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始鲍姝妊

“历先生，我是真想不通李成功为什么会让我陪你去，他自己不去。你不知道，他那个人最看不惯恶霸。雍城哪个恶霸没被他教训过，他明知其中有些恶霸和夏和相勾结，照样收拾不误。夏和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倒让我去教训桑树村的恶霸了。”徐汇向着历辛抱怨道。

历辛听后微微一笑，快马加鞭，在常亦带路下直奔桑树村。桑树村，顾名思义，村头种着大片大片的桑树。树下几个老人正坐在地上唠嗑，对于历辛三人的到来视若无睹。“常亦，直接去那个恶霸家！”

“诶哟，真水嫩，让哥哥香一个。还躲！”“啪”的一声，一个红印就在常依脸上浮现出来。恶霸掐着常依的脸蛋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听话，就把你打死，像你那个蠢蛋大哥一样！还有你那二哥，更是个怂货软蛋。妹妹被抓了，头都不敢露。”

恶霸这番话引得其他围观的地痞哈哈大笑。

“呸！杂碎！”常依一口唾沫吐在恶霸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恶霸怒极反笑，摸着常依的脸，露出猥琐的笑容说：“杀了你，我哪舍得啊？我还没玩够呢。就算我玩够了，我手底下那些弟兄也得玩玩吧。”

他还没得意够，却听“嗖”得一声，一支箭直直地射进他的大腿中。他痛得大叫一声，躺到在地，捂着大腿嚎叫不止。众地痞看自己的大哥突然受伤，纷纷环顾四周，去寻找那射箭之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徐汇将军，我这一箭如何啊？”

“历先生文武全才，令人佩服。可惜那一箭射偏了，没把那家伙的那玩意射穿。”

历辛解释道：“他那玩意太小了，想要射中比百步穿杨都难。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有那十几个地痞，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啊？”

徐汇下马后，一边活动筋骨一边说：“恶霸都被你一箭射趴下了，这些地痞当然得交给我啊，否则我不是白来了吗。常亦，那恶霸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太吵了。你去把他宰了吧，就当是给你哥哥报仇，记住，下手得狠！”

那些地痞哪是徐汇的对手，一柱香的功夫，纷纷倒地不起。常亦怒目圆睁，手上的刀和地面摩擦发出“呲呲”的响声，兄长被杀，妹妹受欺，一切仇恨涌上心头，根本听不见恶霸那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一刀将他的头砍下。听到妹妹的啜泣声，他也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把刀一扔，将妹妹牢牢抱住。“妹妹，以后只有我们相依为命了，和我一起去雍城吧。”

得到妹妹的应许后，常亦拉着妹妹的手，来到历辛身前。突然，两人一起跪地，常亦说道：“将军，多亏你，我的大仇才能得报，今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历辛伸手将两人扶起，说：“你的命是你爹娘的，是你自己的，要好好活下去啊。你爹你娘，还有你哥可在天上看着呢。走，带你们去卢城吃大餐。”

“历先生，我听说卢城城主于设夭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他会这么好心请我们吃大餐。我看去了也是白去，不如早些打道回府吧？我们军营的伙食也挺好的。”徐汇试探地问道。

“哦？你害怕了？你和于设夭认识？”

徐汇看去卢城是躲不过了，坦白道：“我和于设夭倒是不认识，只是他手下有一个将军叫于催催，早年是个山贼。我和他交过手，战了五十回合，砍断了他的左臂。”

“别担心，有我在。城中有我的熟人呢。”

四人到达卢城，让城外的守卫向内通报后才进了城，然后直接去往城主府。在仆从的引领下，历辛四人来到花园。花园内，于设夭正搂着一个女子在赏花。女子身材窈窕，背影迷人。徐汇直勾勾地看着，不禁出了神，被历辛推了几下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失态了。“雍城历辛，路过卢城，特来拜访。”

女子听到是历辛，忙转过身，快步跑来。徐汇见到女子的正脸后，吓得退后了半步，想到刚才自己失态的样子，满是后悔。历辛安慰道：“别难过，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这样，看多了就习惯了。”该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李冲的女儿，李盈。

“好久不见啦，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和我说声，我都没什么准备。”李盈见到历辛很是高兴，看于设夭走来，她顺势对历辛介绍道，“于设夭，我的未婚夫，明年年初我们就结婚了，到时你一定要来呀。”

“盈盈，这位就是你跟我常念叨的救命恩人——历辛吧。”于设夭面无表情地说，“历辛，能书房一叙吗？”

“求之不得。”历辛答应道。

于设夭的书房很普通，里面只有两张桌子，没有书架，墙上也没挂名人字画，按他的话说，是因为事务繁忙没有时间看书，于是没摆放书架。“李盈是我的未婚妻，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我理应招待。只不过，实在是政事太多，脱不开身，希望你谅解。”

“于城主，我来这的原因有两，第一个确实是为了来见李盈一面，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请你帮个忙。”

“有话直说吧。”

历辛说：“李冲将李盈许配给你，说明他准备让你来当下一任的郡守。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与我兄长商议过，希望几年后能去材城，到时还得请你多帮忙啊。”

“岳父有言，让我上任郡守后，多加照顾你。材城属于南离郡，我和南离郡守颇有交情，这在我眼里不过小事一桩，不成问题。”

“那我就先谢过了。”

于设夭摆手道：“先别急着谢我。我帮你忙，你也得帮我忙吧。朋友之间讲究互帮互助嘛。我听说你在雍城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你离开时可不能带走所有兵粮。这个条件不过分吧。你想想，你要是全带走了，谁还肯去当新的城主啊。至少留下一万兵，至于粮草嘛，就由你决定吧。”于设夭没有给历辛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送客。

和李盈又闲聊几句后，他们四人就出了城主府。府外，一个独臂将军正持枪而立，想来就是徐汇所说的于催催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徐汇心想：躲是躲不过了。他硬着头皮上前道：“于兄，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说的轻巧，断臂之仇，我铭记在心。今天，你休息轻易离开卢城。”

徐汇讥讽道：“于兄，恕我直言。当年你双臂健全时尚且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想报仇，怕是有点难哦。”

“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和你战到底！”于催催挺枪欲刺，却听一个下人来报：将军将军，那个小要饭的又来偷东西了。

于催催把枪收回，不耐烦地说道：“像平常一样，给她几个肉包子，把她打发了就是呗。这点破事也来烦我。”

下人急切地说：“不行啊，将军。她被打了！老丁昨天刚来，不认识那个小要饭的，看有人偷东西，就拿棍子打了一顿。还好我们发现得及时。现在她还躺在台阶上呢。将军，你快回去吧，还得你出主意呢。”

于催催把枪扔给下人，嘴里嘀咕着一群饭桶，脚步却越来越快。历辛他们见一个小要饭的竟然让于催催不管断臂之仇都坚决回府，很是好奇，于是也跟了上去。

台阶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哇哇啼哭，揉着腿大叫着：“疼死了疼死了。”那个老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停地道歉。其他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哄，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在祈祷将军早点回来。于催催挤开人群，先是劈头盖脸骂了老丁一通，接着蹲下身微笑着对小要饭的说：“还好吗？”

“呜呜呜，都肿了。”小要饭的指着腿说，“没几顿好吃的起不来。”

于催催大笑道：“准备饭菜！历将军，远来是客，也在府上吃了再回去吧。”小要饭的一听有好吃的，“蹭”的跳了起来。围观众人看她是装伤骗饭，皆大笑。这时，小要饭的突然转过头和历辛对视。一个小脸蛋脏兮兮的女孩顿时出现在历辛眼中。女孩一头短发，肥嘟嘟的脸，两个大眼睛炯炯有神，双颊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嘴唇微红，身材娇小，正用糯糯的声音说着：“啊？他们也一起吃啊？那我会不会吃不饱啊。”

历辛保证道：“放心吧，你吃完我们在吃。”

“那你们可没得吃了。我胃口大着嘞。”

进府后，小女孩轻车熟路地去了厨房。路上，历辛开始向于催催打听这个小女孩的来历。“前几年她爹娘把她遗弃在卢城。她年纪小，只能讨饭吃，讨不到饭就只好偷东西吃。两年前来我府上偷东西被下人抓住了，下人看她可爱就把她放了。从那以后，就一直来我府上了。我只知道她姓鲍。”

小女孩饱饱吃了一顿，于催催和历辛也相谈甚欢，美酒之下，断臂之仇早就抛诸脑后了。太阳渐渐西沉，历辛也准备回去了。出府时，他又看了那小女孩一眼，下意识地到对方跟前，说：“愿意和我一起去雍城吗？”

小女孩眼睛眨巴眨巴，打了个饱嗝问道：“有好吃的吗？”

“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

小女孩开心地不停点头。

“以后我就叫你小包子。”

小女孩问：“那我叫你什么呀？”

“我姓历，日历的历，单名一个辛字，辛苦的辛。”

小女孩嘻嘻笑道歉：“那我叫你小星星。”

十三岁和九岁，两个小孩之间的对话，或许就是这么富有童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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