受的解释，“小齐姐，以前都是我听你的，这次就听我的好不好。”
委屈巴巴的。
齐姣歪着头，思考了片刻才点头，“那好吧，就这一次。”
到了上车的地点，周思齐掏出手机看了眼，司机给他发了消息，说是前面路段有些堵车，要晚十几分钟才能到。
齐姣歪歪扭扭的靠在街道的栏杆上，偏偏她自己还觉得站的可端正了。
周思齐道，“小齐姐，司机要晚一点才来，你还难受吗？”
齐姣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摇完以后说出一个与动作截然相反的答案，“难受。”
周思齐目光从她脸上略过，克制着自己慌乱的声音，“哪里难受？是想吐吗，还是胃不舒服？”
齐姣又不说话了。
周思齐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等的干着急，克制着焦急的语气问，“小齐姐，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
齐姣冒出来一句，“周思齐，我好讨厌你啊。”
周思齐：？
虽然齐姣说的不明不白的，周思齐还是回答了她，“为什么会讨厌我啊。”
他稍微弯下身体，那双温柔的眼眸在黑夜中透出路灯的影子，那里面只容纳了一个人。
离得近了，齐姣就看不清周思齐的轮廓了。
她不高兴了，“你离我远一点。”
周思齐失笑，往后撤了一步，开始认真反思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齐姣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齐姣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她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为什么又见到你了，你好讨厌啊。”
周思齐：“”
说又不说清楚，周思齐只好以为齐姣是醉了在说梦话。
只是，梦话就不能说他点好吗。
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周思齐开始惴惴不安的想，齐姣该不会是真的讨厌他吧。
他喃喃道：“小齐姐，你是真的讨厌我吗？不应该吧，我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齐姣听到了这句话，她对这句话发出了质问，“你，跟个狗一样咬着我手指不放、故意抓蟋蟀吓我，还害死了我的陛下，你什么时候对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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