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砸场子
美人轩首饰铺的掌柜外出送货归来，在门外台阶下，便听见首饰铺里有争吵声，急忙提起长袍，跨过高门槛，冲进首饰铺来。
“小莲姑娘？怎么会在这里？”贾仁义一看是二莲，心中不禁大惊失色。
那伙计看见掌柜贾仁义回来，瞬间神气了不少，当着二莲的面，打起了二莲的小报告。
“掌柜的，这位姑娘买了簪子，不给钱。硬是说，她中午已经把银子付给你了。拿到簪子后，她就往外走，小的这才把她拦下来……”
那个伙计说完后，生怕贾仁义责怪，胆怯地低下头去。
“你先去忙。这事，我来处理。”贾仁义对那个伙计说。
“好的，掌柜的。”伙计听了贾仁义的话，项上的那颗脑袋一下子拔高了许多。
“掌柜的，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二莲淡淡地说，怒目而视。
“小莲姑娘，说句实话，我并不清楚，你所行是为何而来？”
“哼！你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我假装不了。”二莲说，“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就乖乖地放我走，否则……”
“否则什么？”贾仁义讽刺道。
“否则，我就砸了你这个黑店。”
“黑店？此话怎讲，小莲姑娘？”
“以前，我听说过不要脸的人，现在看来，你比那些不要脸的人更不要脸。”二莲讥讽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往往无济于事。”
“小莲姑娘，你单枪匹马，就想来砸我的店？胆子够肥，勇气可嘉，贾某佩服佩服。”
贾仁义试探道，在他还没摸清二莲的身份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少跟我套近乎。我来砸你的店，你应该感谢我。最好叫我一声姑奶奶，我就砸轻一点。要知道，本姑奶奶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亲自出马来做这种事的。”
“听你这口气，你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没人敢治你了不是？”贾仁义继续试探道。
“你没资格管我，你还是先把自己管好，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悔青了肚肠子，难受得很！”
“哈哈，在我的地盘上，我还要先管好自己？”贾仁义讥笑着说。
店里的其他伙计，听了掌柜这话，全都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二莲就是一只滑稽的母猴子。
二莲被这些人的笑声激怒，“尔等无知小儿，在幽灰城里，胆敢作恶行骗，以次充好，暗地里掉包客人的东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这些人间的蛀虫，眼里还有王法吗？”
“小莲姑娘，我劝你乖乖放下簪子，兴许，我可以饶你一命。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黑心鬼，我实话告诉你，既然我敢只身前来砸店，我就没想过要空手而归，还会怕你不成？这支簪子，我非带走不可，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贾仁义把专门负责打包的伙计叫来，“掌柜的，你叫我？”
他示意那个伙计凑过耳朵来，悄声问道，“她手上的簪子是真还是假？”
“掌柜的，按照您的吩咐，对于不识货的客人，一律出售假货。她手上的那支簪子，还是假的。”
“干得漂亮，小贾！”贾仁义夸奖道。
贾仁义看着二莲，笑眯眯的，“小莲姑娘，我刚才考虑了一下，觉得我不该这样对你，得罪你，对我没好处。你说得对，那支簪子，本就属于你。好勒，你把它带走吧。本店也要打烊了。”
“难得你良心发现，本姑奶奶就不与你计较。告辞！”
二莲走出美人轩首饰铺百十来步，觉得事情不对，忖思道，“那个黑心掌柜，怎么突然肯放我走了？他可不是那种知错就改的人。不好……”
惊慌之余，二莲扯开礼品袋，取出簪子，对着街上长灯一看，和她中午买回去的那支赝品簪子一模一样，是假的。
“你个王八蛋，你个牛犊子，以为我好骗、好欺负，是吗？我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为那些被骗、被坑的同胞们一雪前耻。”
二莲大步流星地折回美人轩首饰铺，店里伙计正在装门板。看样子，贾仁义已经预料到二莲还会回来闹事，索性关门大吉，溜之大吉。
谁知，二莲发现得早，及时杀回来。她对准门板就是猛力一脚，把个门板统统踢倒，把正在来回搬门板的伙计吓了一跳。
“去把你们掌柜的，给姑奶奶叫出来。”二莲用力一摔，把那支假簪子连同礼品盒，重重地砸在地下，簪子被砸成两截，一分为二。
那伙计慌慌张张地冲进里屋。
二莲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她随手抓起离她最近的一盒首饰，毫不犹豫地砸到地上，刹那之间，那些珠光闪闪的首饰碎了一地。
贾仁义闻声赶来时，二莲已经砸了许多贵重的首饰。
“住手！”贾仁义呵斥道，嗓音颤抖。
二莲哪里听得见贾仁义的声音，仍旧继续砸个不停。
“你个贱货，敢来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你是活得空虚寂寞了吧？”贾仁义大叫道，“来人，把这臭婊.子给我抓住。”
贾仁义的话音刚落，三四个店员伙计就来势汹汹地冲向二莲。二莲沉浸在砸东西的快乐中，哪里看得见朝她飞奔而来的店员。
手无缚鸡之力的二莲，被两个店员一伸手就抓住了，像抓一只母鸡那样轻松。
二莲被两个男人左右抓着手臂，压到贾仁义跟前。
“叫你骗人，叫你蒙人，叫你坑人，”二莲挣扎着，大喊大叫，“你只差没去贩卖人口了，你这黑心鬼！有本事，放开你姑奶奶，公平对决……”
“你个贱货，今晚，我要把你弄死……我要是不把你玩死，就对不起被你砸碎的珠宝首饰。你砸了那些首饰，等于是要了我的半条老命。”贾仁义恶狠狠地说，并吩咐另外两位店员把门关上，吹灭蜡烛。
一时之间，美人轩首饰铺变得黑灯瞎火的，整个儿陷入了黑暗之中。
当武思修赶到的时候，只见美人轩首饰铺的门紧锁着。他重重地敲了敲几下门，却没人回应。
有个路人告诉武思修，说：“美人轩首饰铺，一到天黑就关门了。”
“不对呀，我记得美人轩首饰铺是通宵营业的啊！这是什么时候改的规矩，我一点都不知道。”武思修困惑不解地说。
“你不经常来这里吧！这个规矩，改了有好一阵子了。”
“多谢提醒！谢谢！”
武思修豪放地谢过路人之后，一时间，像个无头苍蝇，不知何去何从。
小李子来我府上送信说，小莲在美人轩首饰铺遭人欺负。小书童把这消息告诉我后，我就马不停蹄地飞赶而来，难道，我来晚了？小莲已经走了？她是不是真的被人欺负了……
无数个未知的问题，在武思修的脑海里旋转。
武思修放心不下，便在心里祈愿道：但愿她一切平安，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早知道她会被人欺负，我就不去后山练功了，错过了小李子来报信的最佳时机。
罢了罢了，想太多也无济于事，待我去天仙楼吃顿便饭，速速回去看看。武思修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了，饥肠辘辘，饿得头晕眼花。
天仙楼是幽灰城里最负盛名的第一大饭馆，每到黄昏过后，宾客满座，生意好不兴隆。
武思修是这家饭馆的常客，和老板娘聊得来，关系亲密，所以，老板娘经常给武思修赠送免费菜卡，希望他经常来天仙楼，为天仙楼增加点人气。
“思修，有好几天没来这儿了，忙什么呢？”老板娘站在门口的收银台后面，笑呵呵地问。
“忙着打仗，忙着夜观天象，忙着谈情说爱，可忙了……”武思修瞎说一通，老板娘也不在乎他说些什么。
“忙着夜观天象？那你有没有观测到美人轩首饰铺？”
“美人轩首饰铺怎么了？”
“听说，今天有人来砸场子？”老板娘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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