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明珠蒙尘
已经是傍晚了，赌气的裴柔还是不想回家。她在山上乱转着，山下小道上一队押镖的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队伍不长，只拉了三车东西，车有烧饭的灶那么大。浩浩荡荡地向远离村庄的方向走去
第二个车的后方，一个人骑马跟随着。嚯，这嚣张样，不是秀才吗？老熟人呀。
裴柔按下张牙舞爪的心里活动，不动声色的躲在树后面。
“锵锵锵”突然有一道人马来截道了，很快呀，两拨人打了起来，打得难解难分。最后，秀才落了下风，他被打成重伤，跪在地上，刀架住秀才的脖子，灰衣人在询问着什么。随后，刀一划拉，秀才被灭口了，他那一堆人全军覆没，尸体被草草掩埋，连带着三个车子都被穿灰色衣服的人拖走。
裴柔尽量把身体隐藏在树的后面，心脏扑通扑通跳，汗水从头上滴下，她甚至不敢挪动自己的脚，害怕踩到落叶被发现。裴柔距离案发现场最短距离大约500米，但愿那群灰衣人没有发现有人窥视了他们的行凶过程。不知过了多久，裴柔迈着颤抖的腿，匆匆的回村了。
远远的，看见家中熟悉的灯光，虽然天刚刚黑下来，裴柔的心却安定多了。
…
“砰砰砰”
郑郎打开院门，“呼”的一下，一个黑影扑在了他的怀中。
“我好害怕。”裴柔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郑郎愣了一下，他掩上门，抱住怀中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先去房里谈。”
…
房中，裴柔握着茶杯，说：“秀才被人杀了。”
郑郎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他安抚裴柔“不要着急，慢慢说。”
“走水啦！走水啦！”远处传来杂乱的声音。
两人从嘈杂的人声中得知，是秀才的旧居失火。
二人面色复杂。突然，裴柔站起来。
“我去救火！”
“不许去！”郑郎拉住裴柔的衣服，“那里有多危险你不懂吗？”
“我知道。”裴柔态度坚决。郑郎的手如同铁钳，裴柔挣不过他，“嘶啦”一声，裴柔用小刀裁去郑郎抓的衣服，跑出门外。
……
裴柔提着半桶水在路上奔跑。金镶玉的玉佩、秀才、杨雪玉…，裴柔的脑海刮起一阵风暴，她意识到秀才的身份不简单，也许是某一枚棋子变成了被螳螂捕的蝉。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次趁乱去秀才家，说不定会有收获。
…
裴柔在脸上包了一块沾水的布，加入救火的人群，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混乱。火熄灭了一点，大家都涌入院中，熄灭熊熊燃烧的主房。
她左挤右挤，趁人不备挤入火势较小的西厢房。依据以前的回忆，这里与主房只有一墙之隔，而且墙体不太结实。
裴柔左右一看，拾起还没燃烧的桌子用力向墙砸去。
“喝啊！”墙露出一个大洞，一阵浓烟飘来。
“咳咳咳…”裴柔毫不犹豫地把水全部浇在头上，提着桶向主房冲去。
里面的火舌肆掠着，温度极高。裴柔匍匐前进，来到书架不远处。她在烟雾中隐约看见一本没有被燃烧的书。在剧烈燃烧的书架上，它显得格格不入。
事出反常必有妖。裴柔不顾火舌舔她的手，抢过那本书，将两个指节那么厚的书扔进桶里。
她还找到了一个桌子上的暗格，里面有一个金镶玉的玉佩。
二话不说，裴柔将其揣在了怀里。
“哐”燃烧的边梁落下来，离裴柔仅仅1米5，掀起一阵小气浪。她抬头看见摇摇欲坠的主梁，了却本想继续搜刮心思，赶紧窜到西厢房，在外面的人们分神的时刻，像猫一样离开厢房。
裴柔装作去取水的样子匆匆的离开，没有人关注，也没有人怀疑。
五个陌生的村民与裴柔擦肩而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彼此。
离院子越来越远，裴柔松了一口气。
“裴姑娘？”
裴柔做贼心虚，被吓到，定睛一看，是张大夫和他的药童。
“张大夫，你也是去救火的吗？”
“老夫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无法亲自去灭火，不过若是谁受伤了，老夫我自然是要去救治。”
裴柔将受伤的右手背在后面，“张大夫医者仁心。”
“哈哈哈哈，过奖了，过奖了。”
“张大夫，我家夫君受您所托，身体已经好了，不日我与夫君必会登门致谢。”
“不必，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火场紧急，老夫我先告辞了。”
“告辞。”
…
…
裴柔遛进了自己的房间，点燃蜡烛，心情坎坷的拿出胸前的玉佩。温润的质地，闪闪发亮的金线。一个抽象的动物头。
是这个吗？打破平静生活的起源。
裴柔翻开那本厚厚的书，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就是一本普通的书。
一本…春宫图。
不可以涩涩！裴柔迅速合上书，脸红了。过了一会儿，她翻开书，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睛却从中指与食指的缝隙中欣赏这原始的博弈艺术。
最后，裴柔索性放开了，她看自己一身衣服脏兮兮的，索性席地而坐。
看的太入迷，甚至没发现郑郎已经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心满意足地合上书，发出一声喟叹。
“好看吗？”
“哇呀！”裴柔被吓的跳起来，随后恼羞成怒“你是鬼吗？一声不响的来我房里干嘛？！”
“鬼也怕吓？”郑郎嘲讽一笑。
裴柔面红耳赤，慌乱的收起艺术小人书。
“咳咳”裴柔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正事了，我在秀才的家中找到了一个宝贝。”
“什么宝贝？是你刚刚看的那个吗？”
裴柔没回答，瞪了他一眼，将玉佩扔给郑郎。
郑郎打量了裴柔一眼，并没有惊喜和意外。他握住玉佩，闭上眼感应了一下。
“不错，是一块好玉。”
裴柔笑了，“那你是不是该把这块玉的故事告诉我了？”
郑郎说：“你要想好了，只要踏入风暴，就无法脱身，除非死。”
“我要知道真相，我已经处于风暴之中了。”裴柔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我的娘亲组建了一群傀儡，数量大约几百。他们不惧痛不畏死，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这个玉佩是白虎令。傀儡不认人，只认令。后来娘亲把白虎令传给兄长，兄长临死前传给我。”
裴柔竖起大拇指，“厉害！有了这块玉，就有人保护你了。”
郑郎摇摇头。
“这块玉是赝品。”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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