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柯言心安理得的被李欢抗进了男厕所。
说是抗，实际上就是搀扶着。柯言倒也没有真的把全身的力气压在李欢身上，他怕李欢这么副瘦弱的小身体扛不住，毕竟自打两人认识以来，他就没见这家伙运动过。
在他的记忆中，李欢就属于大米，你扒拉他一下他就动一下，你不扒拉他他就赖在原地了。高中时候四人一组搞卫生的，他两人分到同一组搞，他看李欢一副孱弱的样子，把李欢的那份也一起搞了。体育课上，基本的跑圈，李欢也是常年跟老师举手反馈，自己身体差跑不了。
因为李欢像朵小花儿似的，后来就有了柯言管他喊小欢花一说。刚开始喊的时候，李欢死活不乐意，柯言也不改口，李欢恼羞成怒起来了就开始抢书丢书砸对方，基本上都是李欢砸柯言。柯言有苦难言。
这样的李欢，柯言是真的怕自己压下去伤了他可不好的。
“还要帮你吗？”李欢把他抗到厕所外面的水池边，问他。
柯言：“要。”
他现在可是病患，可以是柔弱不能自理。本来没想要他帮忙，既然对方都这么提了，他要是拒绝岂不是辜负了小欢花的一片好意。
看在柯言以前帮了他那么多的份上，他就好心帮帮他吧。
“低头。”李欢。
“朝水池低头，你朝我低什么头？”李欢无语，水龙头有没有长他身上，真是服气。
“哦。”柯言默默的把头挪了过去。
李欢拧开水龙头，一手接着水就往柯言低着头的后脖颈上拍。
拍了好一会儿，李欢问：“还有没有在流？”
“不知道。”
冷水随着李欢的拍打，都沁入了他的球衣，球衣湿了一片。冰冰凉凉的。
“你是猪吗？这都不知道。”李欢毫不留情。
鼻子长在他身上，还有没有流自己都不知道难道还指望别人知道吗？
柯言轻笑，抬起头，下颌处还在滴着水。他没克制住，捏了一把李欢脸上的肉。
“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死德性。
李欢打掉他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的手，白眼一翻：“不能。”
被李欢打了手，他一点儿也不介意。把鼻孔的纸巾往外扯出来，往垃圾桶里一丢。
“还流吗？”柯言看着李欢问。
李欢一副嫌恶的表情：“你快去洗下鼻子，恶心死了。”
鼻子里外都是血迹，看着都让人反胃。
哟，小欢花这是嫌弃他了啊。
拧开水龙头，把脸对准水龙头一冲，又洗了把脸。
完事儿问李欢：“这下总可以了吧。”
“嗯。”总算是看上去干净了点。
这副别扭又傲娇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虽然是有这样的想法，也克制住了，不敢有什么逾矩（逾越）的举动。
正常的勾肩搭背揽上他。李欢嫌弃的耸了耸肩：“好了就自己走。”
“小欢花，这么无情啊。”
李欢：“才知道吗？”
“啧啧，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我可还是个病患（患者/病人/病号）呢。”
懒得跟他多说废话，李欢：“你好了。”
“我没有。”他说没有就没有，他是病患他说了算。
李欢不耐烦了，却还是让他揽着：“就流个鼻血，你至于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大病呢，搞的这么浮夸。
柯言笑了，对他的话不放在心上，问到：“你有没有收到什么告白啊？”
“什么告白？”
他天天不是上课就是图书馆要么就是宿舍，哪儿有时间搞这些有的没的。
柯言轻叹了口气，感到苦恼的跟李欢说。
“我这个月都收到3-4个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好。”
李欢身体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柯言感受到了他的不自然，又叹了口气：“长得太帅了也是种烦恼啊。”
“神经病。”李欢骂他：“不喜欢就直接说啊，没感觉不来电。”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那么为难吗？还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那···要是喜欢呢？”好像说的不对，柯言又赶紧改正：“稍微有点感觉呢？”
闻言，李欢彻底愣住了，他从小就跟女孩子相处的少，基本上是男孩子堆里长大的。初高中男女生玩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带他玩，准确的来说是他自己的问题，邀请过他几次，他都回绝了，别人便不再约他了。他没事儿就扎在自己座位上，写写画画。
大学刚上了半学期，他都没什么机会接触女生。也没什么人主动上来跟他交流，除了宿舍的那几个，外加一个柯言。
所以这种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给柯言出谋划策。自己都没有经历过，说了也是白说，纸上谈兵没有半点意义。
再者说，他好像是对柯言有点微妙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听到他说有人跟他表白，心里有点不是很舒服的感觉，说不上来，索性就忽略掉了。
“那就试试呗。”
柯言停顿了会儿：“行，听你的。”
因为心里不太舒服，李欢说话有点呛了：“听我的干什么，是你自己的事，又不是我的事。难不成我还能替你做决定（决定你的人生吗/你的选择吗）。”
“能啊（当然）。”柯言不假思索。
李欢不太顺心：“滚吧，我回去了。”
把他丢到篮球场的休息区，自己直接回宿舍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就是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
要赶紧回宿舍，进入自我的空间。早知道就听他爹的了，在外面租房多痛快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柯言果然听了他给提的建议，发了条朋友圈，官宣自己脱单了。
事实上，这条朋友圈仅李欢可见。
不过，李欢看见了可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了那么多柯言没听见去，就这么一句，柯言听的明明白白，还践行了！
李欢看着柯言发的那条朋友圈骂了两个字：“神经。”
完事儿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心里骂柯言骂到飞起。
心里骂的不过瘾，拿起手机又给柯言发了“傻逼”二字，就下床看书去了。
柯言脑子有病，他不跟他一般见识。想是这么想，柯言近期约他一起做什么的时候，他总是拒绝，选择刚好的和柯言岔开时间。
柯言又不傻，连着几天这样，还能不明白是什么一个情况吗？就干脆直接晾着柯李欢，先不理他，打算让李欢正视（直面）一下自己的内心情感。
晾晾李欢好几天，柯言想着他也该来找他了吧。结果还是没来，柯言只能自动送货上门去找李欢了。
这才从李欢的室友口中得知，前天李欢他爸来看他了，话里话外好像是说打算让李欢搬出去住。
室友二号：“好像说是给他在附近买套房子，以后他上班也方便。”
室友三号：“欢哥他爹看样子把他看的可严了。好像住宿舍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室友四号：“他爹说的也没错啊，学校离他家就跨了两个区，住家里多方便。不愿意还说给他买套房。”
室友二号：“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爹呢。”
像是李从海能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情，虽然他没怎么见过李从海，但根据从李欢嘴里日积月累听来的话，非常符合李从海的作风。
李从海是真把李欢当眼珠子疼了。这要搬出去，他接下来可要怎么搞啊，柯言开始头疼了。
没有多待，只是麻烦李欢的室友，李欢回来的话，麻烦帮忙转发一下自己找他，让他找下自己。
李欢这个垃圾，自己给他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不知道他是想干什么，要是真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直接跟他说啊，介意他谈恋爱就说啊，跟自己斗什么气。
柯言也气不顺了。近星期他确实是听了李欢的给他提的建议，和最漂亮的女同学谈了几天。准确的来说只是在一起玩了几天，他是真的没法来电。
可是，现在好像玩大了，玩欢脱了。
想来想去，还是掏出手机给李欢发了条信息。
“小欢花，看到信息速回电，急！”
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几天没回微信，这条信息发出去，他都不确定对方能理睬他。
他确实是没有信心，整个人都烦躁的不行。
吱吱，有信息进来，柯言快速举起手机看。
正是李欢发来的：“忙，勿扰。”
得，看来这下有点难搞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柯言抛开头脑里所有的一切顾忌，直接给李欢去了电话。
等待对方接听中的声音一下子便被切换成了正在通话中。
柯言紧皱眉心，这是被挂断拒接了啊，咋回事？
不信邪，他又接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是同样的情况。
私房菜馆。
李从海久看着儿子的手机响个不停，也不关声音，就这么让对方打。对方打进来一个他不接，没一会儿又选择拒接。
照看着这个苗头，他心中猜测他家崽子是恋爱了啊？看样子是故意吊着对方胃口呢。
来来回回，同样的操作搞了好几回。哪怕李从海坐在他对面，他也丝毫不避讳。
“崽子，交朋友了？”李从海话里充满了浓郁的八卦气息。
“不是。”
李从海点点头：“吃吧。”
崽子嘴硬着呢，指不定是害羞不好意思，他也不追着问了。
“嗯。”李欢应完声，低着头就给柯言发了条信息。
———
李欢：“和我爸吃饭呢，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收到李欢信息的柯言，提溜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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