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选择
周知许在原地楞站了一会儿，垫了垫篮球回身接着去练球。心里接着暗想，凌寒其实长得也很帅。
蒋文香和舍友早就去打羽毛球去了。体育课刚下凌寒和宋阳就从超市回来集合。
头发湿着，校服领子也湿了些，手里各种拿着一瓶矿泉水。
等人齐了体育老师解散了队伍，周知许和蒋文香一行人去器材室还了篮球洗手。
蒋文香和她走在最前面，她瞄了眼后排的舍友，见她们正说着笑，谈论着寒假的趣事，没有往这边瞅的意思，这才放心的用胳膊碰了碰周知许，八卦地问：“哎！你打算给你的凌皇妃封赏什么？锦绣，绸缎，还是奴才？”
周知许边走边说，装傻充愣道：“什么凌皇妃？你怎么不说他是我采的花呢？”
她想了想又说：“再说了古代那有男人当皇妃的，皇帝又不搞基，而且锦在古代可是很难得的，怎么能随便赏赐人呢？”
蒋文香不信。她说：“哎你这人，你都给人封妃了，咋地，还不给人赐点东西吗？”
周知许蹙着眉，想了想，锦绣，绸缎，奴才当然不是字面意思，在指一些别的东西，她不懂，于是便问蒋文香，说：“那我要干什么？”
蒋文香：“……”
她睨着蒋文香惊讶的脸，蒋文香的脸上写满了“你连这都不知道”。
周知许说：“我就随口一说，别当真，他有对象，我还是和他保持距离吧。”
蒋文香这才想起来，凌寒是名草有主的人，她立刻道：“对哦，我忘了，那这就不好了。”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讪讪地抓了抓头，说：“我就八卦一下，另外还想当会儿月老来着，没其他意思。”
周知许点了点头，没在意。洗了手几个女生就又凑到了一起。
蒋文香和舍友玩的比较好，听着她们在谈论大学，家长里短，同学朋友，她只是静静地听着。
蒋文香上了楼梯，对其中一个女生说：“我家里就我一个，爷爷奶奶都在世，所以都对我比较溺爱吧，每周给的零花钱就有五百。”
众人一阵羡慕，“我去，五百，我妈只给我一百五！”
“我家是给我二百。”
“我只有一百。”
“我也是。”
蒋文香讪讪地笑，她不是炫耀，只是在说事实，“其实我也花不完，一周也就一百多的花费，和你们差不多。”
一人道：“问题不是你花的钱和我们相不相同，是父母给的钱数。”
蒋文香没说话，只是踏着楼梯往上走。
周知许和她并排，偏头扫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注视着面前的虚空。
她垂眸盯着地面，后面的人就零花钱谈论起来。
她一直以为蒋文香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如今看来自己的直觉真准。
有人爱，有人陪着疯，要成绩有成绩，简直就是第二个马思行。
但她知道蒋文香的成绩是她一步一步努力得来的。
她和自己一样，都不是天赋异禀的人，却都在为梦想付出。她希望蒋文香拥有更多。
回到班里凌寒和宋阳已经早早坐回了座位，剩下的课是一节物理还有一节政治。
什么匀变速曲线运动：若做曲线运动的物体受的是恒力，即加速度大小、方向都不变的曲线运动，如平抛运动；
变加速曲线运动：若做曲线运动的物体所受的是变力，加速度改变，如匀速圆周运动。
两科老师讲得激情澎湃，台下的学生包括周知许在内都昏昏欲睡。
终于政治老师忍不住了。他使劲儿用书拍打着黑板，说：“都醒醒，开学第一个星期就睡觉！最后一节课是饿了？没力气了？！”
五班的同学“唔”了一声，费力睁眼睛，有人往太阳穴上涂了一层清凉油，有人使劲儿掐自己胳膊。
周知许是第二种。大概是太累，她上课在老师讲到文化多样性时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她掐了胳膊撑了几分钟又困了就又掐，往返几次，胳膊都快被掐紫了。
最后一次之后，下课铃声就响了。老师虽然生气，但不会拖堂。
同学们瞬间精神百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教室奔向食堂。老师都惊呆了。
周知许没动，她眼睁睁地看着老师把课本夹在腋下，下了讲台，眼尾瞥见她没走，就问：“你怎么还不去吃饭？一会儿食堂可没吃的了。”
“我待会就去。”周知许笑说。
老师点了点头，跨出教室门走了。
周知许简单的收拾了桌子上的书籍，又从桌兜里翻出数学习题册，找的要做的那一页搁了只笔进去又合上，离开座位匆匆赶往食堂。
食堂人很多，米饭窗口人满为患，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档口前排着的人不是很多，周知许没有犹豫随便找了家人最少的排队。
她上学期饭卡里充值的前钱还有很多，所以她更本不会担心卡里有没有钱。
这家档口是卖拉面的。尽管她今天不想吃拉面，但为了赶时间只得选择它。
挪了几分钟的碎步她终于到了窗口前。
大叔拿着刚出锅的面问她要不要辣，她说：“不要。”
又问她要不要香菜葱花，她说：“也不要。”
大叔抬起头看她一眼，笑了，“连葱花都不要，那吃起来可就没有味道了。”
周知许微微一笑。她额头上冒了些小痘痘，脸上也有些许，最近不能吃辣。
端着碗清水面她寻了座位放下，去找公筷时却见到了在第一个窗口排队的凌寒和宋阳。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就掠过他们的背影拉开放公筷的柜子从中取了支出来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搅了搅面条，挑起来吹了吹然后塞进了嘴里。
对面是几个高三的学生，借着落坐的位置空隙，周知许余光瞥见他们的桌上都放着小本在看。
马上誓师大会了吧？周知许心想。
离高考只剩下一百多天了，今天的升学率会比去年高吧。
四中往年七百人有四百多人都至少是二本，剩下的无非就是三本和大专了。
去年正如马思行说的那样，理科三百人一百多人都上了一本，文科更是辉煌一片。
凌寒问她选文选理，她还不知道，理科物理不行，文科都还凑合。
怎么和余淮似的问她选文还是选理。
周知许快把面条解决了的时候，对面坐下来两个人，是凌寒和宋阳。
“哇！”宋阳坐下看着她的清水面感叹道，“你这面也太清水了吧？这么吃好吃吗？”
周知许对他说：“还行。”
宋阳瞪着眼睛不是很理解，他又说，“清汤寡水的，有什么好吃的，难不成你在减肥？”
周知许刚想张嘴反驳就听对面的凌寒说：“她连一百斤都没有减什么肥。”
宋阳看着周知许单纯地笑着：“……一百斤也不胖啊，就你脸上有点婴儿肥，不过看着很可爱。”
周知许笑笑，说：“是吗？”
宋阳点点头。
凌寒手边放着一碗汤，扒了口米饭倏忽问她，“习题册做到哪儿了？做了那几科？”
“数学做了三张，化学一张，今天打算做物理然后再做一遍错题。”
凌寒又问：“所以你是打算选理？”
周知许：“……”
“是不是？”凌寒逼问道。
“我不知道。”周知许下意识地回答。
宋阳懵道：“等等，你俩现在是结对子了？”
闻言周知许从凌寒一本正经的脸上移开朝宋阳点点头。
宋阳立刻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沉默一会儿问凌寒：“现在就考虑选科的事儿是不有点太早了？”
“其实不早了，”凌寒说，“分科看你八次成绩的平均分，高的自然进实验班，踏进实验班的门儿就等于保定至少能上二本了。”
“知许，你高一的成绩除过第一次之外，其它三次都属于不上不下的状态，要想进实验班就必须保证这学期的每次成绩进前七十或五十，这个我不用多说你也明白。”
“不管是你选文还是理都是这个样子，我答应过要帮你上b大，但是如果你选了文，我能帮你的可能也就只有数学了，而且可能效果会比较差。”
周知许心一沉。
是啊，要是选了文凌寒能帮她的只有数学了，而且不在同班怎么“帮。”
虽然她不想太过于依赖人，但内心隐隐的一份“走小路”的念头却在经过许多年的捶打之后变得越发强烈。
她没有天赋异禀的能力，惊人的耐力，学着学着也会厌恶，疲惫。
有个人能帮她，就像初中班级里的男女同学一样，心里总会觉得羡慕和甜蜜。
周知许一向理性至上，绝不会轻易的下决定。她犹豫了很久才支吾着声音，说：“我考虑考虑吧。”
凌寒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用筷子夹了一只鸡腿放在了旁边的一个小盘子里，推到周知许面前，说：“行，你自己考虑，我只是提个建议，你要是选文我也不会拦着，来，吃个鸡腿。”
周知许看眼盘子里的鸡腿又抬眸看着他。
“待会儿上班把你做过的卷子给我，以后每做完一张都给我过目，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刷了那么多题分数上不去的。”
周知许木然点头，嘴角小幅度地一勾，心里在大喊：我靠！有生之年我还能有这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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