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试镜现场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前边那个得了72评分的演员发出一道懊恼的声音，羡慕地和旁边的演员说她也想试加戏，能不能过都是次要的，重点是可以亲奚河哎…
被羡慕的贺渔站在中间，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她皱了下眉，问像是在出神的奚河：“试cp感，为什么是和你搭戏？”
奚河把目光挪开，忍着心里那点不自在，假装随意：“啊，我没和你说吗？还在筹拍期间男主就定了，是我。”
“这样。”
要说意外确实是挺意外的，不过这对她试戏也没什么影响。
有奚河在还好点，至少男主演技，影片票房这些都不用愁，万一过了，两人在一个剧组还能给工作室省点麻烦。
贺渔往后退了一步，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吧。”
奚河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这人。
她就不觉得别扭吗？
苏晟在后边等了半天，一开始还美滋滋地欣赏着俊男美女，往自己脑子里的情节代入，等着等着看两人没动静，就着急了。
“奚河，上回让你演个出卖色相勾引富婆的间谍，也没见你这么扭扭捏捏的。”
“你行不行啊？！”
奚河额角青筋一跳。
烦死人了，下次再也不和这臭老头合作了！
他轻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
想着剧本里第二次吻戏的前置剧情，环境氛围，还有最重要的人物。
睁开眼，他往前迈了一大步。
这一步迈出来，气场顿变。
人还是那个人，但谁都不敢说他还是那个傲气的影帝。
贺渔站在对面，差点出戏。
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奚河演戏，亲自当他的对手戏演员。
冲击力和隔着屏幕看画面天差地别。
温热的手掌贴住她的脸颊，一个少年青涩的吻落在唇角，带着薄荷清香。
贺渔睁着眼，努力放空让自己沉入角色。
屏蔽周身一切讯息。
蜻蜓点水般一两秒的定格后，苏晟从椅子上跳起来，啪啪鼓掌：“可以可以！”
贺渔从戏里缓出来，张了张嘴想说话。
奚河见状瞬间退后，欲盖弥彰地用手背擦了下唇：“咳、你这口红怎么还掉色…”
“奚河，”苏晟在背后大喊，残忍戳穿，“真拍的时候可不能借位啊！”
“……”
算了，没啥好说的。
对个戏而已，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戏也演了不少，谁还没亲过呢。
不稀奇。
苏晟给贺渔名字后面划上个勾，招手让剩下几个排号的演员上。
后边四个演员也是同样的一场戏，没有加戏。
不知道是不是贺渔的珠玉在前和导演的态度太明显，让她们压力太大，去年拿了金叶奖最佳新人的那个演员居然演崩了，试完戏蹲在地上哭。
苏晟也理解，看时间还早，给她个机会再来一次。
结果也只是勉强过得去。
工作人员把试镜演员都送出去，场地也拆了，最后就只剩苏晟和奚河，一块约着去吃饭。
苏晟虽然被奚河叫成老头，实际也才三十五。
他家就是演艺世家，从小熏陶，有天赋又有资源扶持，《捞月亮》的大头投资里除了奚河，就是他自个儿。
两人缘分还是在第一部合作的电影里，苏晟自个儿客串演了奚河片中的老父亲，老头这个称呼也就一直用下来了。
小包厢里，苏晟和奚河碰杯。
“明天就找你签合同！”
奚河没喝，心不在焉地应：“不是签过了？”
“不是和你的，贺渔的！”苏晟怀疑他喝多了，瞅了眼才开封的酒瓶，“她不是你工作室的吗，也是找你签啊。”
“…你找工作室，别找我。”
“啧，那价格便宜点呗，两百万？”
奚河凉凉扫他一眼：“打发叫花子呢？”
苏晟反驳：“两百万买个卖座影片女二，加和你搭戏，稳赚不亏啊！”
“呵呵。”奚河把杯里的酒饮尽，“有这个硬件实力和外在条件，还愿意在海水里泡半年，半年没曝光的女演员，你去圈里再找一个？”
“一千万你都找不到！”
苏晟梗住。
女二号的演员确实难找。
这个角色可以演技不高，但必须长相美，形体美，必须有灵气。还得最好会游泳和自由潜，所有戏份都在海里，白天黑夜不论温差都得下水泡着。戏份又不多，人设也不够立体。
见过贺渔的表演后，再让他换个次一等的，他也不愿意。
想了想，他无奈妥协：“一千万嘛，对于电影新人来说够多了啊…从你那份投资里扣。”
奚河懒得搭理他。
资金都是有专门财务部门负责，哪能说用谁的就用谁的。
无聊的自我安慰。
……
试镜结束当晚，贺渔就坐飞机回了s市。
倒头睡了一晚，上午就又重新出发，飞去几百公里外的另一城市。
《满庭芳》播出后大热，也帮她争取到了一些相关活动。
工作室为她转向大荧幕考虑，推拒掉了一些降格调的商演，综艺也暂时只接了一个，是国民度很高，每周六晚八点播出的《欢乐百分百》。
这档综艺每期都会邀请一些明星，一起聊天做游戏。
这次邀请的是她，《满庭芳》中饰演殿下的男演员还有男女主角，听说还有另一热播剧的四个演员。
提前一晚给台本加彩排，第二天正式录制。
彩排完成后，贺渔和门口的章晚会合，回到工作室安排的酒店套房。
“哇…”章晚往客厅中央的贵妃椅上一趟，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新公司真好！”
连酒店都是至少四星级的套房呢！
和以前住的漏风小宾馆体验完全不一样，出差也好享受啊！
在椅子上躺了会，她瘫着问贺渔：“姐，另一个热播剧的演员是谁呀？”
彩排的时候贺渔让她在后台等着，什么也没看着。
挺好奇的。
“《你在风里》。”
哦，这个啊…
这个？！
章晚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那不是那谁，阮子玥演的剧吗？！”
“是啊。”贺渔坐在镜子前卸妆，淡然地回答，“女主演，明天一起录节目。”
“那她今天也在？有没有欺负你？”
章晚跟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急冲冲地，像是她如果说有，下一秒就要冲出去干仗。
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没有，都有台本的，现场那么多人，谁也不是傻子，把把柄丢出来给别人抓。”
贺渔把脸上的妆卸干净，解开绑着头发的发带，去洗澡。
水龙头里放出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一天的疲惫。
好好睡一觉，明天才会精力满满。
《欢乐百分百》正式录制时，主持人与嘉宾在舞台上，提前购票的观众坐在台下。
观众大多都是嘉宾的粉丝，有组织地聚在一块儿，举着各家应援色的灯牌，戴着印着各式图案的手环。
贺渔刚上场，就看见右侧有一小块红色的观众正激动地朝她挥手。因为是在录制节目，她只能隐晦地朝那边笑了笑，算是打声招呼。
就算这样，也引来了不小的回应。
几个小粉丝激动地互相抓住手，努力克制欢呼，内心疯狂尖叫。
姐姐对她们笑了！！！
姐姐今天穿的连裤装好飒！！！
姐姐怎么这么完美呜呜呜！！！
等嘉宾全部出场排排站好，节目主持人开始按部就班介绍两边热播剧的嘉宾，还有今天的活动内容。
前半场是四对荧幕cp组队搭档进行情景表演和小游戏。
贺渔和饰演殿下的男演员配合良好。
反倒是旁边的苏姚不小心弄错流程，被主持人有惊无险地救场。
后半场是八位嘉宾一起混搭游戏。
游戏规则是在现场的一个大型球池里藏着一个“宝物”，两两分组，一边寻宝一边答题，答对的嘉宾有五秒寻宝时间，答错的原地不动。
先找到“宝物”的人获胜，输的人要喝惩罚饮料。
“现场的八位嘉宾里，有不少人是大家眼熟的，里边几位更是还有其他的合作作品要与大家见面。”主持人拿着题词小卡片介绍，“其中呢，我们的阮子玥和贺渔，就在《痴仙路》中饰演了一对关系很好的师姐妹。”
被点名的阮子玥侧身和贺渔招了招手，笑得灿烂。
贺渔勾了下唇勉强当作回应。
主持人继续按台本中的流程主持：“那在接下来的游戏中，你们俩一组，好不好？”
“没问题。”
“可以。”
球池是仿游乐场设施建造的，容器是一个大型充气气垫，半个篮球场大小，里边装着满满的蓝白色空心塑料球，每个有手掌心那么大。
人站进球池里可以没到腰部，找个体积不大的“宝物”当然很难。
所以“宝物”是什么，大概被放进什么地方也是有事先安排的，确保在节目控制的时间内有人能找到。
贺渔穿上代表《满庭芳》的蓝色马甲队服，一手撑着气垫边跳下球池。
阮子玥撑了一下没跳进去，让同剧男演员搭了把手。
“第一道题，请听题！”
“垂死病中惊坐起的下一句是什么？”
这句真的好耳熟，下一句仿佛就要脱口而出，又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之前给过台本，这个问题应该是阮子玥来答。
她背过好几遍，结果现在又忘了，急得向主持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贺渔收到主持人给的信号，接话：“暗风吹雨入寒窗。”
“正确！”
“五秒寻宝时间，现在开始！”
贺渔蹲下，用手在球池里摸索，绕路往藏宝的地方走。
“时间到！”
“贺渔找到了吗？”
贺渔站起身，展示自己空空的双手：“还没有。”
“那就下一题啦，请听题，以下哪一个不是词牌名？”
“a满庭芳，b永遇乐，c一剪梅，d花恋蝶。”
“d！d！d！”
阮子玥错失上一个表现的机会，拱手让了贺渔。
害怕节目播出后贺渔又会气运上涨，想也没想，就把这个明显就是归贺渔的题给抢了。
主持人反应快，忙开玩笑圆场：“什么？弟弟！”
“叫我吗？哈哈哈没想到一把年纪还有能被小仙女叫弟弟的机会。”
阮子玥不会看眼色，急着求证：“不是，答案选d！”
“好好好，答案正确！”
刚开始计时，阮子玥就扑通一下钻进球池，方向明确地往那个角落扑，假装找了一下，就噌地捧出一个礼物盒。
现场人都惊呆了。
第一局明明安排的是贺渔找到“宝物”的啊…
他们还根据商量的结果，调整了嘉宾耐受的惩罚饮料，这么弄，饮料还喝吗？
贺渔已经撑着球池边缘，跳了出来。
主持人干笑着接过阮子玥手里的礼物盒，宣布她胜，让贺渔喝第一局的惩罚饮料——苦瓜汁。
阮子玥乐滋滋地，准备看贺渔出丑。
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贺渔在彩排的时候说自己不耐苦味，喝了就想吐的。
吐吧吐吧，在台上吐了最好，把形象全部毁完！
就算忍着不吐，表情录下来也是黑料一件！
贺渔端起苦瓜汁…喝下苦瓜汁…
空杯？！
嘉宾和主持人啪啪啪鼓掌。
贺渔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朝阮子玥一笑：“好喝的，真可惜，本来是你点的，结果被我喝了呢。”
每个人都佩了麦，声音台下听得一清二楚。
一片哗然。
其他家的粉丝看戏，阮子玥和贺渔家的粉丝炸了。
本来因为两边表面没恩怨还是合作演员，座位离得近，就是挨着的两块，现在倒好，打怕影响正主，骂还是能骂两句的。
台下吵得热热闹闹。
台上的游戏还得做。
惩罚结束，贺渔和阮子玥继续进池。
这次主持人报的问答题谁都不按台本来了，都抢着答，就是可惜阮子玥太笨，能不能答对全看贺渔心情。
贺渔还偏偏不先捡，直接用脚勾到礼盒再一脚踹飞。
让阮子玥在球池里到处乱窜，找得一头汗。
等看差不多了，她才在对应地点摸到礼盒，慢悠悠举出来。
第二局的惩罚饮料是鲜榨柠檬汁。
阮子玥捏着鼻子喝出了九连拍表情包。
第三局原定台本是平局。
贺渔本来想给节目组留个面子，但阮子玥不愿意，直接犯规抢礼盒，题目都没念完就抢答。
谁想喝辣椒水？
反正她不想。
仗着手长腿长她直接勾到礼盒藏在身后，答完题再拿出来。
阮子玥气得七窍升天，在同组演员的几番劝导下才没砸杯子走人。
但辣椒水她也坚决不喝，最后是另一个男演员替她喝了。
节目录完，所有人不欢而散，阮子玥直接拍屁股走人。
贺渔留了几步，和主持人还有节目编导道歉，许诺下次请吃饭。
这情况谁都能看出来她只是被逼急了反击，也没多计较，最多就是心里不爽，听她这么一说也就舒坦多了。
圈里混的，讲究一个脸面，给足了都好说话。
况且两边后边一个是宁和影视，一个是奚河工作室，谁都不好得罪。
最后还不是愁了剪辑，唉…
……
贺渔录完节目回酒店，洗漱完在床上刷了下微博，看见已经有人把刚刚的事儿发到网上了，看起来是个观众。
转发给赵文宋让他做准备，她最小化微博，点开抽卡app，准备一边rua崽一边等待事情发酵。
这些天气运回复值又多了不少。
比起上次抽完卡空荡荡的数据值，算得上是小有余钱。
贺渔看着坐在秋千上摆腿的小汤圆，突然想起来上次单方面答应补偿他的小蛋糕小饼干小甜点。
“系统，给崽安排个甜点大拼盘。”
“…不行。”
“给你三点气运值也不行？”
“…只能一份甜点。”
一份？这么抠？
不过想到崽崽吃着甜点一脸幸福，甚至可能头顶冒出一朵小花花…也不是不可以！
“行，那能不能让崽自己挑？”
“请罗列选项。”
贺渔点开外卖软件，选中甜品饮品的分类，认真挑选了一番，最后找出几个给系统。
“芒果千层，草莓雪媚娘，奥利奥芝士雪糕，还有黑糖啵啵奶茶。”
系统扣下气运值，更新画面——
小汤圆的手机上自动跳出外卖软件，看起来是个恭喜他中了幸运大奖的界面。
四个小方格分别是四种甜品，等待他的挑选。
小汤圆表情惊讶，像是不明白他的手机上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东西。
左右四顾了一番，他低头研究起屏幕。
慢慢地，他的目光被吸引到右下角，小脸蛋逐渐变成粉红色，绯红色，最后腾地一下！冒烟了！
？？？
贺渔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看个奶茶也会脸红。
想着上次也是莫名其妙的脸红，她疑惑地问系统：“崽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系统检测结果很健康。”
“那他怎么动不动就脸红？”
系统顿了几秒，解释：“哦，可能是他对啵啵过敏吧。”
系统的提示语刚出现，贺渔就眼睁睁看着崽崽伸出了他可爱肉肉的小手，点上了右下角的黑糖啵啵奶茶…
过敏还喝？
辣鸡系统，没一句真话！
她看着小汤圆取到外卖奶茶，又捧着奶茶坐回秋千，小腿一晃一晃，美滋滋地往上嗦着黑糖啵啵。
头顶没冒出小花，但冒出了粉红色半透明泡泡，一个接一个，里边还有隐约的形状。
贺渔定睛一看——
泡泡里的，居然是卡通小鱼！
游来游去，还会吐可爱的小泡泡，发出轻微的啵啵声。
呜呜呜不愧是阿妈的乖崽崽！
喝着阿妈送的奶茶，就会一直想着阿妈呢！！！
心满意足地吸了会崽，等崽喝完奶茶刷牙洗漱，拉灯睡觉了，贺渔才退出app，点进微博看看情况。
晚上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候。
也是大家睡前刷八卦的集中时间，流量很高。
在工作室的推波助澜下，贺渔阮子玥不和很快就上了热搜。
因为现场不允许观众拍摄，只有文字描述，很多人还都不信。
特别是阮子玥的粉丝，不停地说小仙女单纯善良，绝对不会干这种针对他人，都快成陷害的事，就算干了也肯定是别人的错。
贺渔的粉丝和阮子玥不一样。
一个个刚得不行，看着对面茶里茶气就火上心头，找出阮子玥以前的黑料，碰瓷倒贴炒作新闻唰唰地去广场贴，人数不够战斗力来凑。
两边撕得热闹，路人看得一头雾水，分不清到底是谁错。
就在事情发酵到最高点时，一份视频被业界有名的狗仔号放了出来。
视频里，穿着戏服的两人正是阮子玥和贺渔。
从绳索勒上贺渔脖颈开始，一直到工作人员上去扯开，阮子玥随意甩甩手，笑着道歉为止。
这份视频一放就像往油锅里投了个深水炸弹，炸得阮子玥粉丝一个猝不及防，束手无策。
原本观望的路人忍不住了，纷纷参与讨论。
【这也太狠了吧，我光看就感觉快窒息了】
【太恶心了，这已经不是入戏能解释的吧！她在学校没人教过她在拍打戏时如何保护对手戏演员吗？】
【职场霸凌，呕】
【就这还小仙女？？是能进监狱的程度了/微笑】
【我靠！大家还记得之前贺渔那个吻痕的新闻吗…也是这个狗仔号放的，绝对是没遮好的勒痕！】
【呜呜呜姐姐怎么这么好心还替她掩饰啊】
【不牵连剧吧，难得的好资源】
小鱼们看着视频心都快碎了，一个个战斗力爆发，一晚上把心虚的阮子玥粉丝微博广场给屠了。
点进超话全是阮子玥片场杀人的话题。
第二天早上，奚河工作室发了条微博，是针对阮子玥对贺渔在片场进行故意人身伤害的诉讼通知。
之前阮子玥的粉丝还抱着点希望，觉得会不会就是入戏太深。
两边私下协商解决就好了。
没想到直接就是工作室级别对艺人提起的诉讼。
奚河工作室疯了吧？！
为了一个刚签的艺人，和影视界巨头之一的宁和影视当家艺人打擂台？？？
阮子玥的粉丝急忙冲去宁和影视的官方号下边私信，给阮子玥经纪人私信，还去给宁和影视大小姐，阮子玥好闺蜜，谢梓悠留言私信，希望她能出手帮一把。
谢梓悠确实有动作了。
不过不是出手，是出脚——出脚狠狠踩上，还碾了几下。
【谢梓悠：宁和影视会不会再继续接纳这样的劣质艺人，董事会讨论，但我个人没有这样的闺蜜，也没这样的朋友。】
一句劣质艺人，彻底摆明了她的立场。
阮子玥原来还在舔的粉丝们，瞬间调转矛头，把怒火喷向她，说她见利忘义。
谢梓悠才不在乎，关掉微博给贺渔打电话。
“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你之前告诉我，我就直接找董事会商量把她撤了！”
贺渔瞒着她是有点愧疚的，这时候只能耐心哄着：“董事会也不是你家一个人的，公司的目的是赚钱，只要她还能挣，和你说了都是白闹一场，最多也就是给差点的资源。”
“那现在就行了吗？”
“至少比之前好，之前的行为是可以洗的，入戏太深…现在多了一个节目，佐证吧。”
“可是，还是不能…”
“我知道，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是为了把她自己摘出去。
在能反击阮子玥的基础上，她自己也是一个完美的二次受害者形象。所有的料都不是她主动爆出的，是别人讨论爆出后，她被逼无奈下的诉讼。
在现实世界里，阮子玥最差的结局也就是坐牢。
偷气运的这个罪行永远得不到审判。
所以她一切的主要目的，都是自己变强，重新成为真正的世界大女主，让系统可以成功收缴这个气运小偷，在世界规则下审判她的罪名。
只要她变强了，偷不到东西，又不愿意自力更生的小偷当然只能忍饥挨饿。
又哄了两句谢梓悠，贺渔成功糊弄过去，挂断电话。
综艺的播出还要到两周之后，但节目组给出的默认回应已经坐实了网上的传言。
其他就等工作室来跟进。
贺渔给自己放了个小假，在公寓里研究刚签过合同，定下角色的《捞月亮》，度过舒适的两天。
第三天上午，她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奚河穿着一件银灰色羽绒服，在冬日难得的晴天下反光，高楼层都能看得见。应该是已经等了好一会，站在一楼防盗门前，隔一秒摁一下监控铃，不耐烦地提醒她开门。
回房间把睡衣换了，贺渔才把他放进来。
奚河裹着一身寒气，换了鞋进客厅，也不坐，就站在一边打量。
贺渔要给他倒水，他也不要。
眼神避得快，宁愿看墙上挂着不知道哪家印象派的艺术作品，也不看她。
僵持两分钟，贺渔懒得再招呼他，自顾自坐在小沙发上玩手机。
“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
“…你随意。”
奚河搓了搓发凉的手心，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坐在贺渔身边半米远。
想了半天，他犹豫着开口：“阮子玥的事，工作室会处理好。”
“嗯好，谢谢。”
“上次谈的那个美妆推广，下周一去摄影棚拍。”
“嗯好。”
“之后《捞月亮》对戏…希望你不要想太多，当成工作去做，演戏而已。”
“嗯。”
贺渔一直盯着手机，应声的话一句比一句少字。
奚河感觉被敷衍了。
喝了一口热茶，他不开心地问：“你在干嘛？”
贺渔把屏幕侧了一下，露出熟悉的q版界面：“养崽。”
崽崽坐在沙发上，手上捧着一杯水，脸颊被不断升腾的水蒸气熏得绯红。
小动作别别扭扭的，一会冒个爱心形状的半透明泡泡，一会又冒个冰块形状的半透明泡泡。
但不管是哪个形状的半透明泡泡，里边都装着一条卡通小鱼。
贺渔大满足，情不自禁感慨：“崽真可爱，想亲亲。”
话音刚落。
小汤圆迅速升温，被煮熟，露出里边草莓红色的馅。
整个崽飘忽忽地，耳朵里像火车鸣笛一样喷出两道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热气球升天。
贺渔以为崽给她回应，更开心了，捧脸隔着屏幕戳戳。
奚河内心复杂，喝了一口茶。
这茶味道也怪，一会酸溜溜的，一会甜滋滋的。
放下茶杯，他瞄了一眼屏幕上的q版小人，哼了一声，嘴角忍不住扬起。
呵，代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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