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机关算尽
靳奂用了浑身解数，而且从一向不对他多聊家族情况的秦子恒那里掏出来不少消息，加上幕后靠程家的各类人脉，又知道了一些东西，这才得出结论：顾卷的金主，至少也是秦子恒这样阶层的人，甚至，很可能更高，可能是傅家的人。
那位神秘男人，秦子恒应该也认识。对方低调得很，但是对顾卷的占有欲很强，一直隐藏，主要就是因为顾卷是个演员，怕张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前世的靳奂立刻认定：原来所谓有灵气的口碑演员，依然是这种靠着潜规则上来的人，原来顾卷如此不堪……
不幸的是，还没等他盘算清楚怎么利用好这个信息，打压对手，就有一个仰慕秦子恒的小嫩模，不知从什么渠道搞到了靳奂从前陪酒换资源，烂醉如泥坐在不同老板大腿上的照片。
舆论一时哗然，靳奂当时已经是逐渐开始接网剧、推广的网红，秦家少爷的小娇妻人设卖的飞起，就买了不少营销洗白，说是p图——网友里懂图片真假的没那么多，不过是看谁声音大。
但是，秦子恒不是傻子，他收集并确认证据后，极度失望甩了他。
靳奂一时跌落尘埃，酗酒度日。
那时候，他在荧幕、杂志里看到依然越来越辉煌灿烂的顾卷，本来是没心思再嫉恨的。
他最后打算搏一把，去求秦子恒。混入一家酒吧，把喝醉的秦子恒扶到后头，想着重温旧梦来示好，没想到，从秦子恒钱包夹层，掉出一张轻飘飘的照片——是顾卷。
被他唯一真正放在心上了的秦子恒，居然一直记挂着别人的小情人，估计只等别家金主玩腻了，就会上赶着接手呢！
顾卷，你是有多高的手段！
靳奂歇斯底里地发疯，闯进顾卷所在的某片场。
前世俩人更没联系过，靳奂发现，这个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大明星，甚至认不出自己，又妒又怒，他的心头火压不住了。
冲上去后两秒，凌焕被顾卷的助理控制住，然后被安保人员抓获。
从此再无交集，他后来因为惯性盗窃，被拘留了，在狱中和人斗殴而死。
等到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身在孤儿院，七岁！
凌焕再三确认后，可以肯定：自己……居然重生了？！
这一世，被凌焕视为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主动把七岁那年见面会让给顾卷，知道渴望家庭的顾卷会把握机会，而自己则在几天后秦家派来的人询问时，怯生生说出了自己记得在某公园，帮助过从滑梯上栽倒的小哥哥……
一切顺理成章。
凌焕高中时玩的比较疯，想着大学出国随便读一读，不过，后来凭借对自己相貌的自信，加上对前世的某种弥补，他和家里撒个娇，就半路出家做成了演员。
他借助凌家，通过外籍留学方式回国，直接通过比较低的门槛，进入了国戏的当届表演系专科，他对秦子恒还有些感情，也了解对方喜好，而且冒认了顾卷童年救人的经历，就再次积极接近对方，成了恋人。秦家比凌家势力强，而且秦子恒是傅家家主血缘比较近的表弟。他的资源……基本就是自己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但是凌焕发觉，自己眼中就是只看得到顾卷这一个人。在他看来，自己这一世，哪怕有了凌家做靠山，都还会放低身段，拼酒攒局，却总不能真正爆红，越急迫越出问题。
他必须接近顾卷。
凌焕大一借着那次篮球场的冲突，后来找到顾卷，假意说自己是认出童年好友懵了。还哭诉自己遭受过校园暴力，真的很怕提及孤儿院出身和童年往事，在圈子里也自卑得很，恳求顾卷不要和朋友透露跟自己是旧相识。
顾卷当时惊喜还来不及，很好脾气地答应。
顾卷从此信守承诺，就连大四被凌焕软语哀求一同住，租了凌焕住的别墅客房，偶尔会见到秦子恒那帮人，也会招呼一声。
大一那年，凌焕就想把顾卷的那个后来带来不少红利的电影《咸鱼》搞到手。那电影制片方比较硬气，凌家没能搞定。为此，他求助了秦子恒，没有想到秦子恒当时对顾卷的业务能力还挺赞赏，并认为不应该用其他的手段争取角色——还安慰凌焕，等到毕业了再找好的资源，不必在乎目前这么一部电影配角。
摸不透对方金主，那个傅家的神秘男子的底细，凌焕不敢轻易直接动手，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办法一点点消解顾卷这个人。
凌焕暗中找到顾卷不幸绑定的那个小作坊经纪公司，给经纪部的人一点好处，就套出了所有合约信息，他持续花钱让对方把顾卷的试镜、推广、甚至mv拍摄等信息通通先转给自己，里面稍有印象的都截下来。然后就按着顾卷前世这个时段的大概情况去接戏，靠家里拿顾卷的角色。
那公司本来就有些人恨顾卷不听话，这下可谓是一拍即合。
还有一条渠道……在他重生前，知道顾卷在国戏的口碑一向极好，毕业之后，各方面人脉通道打开更是如虎添翼。
因此，凌焕在之后的几年里，在校内论坛和外网上的公共论坛中，也很是养了几个搅风搅雨的账号，只等到有心算无心，再拿出来用。
重生之前，他对于顾卷成名后的诸多采访都不止看过一遍，对他发展历程中的种种轶事的熟悉，可能都不输给顾卷的粉丝。
有一次顾卷在穿过租住小区边上小巷的途中，遇到了一群有案底的小流氓，被黑粉雇佣，喝得醉醺醺的，围堵了他，其中好几个人带着甩棍，甚至后来查出还有带着刀的。
当时秦子恒恰好在国戏找一群朋友和学弟，做研究生毕业项目，带着几个朋友冲上去，还派一个人躲在一边报了警，于是那一次谁都没有出事，这帮小流氓也被抓了进去。
前世，秦子恒和顾卷正是因此有了进一步的交集，很可能就是秦子恒对顾卷有好感的来源……
凌焕仔仔细细回忆了发生事情的时间段，并且重生后立刻做过笔记。最后，在这几天里，他天天陪着秦子恒做研究生毕业论文，几乎形影不离。
要么是小组作业中说自己随后有重要事情，非要通宵；要么是拉着秦子恒一起去吃喝——总之根本不往重生前顾卷出过事的那片区域跑。
凌焕知道，那群人个个有案底，还带了凶器开着车，很不好惹，不知道能不能造成什么长久的伤害……
没有想到，在母校图书馆里他依然看到了完好无损的顾卷——虽然他不知道顾卷失忆的事情。
“这人倒是命硬”，凌焕心想。不过之后，借助对未来十几年的情况预判，他能发力的地方还多得很。
凌焕还利用过《起居郎》第一季的那个女配徐丝雨，动用高级水军黑，派狗仔偷拍金主，联动顾卷粉丝得罪的当红小生和令人忌惮的大公司，一条龙串联。
万万没想到，徐丝雨那么废物！而且，顾卷的金主，恐怕是比秦子恒身份还高了好几层的傅家家主，集团总裁！
那一晚，凌焕气得咬碎了牙。
他不敢再搞什么大动作，不过，前世让顾卷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最佳男配角的那部汤姆森李的电影男二号，他是势在必得！
抢这个角色简单得很，汤姆森散漫惯了，前期一直没见演员，轻易敲定。凌焕找准了时间地点，然后当着这位华裔新导演的面，按照上辈子看过的顾卷的演绎方法，纯模仿着来了一段。
汤姆森李自然惊为天人！哪怕现在的顾卷本人看了都要佩服，因为凌焕见过的，可是镜头下经过反复调整磨合、融入导演和演员的成熟想法的最终版本！
却居然输给了顾卷重新思考过，换了演绎方式的表现？！
接下来，是在康琰导演试镜前，有意无意提醒秦子恒注意琢磨一下心肺复苏的动作和程序——这也来自于前世听闻的顾卷的试戏经过。
可惜这回没有成功，顾卷还是被康琰看中。随后是他自己想要的，顶级大导演樊零刻的男主角，在时尚活动上精心设计好了换座位的操作，就是为了当着樊零刻导演的面，打击顾卷的形象。
结果没造成影响，顾卷还是男一号。
凌焕转而谦逊低调地接了这个电影中的一个小角色，等待翻盘——前世他就知道，等待樊零刻《八仙过海》进组期间，顾卷去了某南美国家拍代言广告，中间坠马，不过只是小意外，并没出事……
这一次，凌焕的确没对马动手脚，他只是去撒了钉子。
上辈子，顾卷在《八仙过海》后名声大噪，访谈一堆，他的粉丝甚至有专门去那边旅游还要问问当地景点管理人员，坠马发生的地点。这就大大方便了前世关注顾卷所有消息的凌焕。
生锈并且泡过药水的那堆玻璃、铁块、钉子，才是杀手锏，而且，只要从始至终他不碰出事的马，脱罪应该非常方便。
凌焕自以为万无一失，于是他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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