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好了好了，难得的家庭影院时间，就不要一直想那些糟糕的事情了。”最终，是玛莎拍板制止了布鲁斯继续问下去的欲、望。

        “好吧。”布鲁斯眨着他那双迷人的钢蓝色眼眸，点了点头。

        玛莎说得对，这的确是难得的家庭影院时间了。

        就这么放松一下就好沉浸在温馨的环境里，布鲁斯坐在父母中间，难得的想到；就放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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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迪克看着熟悉的马戏团，如海般蔚蓝的眼眸里泛起星星点点的水光，而于‘飞翔的格雷森’的牌子下面站着的，正是他早已死去的父母约翰和玛丽。

        这可——

        “我的罗宾宝贝。”玛丽抬头，于迪克四目相视中露出了一个温柔慈祥的笑容，她上前抱住已经长大了的儿子，“妈咪永远为你而感到骄傲。”

        ——真是一个大惊喜！

        怀中温暖的触感和熟悉的气息，无一不提醒着迪克此刻的真实。

        “m妈咪？”颤抖着嘴唇，迪克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呆愣愣的看着怀中思念已久的母亲，抬起的双手不知是该放下还是该抱住她。

        蝙蝠家活泼自信的大蓝鸟，害怕此时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短暂的镜花水月，而只要他一触碰，便会如水中泡沫般破裂、消失。

        “yes。”玛丽抬头，温柔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她已经成年的儿子，声音里带着欣慰，也带着心疼，“你长高了，也变得更强壮了。”

        “这些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闻言，坚强的大蓝鸟好似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而来自于母亲欣慰关切的话语，仿佛一下子击碎了迪克所有的心防，他哽咽着，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还好，布鲁斯一直都很照顾我。”

        这时，迪克迟疑着的双手终于大胆的抱住了他心心念念的母亲。

        “哇哦，可以看出来。”走过来的约翰双眼含笑的打量着此时比自己都高了那么一点儿的儿子，也给了他这个辛苦的儿子一个拥抱。

        在父母温暖的怀抱中终于稳定了心神的迪克有些不舍的离开了这个让他很是眷恋的怀抱，他看着年轻的玛丽和约翰，作为夜翼，他想要开口问些什么，但作为迪克、作为一个儿子，他只想好好的珍惜这份难得的时光。

        “知道你想问什么，”都说‘知子莫诺母’，玛丽又如何不知道她的儿子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呢？“但为什么我们不好好的享受这一次的重逢呢？”她温和的反问，“妈咪和爹地的罗宾宝贝。”

        玛丽握住迪克手，从手之间传来的温度可以很明显的告诉迪克此时他的父母是一个人，有温度有心跳的人。

        “是啊，那些沉重的、悲伤的事情就先不要想了。”约翰上前笑着拍了拍迪克的肩膀，“说真的，罗宾，一开始我和你妈咪都很担心你，但幸好是布鲁斯收养了你，也幸好布鲁斯是蝙蝠侠。”

        “不过，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以那种方式，让我们对你的爱称发扬光大。”

        “什——？”迪克愣了愣，忽然遭到已经死去多年的父母直接拔马甲，这让他的脑子有些发懵，但在他不知是该继续与父母叙旧还是该警惕询问的时候，玛丽直接给了约翰一肘子，“嘿！所以说难得的叙旧时间就不要想这些糟心事啦！”

        “但这些事情总该告诉罗宾的嘛”约翰考虑的自然比玛丽多，说真的，他也想跟儿子好好叙旧的好不好，但暗地里那个组织真的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啊！

        “那也可以留在最后再说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有多久——”说真，玛丽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多久没有抱抱我们的罗宾了！”

        “而那些坏家伙们却那样残忍的对待我的宝贝——”玛丽知道，这本该是个令人高兴的重逢的，但只要她一想到她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却被那些罪犯那样伤害，作为母亲的她就怎么也忍不住的心痛。

        “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啊——”想到这，一向坚强的玛丽就再也不能忍住低声的抽泣了起来。

        迪克直接心疼了，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来劝解许久未见的母亲的时候，只见玛丽把眼泪一抹，眉头一竖，厉声指责道，“而布鲁斯那个混蛋居然还让你在大晚上的穿着一条小短裤跟他在夜晚的哥谭里上蹿下跳！”

        迪克；呃——

        玛丽当然知道让迪克成为蝙蝠侠的罗宾比被那个该死的法庭改造成杀人机器好了不止一万倍，但每每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大晚上的就穿着一条小短裤在哥谭里乱逛——

        玛丽；很好，感觉也不伤心了呢，就很气！

        气不着调的布鲁斯·韦恩！更气迪克这个没心眼的傻儿子！

        “要是你一不小心感冒了怎么办？飞的时候落地的时候打人的时候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怎么办？知不知道破伤风？哥谭很多地方那么脏，要是藏有什么要命的病毒该怎么办？还有，露着那么两条大长腿也不做点防护岂不是太容易受伤了！更要是一不小心吸引到什么见鬼的变态又该怎么办——”

        听着玛丽絮絮叨叨的抱怨和指责，迪克的心里非但没有不耐，反而充满了温暖，他认真的听着来自母亲的担忧，完全没有一点儿不耐烦。

        因为他知道，这些话语里包含了他母亲对他的爱意。

        ——不过，他当时还真是没想这么多啊。

        +++

        “看来，这就是那个红茶没有被激发出来的效果了。”杰森冷眼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他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了，不过

        “我可不觉得梦见这种鬼地方能够被沙赞说是一个惊喜。”

        这里是犯罪巷，是全哥谭最肮脏、最混乱、犯罪率最高也是他出生、并在被布鲁斯收养之前一直都生活的贫穷巷子。

        但突然，杰森扫荡的目光在看到某家店前一位躺在躺椅上惬意撸猫的女人时，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移开目光了。

        那是一位金发蓝眼的大美女，就算她穿着宽大的白大褂也遮挡不住她那傲人的曲线，修长而白皙的大长腿懒懒散散的在躺椅上翘起了一个二郎腿，大波浪的金色长发垂落于她骄傲的胸脯上，纤细修长的十指于猫咪黑色的毛绒中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而她那水润般的冰蓝眼眸正温柔的注视着怀中安静的黑猫，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于犯罪巷格格不入的幸福祥和的气息。

        ——就好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晒太阳的大小姐！

        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样一个能够引人犯罪的弱势美女，这么半天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找她的麻烦。

        当然，真正吸引杰森目光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因为这个女人居然就是那位将他出卖给小丑的希拉·海伍德！

        ——也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哦，他当然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才被小丑那个疯子给盯上的，也当然知道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出卖自己很正常

        但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杰森的目光一下子就复杂了起来，在他恢复神志后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她的下落，而最后的结果如他希望的那般，她在那场爆炸中活了下来，并且彻底远离哥谭这个见鬼的地方搬去意大利生活去了。

        所以，这个惬意悠闲的生活在哥谭犯罪巷的希拉，绝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希拉。

        但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呢？一瞬间，杰森的脑子里闪现出许多猜测。

        “oh见鬼的！这只是个梦！”忽的，杰森在心里怒吼道，“而那个敢在犯罪巷开诊所的女人绝不是你所认识的希拉！”

        但无论如何，他就是没办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希拉的身上移走。

        一丝尚还属于那个无知、懦弱又自以为是的小男孩的灵魂在他心底默默的反驳道；但无论如何，不管她究竟是谁，那毕竟是你一直都渴望着的亲生母亲啊。

        似乎是杰森的目光过于炙热纠结复杂，又或许是某种玄而又玄的母子天性，希拉抬头，于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满面复杂的年轻男人。

        只见希拉冰蓝的眼眸里先是茫然的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然后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再看向他的目光中又是惊喜又是心疼的。

        希拉放下双腿，先是轻轻的拍了一下怀中的黑猫，就见那黑猫微睁着金色双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个杰森后，才懒懒散散的对着她“喵~”一声，就很懂的从希拉的怀中站起，然后轻盈的跳落下地。

        “jay——”希拉向僵硬着身体的杰森走去，亲昵的叫着杰森的昵称，眼中是杰森不敢想象的温柔，“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

        希拉抬手，爱怜的摸了摸杰森额前的一撮白发。

        而直到这时，杰森才发现这根本不是那种大小姐有的白嫩细软的小手，而是一双不管如何保养都无法掩饰其各种伤疤的手。

        而最吸引杰森的，就是这双手上不难看出的爆炸烧伤的伤疤。

        ——爆炸，是的，那场让他与布鲁斯天人永隔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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