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会爱他一辈子
那天之后，离弃再也没有出现过。
每次沈无忧想着逃跑，都会被一只老虎阻止。
沈无忧出不去，只能每天记录着时间，看看背包里面的一些身法秘籍，从中挑选出最基本的功法秘籍，跟着秘籍练习。
慢慢地，沈无忧发现自己游戏状态栏那里出现了一个新的页面，显示出他某本秘籍当前的熟练度。
最让沈无忧惊喜的是，状态栏显示，只需要这个秘籍的熟练度到60％，他就可以熟练地应用秘籍中的所有的功法。
沈无忧就这样一边练习，一边等待着盛亦的到来。
然而春去秋来，一转眼过去了三年，沈无忧都没有等来盛亦。
等的时间太久了，沈无忧想：看来我是等不来盛亦了。那我得自己逃出去。我得更努力练习，然后破阵，出去以后当个逍遥散仙。
但是人是群体性动物。
即使沈无忧努力学习着秘籍，让自己充实起来，但一个人终归是孤单的。
无人与他说话，沈无忧就跟院子里的梨花树说话。
“小梨子，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1125天了。”
“我想回家了。可是我回不去。那里也不是我的家。”
“我想我哥哥了。虽然他管着我，但是起码是能陪着我的。”
“小梨子，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聊聊天。可是你只是一棵普通的梨树，不可能说话的。”
“为什么陈景御要把我囚禁起来？他不是不爱我吗？”
“如果是想要报仇，他都杀了我沈爹，也杀过我。我好不容易复活一次，他怎么还不愿意放过我呢？”
“我到底欠了他什么？那个她到底是谁啊？”
“无论是谁，快来救救我吧。”
“是不是这里不会有人出现。我真的要被憋疯了，都1235天了，快来一个人和我讲话吧。”
“我真的要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地方吗？”
“如果有人能够在明天之前救下我，无论是谁，我一定会感激他一辈子。不，我会爱他一辈子。”
就在沈无忧说完这一句话后，第1313天傍晚，终于来人了。
是曜立。
他来得悄无声息。
直到他从背后抱住沈无忧，温柔地说道：“小九，我来救你了。”
沈无忧才知道，原来是他。
沈无忧的身体依然僵硬着，想要挣脱开曜立却无法挣脱，只能转过头问道：“妖尊？怎么会是你？盛亦呢？”
曜立顺势低头，亲了亲沈无忧的额头，才说：“小九，别再想他了。你失踪后，他就找了你一个月就放弃了。现在鬼界还在筹备他与下一个鬼后的婚礼。这种男子，你还喜欢他作甚？”
沈无忧听完他的话后越发挣扎，喊着：“不可能！盛亦不是这种人！”
曜立皱着眉头，放开了沈无忧，调整位置，与沈无忧面对面，站直身体问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沈无忧坚定地回答：“对。在我醒过来的那一刻，我只看到他一个人陪在我身边。是他一直告诉我，没有记忆也没关系，他会一直陪着我的。他还为了我，亲手做了嫁衣。他在我失去一切的时候没有放弃我，他现在怎么会放弃我呢？”
曜立沉默了。
因为沈无忧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做不到的。
那也是沈无忧离开的原因。
正当沈无忧以为曜立不会理自己之后，曜立开口了。
“我知道了。现在我们先离开好吗？这个阵法很是厉害，我也只能破阵半个时辰，而且。我怕等会会有变数。”
沈无忧装作深思了一会，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点了点头，“好。”
他牵起沈无忧的手，不顾沈无忧的挣扎，带着沈无忧走出了困住沈无忧1313天的小院。
沈无忧低头瞥了一眼两人紧握的双手，想起了曜立之前也经常牵着他的手，把他从锦林村带到妖都。
曜立那会还是翩翩君子，温柔地将沈无忧被风吹乱的碎发拢至耳后，用温润但又有力量的话，许下了诺言。
“小九，你放心，我要妖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等我拿回属于我的位置，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做六界最幸福的新娘。”
“好。”
“……夫君。”
……
沈无忧随着曜立回到了妖界，住进了妖后的宫殿里。
曜立很忙，但是他总会来看沈无忧。
沈无忧睡觉浅，很容易被外界的声音吵醒，所以会在半夜还能感觉到曜立在抚摸着自己的脸，叹息着：“小九，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原谅我呢？我知道错了。”
但沈无忧不理他。
不是所有的错都可以原谅的。
那天晚上，曜立如常来到沈无忧的卧室，沈无忧只能装睡，没想到他不再忏悔，反而说：“小九，你真是个小骗子。”
沈无忧还不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就被曜立亲了。
曜立知道沈无忧醒着。
他难得强势地把沈无忧压在身下，吻得极狠，不给沈无忧一点装睡的余地，沈无忧只能睁开眼睛推他，却被他用一只手死死按住手腕。
沈无忧被迫承受着这个带着恨意、爱意、悔意的吻。
过了许久，曜立终于放开了沈无忧，“小骗子，不装睡了吧。”
沈无忧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缓过来才怼回去：“妖尊不是翩翩君子吗？没想到也会做这种事情。”
“翩翩君子？哈哈哈。”
曜立大笑起来，沈无忧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不要形象的大笑，心里有些害怕。
“小九，自从你离开之后，我已经疯了。”
“我每个晚上都在想你。我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不把你锁着？”
“如果把你锁着，你就不会逃跑，你就不会离开我，就不会跳进惩妖台。”
“你知道吗？在看到你穿着嫁衣嫁给盛亦的时候，我多想杀了他。”
曜立的双眼变得通红，随后头上开始冒出鹿角。
沈无忧一看到这个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完了，这是妖化的前兆！
沈无忧生怕曜立不冷静会伤害他，立刻喊道：“曜立！你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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