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二章】人情

邓布利多站在王十字车站的中心，周身的环境与上次和艾莉雅的谈话相差无异，只是四周安静无声，连微风都不在这里运行，如同时间永远被停止在了某一刻。

        他将手背在身后，他苍老却坚强的的身影直挺的站着，像是在等待着谁一般。

        …………

        莉莉．伊万斯的灵魂慢慢出现在邓布利多的身后，她抬头的看着哈利改造过的美丽地方，随后看到了前方的邓布利多，她记忆当中伟大又温和的白巫师。

        「阿不思。」莉莉笑着，看着这位校长转过身透过半月形的老旧眼镜同样温和的看向她。

        「伊万斯小姐，很高兴看到妳，也谢谢妳愿意委身来见我这个老人家。」邓布利多微微欠身，莉莉开心的走到他面前。

        「来见你从来都是我的荣幸，阿不思。」莉莉笑道，邓布利多伸手邀请她坐到长椅上。

        待他们坐下后，莉莉想到什么的叹口气说：「可惜詹姆不愿意来这里，他还在因为誓言的事对我赌气。」

        邓布利多笑着，顺着莉莉的话道：「我想他总有一天会理解的，而且这正是我今天邀请妳的原因，莉莉，艾莉雅她…要我带一些话来给妳。」

        「艾莉雅？」莉莉睁亮绿宝石般的双眼，语气开心道：「她没事了吧？上次将守护神召唤出来耗掉了一些精神，让我最近都没办法凝聚起身体去看她，她还好吗？」

        「她很好，多亏了妳，莉莉，」邓布利多回应着：「而且她似乎也因此想通了一些事，这让她最近与西弗勒斯的进展很顺利，而这正是她要我告诉妳的──」

        「──为了让妳不因为等见到她才获得通知，她希望我来告知妳，妳们的誓言已经完成。」

        「真的？」莉莉笑逐颜开，身体开心的往前倾，像个的小女孩。「他们怎么样了？」

        邓布利多挑着眉看着莉莉的反应，随后想了一下回答后才道：「我…并不清楚，不过以她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进行的很顺利才对。」

        听言，莉莉的笑容更加开怀。「那就好，我还在想西弗勒斯会很不容易打开心扉呢，不过既然是艾莉雅的话应该能做到，虽然她总把自己困在一个死胡同的样子。」

        「我有点好奇，莉莉，」邓布利多询问：「妳似乎很相信艾莉雅，无论是立誓言也好，抑或是现在，妳看出了些什么吗？」

        莉莉看着疑惑的邓布利多，嘻嘻的笑着，眼神狡黠的像是个偷偷分享着秘密的小孩子。

        「她以为我看不出来，虽然我不清楚细节，但她对西弗勒斯的态度可是和对我们很不一样。」

        邓布利多提起兴致的听着。

        「我想她应该没告诉你多少事？阿不思。」见眼前的老者点头后莉莉才继续道：「虽然那时候的情景不是很好，但她在我家里见到西弗勒斯的时候，那眼神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见到他，而是一个找了很久的人终于见到面一样。」

        邓布利多想着他“不小心”从艾莉雅回忆里看到的景象。

        透过她的视角，斯内普的灵魂是扭曲和不安的，然而那灵魂当中的熟悉感却是邓布利多短暂的“死神”生涯中全所未见的。

        他曾想过是因为自己当的时间并不多而无法看见更多样子的灵魂，然而当他来到这个白色的空间后，他从未看过像艾莉雅眼中那样的灵魂样式，即便是最丑陋和邪恶的灵魂也没有。

        所以那似乎是属于艾莉雅，她最重要、专属于那个人的灵魂，而那个熟悉的感觉里，有滔天的怨恨和悲痛的爱意。

        那感觉如此的重，像是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却又轻的像是弹指间就能消失不见。

        而那只是邓布利多所看到的一部分，他从来没有看的更深入，但光是这样，他就能清楚的明白艾莉雅对于那个灵魂的思念和需要。

        是的，需要。

        邓布利多静静听着莉莉对于观察他们的的一些结论，内心默默地想着。

        不是因为斯内普的灵魂过去到底是谁，而是他此刻如何因为那熟悉感而和艾莉雅成为了彼此的帮助。

        卡德马的怨恨和爱都是属于卡德马的，而艾莉雅现在所定睛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无论她定睛的原因是什么。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潜在想法，那么她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而邓布利多在看到一切后只想提醒她这件事。然而说的虽然容易，却不是一个轻松能越过的问题。

        邓布利多已经为了自己的问题而付出了代价，而他希望看到……

        这个因他的计划而遭受惩罚的“死神”不会再重蹈覆辙。

        …………

        她和斯内普都可以拥有平安。

        ………

        「──他们的确有我们不清楚的羁绊，莉莉。」邓布利多开口，温和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巫：「她的交代我已经说了，但我认为妳应该还是得去看看她，假如妳想的话，也许我可以帮妳。」

        莉莉双眼开心的发亮。「真的吗？阿不思。」随后她却苦恼的皱了皱眉。「但阿不思，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觉得…」

        「…就当我是个已经没事做而且有大把时间的老人家吧，」邓布利多笑着说道：「况且，我欠了艾莉雅一笔大的人情。我想她也会很乐于见到妳的，莉莉。」

        听言，莉莉眨了眨眼，然后开心的答应下来，眉眼弯弯的笑着：「那就麻烦你了，阿不思。」

        「当然了，那是我的荣幸。」

        …………

        阿不思．邓布利多见证了艾莉雅陪伴了斯内普的大半个人生，看着她对于斯内普逐渐不再用卡德马的眼神去看待他，也看着斯内普因为自己的计划而空洞无神的执行着一切，然后问他：

        “──我的灵魂呢？邓布利多？我的呢？”

        你的灵魂将会有人陪伴。

        然而他不能说出口，但他的确将每个机会都用上，也自私的因为知道誓言而不断的利用斯内普这个棋子，并看着艾莉雅越来越冷漠的眼神，以及斯内普逐渐被侵蚀的灵魂。

        最后，在终于按照计画他死在斯内普的魔杖下并归于灵魂后，他看着艾莉雅平静中带着愤怒的双眼，这让他彻底明白，他们两个在彼此生命中，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究竟成为如何重要及不可或缺的角色。

        斯内普需要她的平安，而艾莉雅需要他带离她的过去。

        所以邓布利多知道，艾莉雅绝不能在誓言中支离破碎。

        那是他将还她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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