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第章 寡妇治病
风怒欲掀屋,雨来如决堤。孤灯映窗灭,羁鸟就檐栖。暑令方炎赫,秋声忽惨凄。传闻涨江水,已断瀼东西。
之前的绵绵烟雨,在平安坊发生了陆家命案之后,这牛毛一般的烟雨,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变粗、变大,最后宛如豆粒一般,劈里啪啦的倾泻而下。
之前那倾斜的烟雨,落在人的脸上、身上,犹如爱人的轻抚一般温柔、细腻,但此时这雨真如歌词中所描绘的一样,那就是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
雨倾盆,路泥泞,天昏暗,灯朦朦。
在离平安坊不远处,是另一个居民小区,住在此坊间的人们,基本上都是一些有钱的人家,可以说这平昌坊是个富人小区了。
此时,这平昌坊间的一处巷子里,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好似乞丐一般的男子,正佝偻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身子,蜷缩在一棵桂花树下,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狠狠的拍打在他的身上,使他不断地颤抖着。
“啪唧”,“啪唧”。
脚踩雨水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由于这雨势突然的变大,打散了不少喜欢这烟雨绵绵的男男女女们,此时一个个都顾不上优雅不优雅了,奋力的向家中跑去。
“啪唧”一声,水花溅起,啪打在那破烂的乞丐身上,这乞丐就如天地间的蝼蚁一般,被人所瞧不起,看不上,那人连说声对不起都没有说,就消失在了茫茫大雨之中。
正如这世间有白就有黑,有光明也有阴暗,有好人也有坏人,有善良的人也有
一把油纸伞遮住了那倾斜的雨滴,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想要给这佝偻的乞丐一些人世间的暖意。
感受到这人世间暖意的乞丐,微微抬头看去,顿时,那年轻貌美的女子愣住了,脸色也随之变成了恐慌
雨依然还在下着,那乞丐看着消失在雨幕中的女子,脸色狰狞的可怕,尤其是那只没有眼皮的右眼,显得即狰狞又恐怖。
他直勾勾的盯着那消失在雨幕中的女子,随后又双手抱膝的蜷缩在这倾盆的雨幕之中,瘦弱的身子在这大雨中不断的颤抖着。
他并没有在意那年轻女子的惊恐与诧异的眼神,也没有在意她的突然跑掉,因为这一切,他已经习惯了。
此时的他,不需要这种可怜,他更需要的是时间快速的流逝,因为他正在饱受着恐惧的折磨,就如那天夜晚一般,自己的母亲被吊在一棵大树之上,而他自己则是被绑在另一棵大树之上。
和此时的情景一样,周围是一片的漆黑,恐惧、害怕,疼痛,正不断的侵蚀着他的身体与灵魂。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绑,也不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被吊着,他只是偶尔之间听到他母亲的哀求,让“他”放过自己。
“大牛,大牛,求求你了,求你了,不管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放了小狗子吧,他还是个孩子”母亲不断的哀求着。
但母亲的哀求,并没有换来相应的回报,而是换回了“他”的更加疯狂,那天夜里他遭受了非人一般的折磨,看着从小疼爱自己的母亲,正一点一点的被“他”折磨致死
恐惧,无助,惊吓,恶心,疼痛
尽管最后他获救了,但那种恐惧,这种非人的经历,伴随着他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
直到他看到了自己姑姑找的那个屠夫姑父,看到那猪在案板上嗷嗷的直叫时,他的心突然有了一丝丝的慰藉,不在那么害怕了,他感觉姑父就好像当时的“他”一样。
于是他便跟着自己的这个屠夫姑父杀猪,这种掌管生死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他”,自己可以主宰一切,自己不在恐惧,不再害怕,也没有了那痛彻心扉的疼痛。
就这样,几年过去了,他的杀猪手法越来越娴熟了,但恐惧却没有远离他,而是随着他杀猪杀的越多,这种抑制自身恐惧的办法,变得越来越不管用了。
直到那天晚上,他才找到了真真正正抑制自己内心恐惧的办法,那就是成为“他”,让自己彻彻底底的成为“他”。
夜很深,躲在被窝中害怕的他,听到了东屋的吵闹声,亦如当初那天晚上,自己的母亲和“他”吵架一样。
这让他更加的害怕了,他怕自己会被再次绑起来,再次割自己身上的肉,再次强迫自己去看“他”怎么折磨姑姑
他不想再经历这种令人发指的恐惧与那痛彻心扉的疼痛了,他决定要变成“他”,先下手为强。
于是他在被子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给自己催眠,“我就是他,我就是他,我就是他我不会害怕的,我不会害怕的”
那一夜,他仿佛真的成为了“他”一般,虽然他的手法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看着姑姑那惊恐万分并慢慢失去生命光彩的眼神,看着姑父那惊恐非凡的表情。
他惊奇的发现,这血淋淋的鲜血让他无比的平静,他不在恐惧,他从来没有这么好受过,内心无比的安宁,没有任何恐惧与害怕的情绪,他真的变成了“他”。
他怀揣着这种毫无惧怕的心离开了姑姑家,离开了让他恐惧的家乡,本以为他已经摆脱了那晚上的恐惧,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恐惧,就如死灰复燃的野火一样,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一点,一点,又,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又重新占据了他的内心。
这就好比,他已经品尝过这幸福的滋味,此时让他再次回到过去,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尽管他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去杀人,只要杀了人,自己就会重新体验到那种没有恐惧的世界,于是乎,他的手伸向了第二个家庭
不过,这次很遗憾,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再次成为了他,反而内心之中更加的恐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杀人手法,而且这次,比第一次模仿的还要像,怎么会这样子呢?
他不懂,他也想不明白,而且他此时已经无心去想这些事情了,因为他已经害怕的不能自已了,他蜷缩着身子佝偻成一团,由于恐惧,以及他那失去眼皮的右眼,使他显得更加的面目狰狞了。
恐惧吞噬着他,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一个凶狠的大汉收留了,本来那大汉只是想拿他当作替死鬼的,但后来,那大汉发现了他的杀人天赋后,便决心将他培养成了一个杀手。
并且他也渐渐了解到,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次成为“他”了,自己虽然做了同样的事情,但对象错了,他要的是寡妇,是不守妇道的寡妇,这样他才能成为“他”。
被恐惧折磨的他,早已忘记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给他找一个后爸了,那完全是因为,母亲独自一人无法将他养大,就如当初找屠夫姑父的姑姑一样,年轻貌美的姑姑,要不是为了他,又怎么会违心嫁给了一个丑陋不堪的屠夫呢?
这些他都忘记了,他只记得母亲找回了一个恶魔,为了摆脱这个恶魔,他必须成为这个恶魔。
他一点一点用他的刀,慢慢的切进寡妇的-ru-房之中,就如当初的“他”慢慢的切进他母亲的ru房中一样。
慢慢的,割一下,在停下来,欣赏一会儿,然后再接着切割,在欣赏一下,露出那惨白惨白的脂肪,他的表情,他的一切的一切,就像那个夜晚留在他记忆深处的那个“他”一样一样的。
寡妇的相好,就那样“静静”的坐在对面,只能用那惊恐万状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的杰作,只要他敢闭上,他就将他的眼皮切下,就如当初那个夜晚一样,在恐惧中,目睹了眼前的一切。
他疯狂的掐着母亲的脖颈,使她翻白眼之后又立即松开,等她缓过气来又接着掐,一直到慢慢死去。
当那寡妇瞪着那失去了生命光泽的双眼死去时,以及宰杀了那惊恐的男子时,那种强烈的刺激是如此的让他兴奋,让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他”,自己不再是被捆在大树上,胆小懦弱的那个自己了。
从此之后,他便染上了新的习惯了,那就是每当他去杀死一个人(杀手的任务),他必然会陷入到极大的恐惧之中,这个时候,他就的找一个不守妇道的寡妇来治疗他这种恐惧的心理疾病。
当他接到杀人任务之后,他便会在附近找寻那种不守妇道的寡妇了,如几天前,当他接到杀死吴家肉铺的那两口子的任务时,他便已经盯上了平安坊里的王寡妇了。
此时,他也已经盯上了另一个寡妇了,一个平昌坊里的寡妇,此时那寡妇还不知道危险的临近
大雨依然在下,他的目光看着眼前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他在等待着时机,等待与“他”相同的时机。
渐渐的雨滴减缓,又变成了之前的绵绵细雨了,此时眼前那昏黄的油灯早已熄灭,那个佝偻在桂花树下的他也缓缓的站了起来。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四更天来,入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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