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温霜月读完信,心头一震,她拿着信,连忙往子景的屋子跑去,却见子景屋子的门大开着,里面的床铺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好似从未有人住过一般。
温霜月走入屋内,打开衣柜,柜子里却还留着几件衣裳。
不知是否是子景来不及拿走。
她愣神了一瞬,转身出了屋子,走下楼去。
她刚刚走至楼梯的一半,就见夏柳姑娘犹犹豫豫地站在楼梯口,时不时朝楼上望去。
夏柳姑娘再一次抬头时,刚巧对上温霜月探究的视线。
夏柳姑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温霜月见她秀眉紧蹙,一双眸子满是担忧,便主动开口问道:“夏柳,你可是有事问我?”
她忽而出声,倒是将夏柳姑娘吓了一跳,夏柳支支吾吾道:“我……我有些担心姑娘。”
温霜月走到她的身边笑道:“为何担心我?”
夏柳姑娘悄悄望了温霜月一眼,就低下头去,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低声道:“我今日起的早,就,就听到楼下有马蹄声,我下了楼,却看到子景公子和一个姑娘一起上了马车,然后离开了。”
她有些愤愤道:“我原以为子景公子是去送香水的,可,可是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子景公子似乎不会再回来了。”
说到此处,夏柳姑娘忽而抬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温霜月道:“温姑娘,别担心,若是他还敢回来,我们定会替你教训他!”
温霜月瞅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禁一笑。
之前让夏柳姑娘一行人到拾雅阁帮忙时,她们便以为子景是她的夫君,如今子景一言不吭地就走了,还是与一个娇美如花的姑娘走了,任她们谁看,都像是子景背叛了她。
她的心里一暖,笑意盈盈道:“放心,他没有背叛我,只是被我派去京城调查了,不久之后,我也会去京城的。”
反正,系统的最终任务的地点是在京城。
夏柳姑娘闻言挠挠头,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吗?”
温霜月肯定地点点头道:“嗯。”
夏柳姑娘这才面露欢喜,朝着她行了一礼便转身去店里帮忙了。
温霜月望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子景离开一事,也算是暂时瞒了她们。
“听说了吗?昨日一直在外潇洒的世子爷回府了!”
温霜月支走夏柳姑娘,就去整理柜台,她正摆放着柜台上的香水,就听一旁两位夫人在窃窃私语。
她微微一愣,侧过头去,那两位夫人正巧也抬眸看来,她们讪讪一笑,朝她一点头,就一同转身离开了。
世子爷回府了?
子景今早才离开,这消息便传开了。
温霜月微微蹙眉,这恐怕是故意散开的消息。
她忽而想起子景在信中所写的,恍然大悟,世子爷回府的消息一散开,那些欲取他性命的人便会自然地被吸引而去,如此她就安全了。
温霜月握住香水的手微微收拢。
子景这是换了个法子护着她。
也难怪他走得如此匆忙。
———
子景离开后,温霜月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拾雅阁的经营当中。
一转眼,便过去了三个月。
三个月内,温霜月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在南圩城内开了许多家分店。
于是温霜月的生活变得更为忙碌起来,每日不仅仅要设计新的产品,还要到各个店铺巡视一圈。
店铺越发火热起来,她的名声也越发响亮起来。
南圩城的城民们都亲切地称她为“鲜花姑娘”。
也因着这火爆的生意,温霜月成为首富的任务也完成了百分之八十,虽然她还不是首富,却也早已成为南圩城排名前列的富商了。
而这三个月间温霜月在忙碌的空闲时间还会时不时地看看雪拂姑娘送来的信件,这些信件都是从京城而来,以知府的名义签收。
但信件却都是子景写给她的。
子景在信中告诉她自己在京城的生活,这些时日,他都忙着抓指使那帮刺客的幕后黑手,也忙着洗清自己那风流的名声。
每当温霜月看到子景那长篇大论解释自己风流名声是他人散布之时,就心里一乐。
虽然她知晓这其中有隐情,但她有时也会忍不住回怼他几句。
这样的信件往来,倒是给了温霜月一种子景还在身旁的错觉。
一日早晨,温霜月听到门外传来的马蹄声,便以为是雪拂姑娘来送信了,先前雪拂姑娘送信几乎都在这个时间内。
她连忙擦擦手,走到门边,抬眸望去。
可她未见到雪拂姑娘,却见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男人长着一张胖脸,两只小眼挤在肉堆之中,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厚唇却格外大,挂在脸上看着十分别扭。
他摸着手上的金戒指,瞪着那双小眼望着温霜月,眼中隐隐透着贪婪。
温霜月面上的笑意一瞬收敛,她忍住心里的恶心,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淡声道:“这位客人可是来买香水的?”
男人呵呵一笑道:“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来找她的?
但她并未见过这人。
温霜月闻言蹙紧眉头道:“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男人嘻嘻一笑,挪动着臃肿的身子朝她靠近道:“过了今日我们不就认识了吗?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了解。”
温霜月见他靠近,就连忙后退几步,可也正是因为他的凑近,她忽而想起自己似乎在雪梅姑娘的订婚宴上见过这个人。
她细细回想了片刻,又瞅了男人一眼,心里明了,这人就是那日与众官员格格不入的南圩首富,赵奇楠的父亲,也是她需要打败的对象。
她暗自冷笑一声。
之前虽有许多商人来找她的麻烦,不过都是零零散散的几人,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可后来她找人调查时,才发现那些人在来找她麻烦之前都去见过南圩首富。
任凭谁想,都能明了这其中的巧处。
如今这南圩可是见那些人都未给她带来麻烦,所以才亲自来找她了?
思及此,她皮笑肉不笑道:“但我并不想认识你。”
男人听到她如此说,便冷了脸色,他举起胖手指着她道:“温霜月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霜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人,是如何知晓她的全名的?
她来到南圩后分明从未泄露过自己的全名,只是说过自己姓温。
莫不是这南圩首富同温家有些关系?
还欲用温家来威胁她?
真是可笑,温家与她有何关系?
温霜月心里气急,她最厌烦的便是有人威胁她,还是用温家威胁她!
那男人似是见她变了脸色,便觉着自己所说触碰到了她的软肋,便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拍拍自己的肚皮道:“怎么,后悔方才对我说的那句话了?只要你想,我可以……”
他的话还未说完,温霜月冷笑一声,她未多说一句话,直接转身往店内走去,唤来新招的几个小厮道:“把这人赶走。”
小厮们在一旁早就看那男人不爽了,一听到温霜月下令,就齐刷刷地朝着男人跑去。
“以后不许这人靠近店铺。”她直言道。
男人见他们怒气冲冲地朝自己奔来,就一直往后退去,小厮们见他自行离开了,就停住脚步,立在门口,冷眼瞅着他。
男人拂了面子,满脸通红,却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于是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只当他惹怒了拾雅阁的老板娘,所以才被不许进店。
男人离开后,温霜月回到店内,却有些心神不宁。
她总觉着,那男人不会就如此放过她。
或许哪日便又会来寻她麻烦。
中午关了店,温霜月便主动去了王府,与雪拂姑娘说了今日早时发生的事。
雪拂姑娘听罢面露担忧之色,她攥着手帕道:“赵奇楠的父亲赵越不过是个好色之徒,他今日与姑娘说了如此的话,怕是对姑娘起了贼心。”
雪拂姑娘耷拉着眼角,有些不悦,又抿着嘴唇,有些愤然。
南圩首富是个好色之徒?
也难怪赵奇楠是那副模样,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温霜月原先只以为赵越是觉着她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想来示威一番,再给她制造一些麻烦,倒是全然没想到过这一层。
赵越是对她起了贼念?
她暗自捏紧拳头,眸中泛起寒光。
既然他找不了她的麻烦,也不能将她弄垮,那便找个理由把她变成自家的。
这种想法,着实好笑。
她是人,又不是东西,他想要就要吗?
不过既然他可能有此种想法,她就不得不防备一些。
雪拂姑娘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直言道:“温姑娘若是担心,这些时日就来王府住吧,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
温霜月闻言微微一笑道:“那便麻烦姑娘了。”
她若是住在王府里,赵越总不能色胆包天到来王府将她绑走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温霜月白日里去拾雅阁看店,傍晚关了门后就坐上王府派来接她的马车回到王府歇息。
赵越自那以后也未再来找过她的麻烦,她也乐得清闲。
这日温霜月来了月事,身子有些不适,便未去拾雅阁,只是让人带信给夏柳姑娘,让她看好店铺。
临近夜幕降临时,小厮忽然来传信,说夏柳姑娘不见了。
温霜月闻言一惊,忙撑着酸痛的身子下了床去,一打开门,就见店内的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他比划着焦急道:“温姑娘,今日关了门,夏柳姑娘说要去给你送今日的账务,我本欲陪她一起去,但是她拒绝了,我就说在店里等她回来,结果一直等到现在都未见到她。
“我怕她出事,就急忙来王府寻她,结果守门的侍卫根本就未见过夏柳姑娘……”
温霜月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
她咬咬唇,夏柳姑娘既是来找她,就定要走那条她平日里走的路。
这几日她都有马车接送,所以安然无恙。
她细细回想了一番,忽然想起夏柳姑娘与她身形相似,若是傍晚天色昏沉之时,从后面望去,怕是分不出她们俩。
温霜月面色一冷,若真是如此,夏柳姑娘怕是有危险。
虽说这只是她的猜测,可总得去看看。
这么想着,温霜月披了一件外套便往外走去:“随我去一趟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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