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韩礼气得肺都快炸了。
本来公司帮他接这个角色，他就不怎么想来。
入行好几年了，他除了第一部剧有点声誉，剩下的全是赚流量的古偶剧时装剧，本来以为就要转型了，结果又是个古装剧。
不仅要做配演男二，还得天天对着贺渔那张脸。
他说一个过气女艺人怎么敢当众呛他，原来是认识奚河！
你他妈认识奚河，你还来演女四？！
韩礼一边气，一边还忍不住点进微博热搜去看。
【奚河你有本事刷微博点赞，有本事发自拍啊！】
【是提前为下部电影预热吗，下部戏要合作的女演员？小姐姐有点眼熟啊，名字也耳熟】
【楼上是新粉还是路人？xh入行八年从来没用这种低级方式炒作过…】
韩礼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说得好像他们就多低级一样，要是他也有那家世背景，他也不用炒作。
把酸了吧唧的半筐话咽回去，他继续往下翻。
评论的关注点逐渐转移到了事件的另一主角，贺渔身上。
【u1s1，这个定妆照好美，剧马了，播出请dd我】
【我靠我搜索回来了，居然是《11号手术台》的女主，还有《下乡》里的那个小乞丐！！】
【居然是她吗！呜呜呜这两个角色当初赚了我好多眼泪啊】
【姐姐眼神杀我！这是什么国色天香啊，我要是君王我也不早朝/prprpr】
【贺渔都拿过飞叶两个大奖了，也只能在这种小剧里面演女四？？娱乐圈果然是资本当道吧，难怪近几年屏幕上的丑人越来越多了…】
哐当一声——
韩礼一脚踹上了床柜。
上边摆着的瓶瓶罐罐，护肤品化妆品倒了一地都是。
什么大奖！当年要不是贺渔横插一脚，突然参选，那个最佳新人奖本来应该是他的！
他也不用天天被营销号嘲演技，连个奖都没有了！
“真他妈日了狗了，贺渔到底和奚河什么关系？”
……
奚河的经纪人赵文宋也想知道。
“你认识贺渔？”
“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奚河靠在躺椅上，看着百度百科念，“一个女演员，拿过两个小奖，演技…勉强过关。”
客厅里，赵文宋忍不住往他那边走了两步，满脸的一言难尽：“那你整这一出是干什么？”
奚河把手机举高了点，挡住落地窗投下的阳光，让长方形的阴影正好遮住双眼。
赵文宋从奚河刚入行不久就开始跟着他，这张脸也看了八年，可还是经常不由自主被惊艳到。
眉骨俊朗，线条凌厉，动起来更是帅气逼人。
少一分或多一分都没那个味道。
这样的颜值魅力在大屏幕上更是能放大百倍千倍。
外边人都说奚河能红这么多年，演技和背景占了很大部分原因。
可要他说，奚河那张脸，搭上比模特也不差的身材，才是他能迅速爆红，作品部部大受欢迎的原因。
他一个钢筋直男看着都感叹，更别说那些小姑娘了，他就不信有谁能忍着不动心。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什么？”这没上没下的突然来一句，赵文宋还以为自己听漏了。
奚河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转开，瞥到在沙发上探头的经纪人：“你凑那么近干嘛呢？坐远点。”
两人在的这地方是奚河前几年买的公寓，地方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小，沙发和落地窗边躺椅还隔了三四米，怎么说也和近挨不着边。
但赵文宋听见，居然还真乖乖往后挪了挪。
奚河坐起身，屈指敲了敲还没好透的左腿膝盖，嘴角一勾，带出点玩世不恭的笑意来，“做个试验。”
赵文宋二丈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祖宗虽然经常想一出是一出，但大方向上从没出过错，有时候比他这个经纪人还靠谱，他也就没再深究，只是最后嘱咐两句。
“你腿那骨头还没好，拍戏的时候大动作少做。”
“威亚的事是意外…你还是自己多注意点，让小杨跟在你身边，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知道了。”
奚河随意地摆摆手，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工作室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赵文宋赶来主要是看看奚河身体恢复得怎么样，顺便问问点赞的事儿，看完就又急匆匆地走了。
一整间公寓就剩他一个人，奚河放松地靠回躺椅，拇指在手机屏幕上一滑，点开一个金框蓝底的app图标。
“我们的女主，气运涨了没有？”
app的界面闪了一下，跳出白字提示语：“涨了一点。另：是世界大女主，不是‘我们的女主’。”
“你让我白白给资源，还不得让我有点儿归属感？”
提示语更新：“不是白白，会有更珍贵的气运反馈。您只是给出机会，帮助女主回到正轨，其他都是女主自己完成的。总结：您赚了。”
奚河给气笑了：“你这反馈要等她气运回升了才到账，谁知道效果怎么样。我还附送了她一个热搜，你怎么不说？”
“感谢您的帮助。
这边建议您可以根据系统建议，往卡池内再放一些其他的资源呢。”
咔嚓——
奚河摁住手机侧边电源键，锁屏了。
把手机随手丢到旁边的茶几上，他阖上眼，轻声自嘲：“真是疯了…”
从小到大，他就比别人要倒霉。
游戏抽卡永远是最烂的保底，吃鱼永远被卡刺，走路总被鸟碰瓷，就连检查过n遍的威亚，到他身上也能莫名其妙断裂。
有个云游的算命先生说他运势会越来越差，甚至影响到接触过多的身边人。
他一开始也不信，但发生过几回意外后就不得不宁可信其有。
家人疏远，不敢交际，没什么朋友，没谈过恋爱，拍戏时候都得注意着肢体接触。
可能他真是快被折磨疯了。
居然会听一个不知道哪来的app瞎扯，相信给什么世界大女主提供机缘，自己那倒霉透顶的体质就能得到改善。
还巴巴地帮她上热门，想着能气运快点回升，反馈到他身上。
“算了…”听说本来那个角色就定了是她，又被别人抢了。
奚河说服自己：“就当是做好事。”
……
热搜在榜单前排挂了一整个晚上加大半个白天，曝光十足，等奚河工作室澄清是手滑后才慢慢降下去。
贺渔好久没动过的微博粉丝量往上涨了三万多，连带着《满庭芳》的热度也蹭上不少，剧组的宣发都乐开花了。
李建川最近几天和她们讲戏时也带着一脸笑。
“明天那场夜戏，贺渔你和韩礼提前对对，争取能一遍过！”
贺渔点头应下，去找了正准备下一场戏的韩礼：“你什么时候有空？”
韩礼看了眼她，笑得还挺真挚：“这场拍完就都有空，看你安排啊。”
“那就吃过饭，在车上对。”
“行行行，没问题。”
贺渔女四的戏份没他们多，直接先回车上休息等韩礼下一场结束。
章晚把泡好的蜂蜜柚子茶递给她，小心地把车门合上，确认外边听不见，才和她说话：“这态度差别也太明显了！”
“也算好事，他这几天少作妖，拍戏都省时间了。”贺渔点了点剧本，“总比一条拍几十遍还不让过好吧？”
“这倒是…”
明天晚上是场夜戏，剧情是齐公子为了心中的白月光来求殿下，雨夜跪在府前，南珠从府里出来见他。
这场戏没有很多台词，靠人物神态动作展示情绪，还会有一些眼神近景，难演。
所以李建川才叫她和韩礼提前对戏，找找感觉。
找了会状态，贺渔突然想起来什么，拍拍章晚的肩：“我的手机。”
接过手机，指纹解锁，点进应用。
金框蓝底的卡牌加载图片显示不到两秒，就换成了游戏界面。
这些天沉浸在拍戏中，她已经好多天都没打开这个软件了。
没想到黑发的q版小人居然换了身衣服，不再是之前的蓝白条套装，变成一套黑色飞鱼服。
配上严肃的小包子脸，酷帅酷帅的。
贺渔有被惊到：“这是什么？换装小游戏？cosplay？”
小人手里还拿着把和针差不多大的刀，上下左右劈砍，在屏幕里蹦来蹦去。
章晚从后边探头：“模拟人生？”
“应该不是，”贺渔赶她走，“你去干活。”
虽然画面挺可爱精致的，但配上周围一团团的灰黑色雾气，实在是像芝麻味棉花糖中间夹着颗白糯糯的小汤圆。
不得不说…
她看饿了。
秉持一个女演员的基本素养，贺渔忍着，从车里的零食袋里拿出一粒口香糖嚼着解馋。
然后她才看向右上角被雾气隐约遮住的数据——
[星尘值：1]
[气运值：032]
032？？
她上了热搜，涨了三万多粉，辐射气运值才032？？？
恨恨吹出一个泡泡，贺渔点击气运值，选择“使用”。
指尖在屏幕上滑过，驱散一片雾气。
数据更新——
[星尘值：132]
[气运值：0]
贺渔拧了下眉：“按这个算法，雾气驱完了也凑不齐一抽的。”
提示语：“雾气会不断更新产生呢！”
行吧…
屏幕上的小人因为雾气的散开变得更清楚了，白糯糯的小脸上皱着眉，显出反差的可爱。
没忍住，贺渔就快结束驱散的指尖滑到圆鼓鼓的脸蛋上，戳了一下。
啧，真的好像汤圆。
贺渔不争气地咽了一下口水。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古装电影拍摄现场。
正出剑的奚河突然停下了动作。
对手戏演员一剑差点没收住，步子踉跄两下，纳闷地挠了挠头。导演也喊了声卡，在屏幕后边站起来，关心地看过去。
片场中央，奚河站在原地，放下剑，抬手——
摸了摸脸。
是错觉吗？
他怎么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拂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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