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喂，悦姐，咱最近有谈什么本子吗？电视剧。”
“没啊，上回开会不是说了吗，现在组合还有上升空间，要专心做偶像，争取再拿两年第一，再考虑别的路。”
“但是你也不用难过，话也不是说的那么死，如果有大导演，比如沈园，或者千载难逢的本子，制作，公司一定不阻拦你们，相反，还会大力支持。”
“你放心，咱公司对咱们组合是最上心的，无论是公司，还是我，都会拼尽全力给咱sunout争取最好资源。”
balabala···
自从sunout去年拿了新曲第一，还有亚洲男团第二后，也不知道公司给周悦开了什么会，让她逮到一个机会就拼命地给sunout洗脑。
陆昊理解，组合红了后，成员想什么的都有，要不是合约压着，早就散了。公司给他们画饼承诺，吃定心丸，他都理解。但回回听上几个时辰，耳朵还是受不了。
“停！悦姐。我就想问问最近有没有人找你谈一个同志片，指名让我演的？”
···
电话有十几秒安静
陆昊都能想象出手机那边的周悦，此刻正在经历什么心理活动。
这小子该不是故意以这个为借口，实际上是想单飞吧？
以前给他联系客串当红//歌手的mv，他都冷冷淡淡的，怎么冷不丁地问同志片？难道想转行当演员？
啊，终于，被别的经纪公司勾搭上了？
“咳咳”
原本讲的眉飞色舞的周悦突然严肃起来。
“为什么会这么问？”
周悦，31岁，貌美未婚，事业型独立女性，一心扑在工作上。当初由任雨生介绍进东乐，只花了两年时间，从公司底层奋斗到一线经纪人，手上有当红组合，一线演员歌手。各个单拎出来都可以撑起一片天，是东乐董事长最害怕辞职的员工。手下有助理4名，比公司里不出名的演员的助理还要多。
在公司里，地位仅次于领导层，属于横着走，明星都要给让路。如果把公司比喻成甄嬛传，那年纪轻轻的周悦，就像是里面的华妃。
对谁都拽到不行，能让她怂的，只有sunout里的队长尚森和陆昊。
没办法，这两位太红了。
陆昊只是想知道答案，可是职场人，尤其是娱乐圈里的职场人，说话都要弯弯绕绕，怀疑你别有用心，铺垫来铺垫去，明明是一句话的事，非要扯上半个小时。
他是一个极其嫌麻烦的人，尤其红了以后，很多活动全权托付给周悦。sunout是周悦一手带起来的，虽然周悦手段狠，但陆昊知道她不会害自己人，也百分百信任她。
他“啧”了一声，电话那头的周悦会意：“昊昊，不好意思哈，姐老毛病又犯了。”
听陆昊没有接话的意思，周悦明白，成员们背地里都叫她老妈子，嫌她管的多，她不在意，倒真像老妈子一样操心他们的全部，他们叛逆，她就得宠着，他们不想说，她就地憋着。“害，同志片都是那些糊了的才走的路，咱sunout离那步远着呢。”
走廊里一个后辈的练习生走过来，微笑冲陆昊打招呼：“陆哥好！”
声音不小，传到了电话那头的周悦耳朵里。
“你在公司啊？音乐会那边不是挺忙的，怎么去公司了？我马上就到，要不你等等我？”
“blues真的要解散吗？”
声音很低，似乎随口一问，又似乎有某种期待。
公司今天开blues的解散大会，本来领导让周悦参加，但周悦，一来手上的事情太多，二来，blues是任雨生带的，她多多少少有些在意，实在不想参加，就借口不去了。
周悦随性惯了，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领导都让着她。电话通知了她会议结果，让她务必来公司，亲自办点事，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其实也是早晚的事情，她明白自己躲不掉也推不掉。
但她没想到陆昊会提起blues。blues作为东乐的第一支男团，四位成员见证公司偶像业务从业余到专业，他们付出了很多，很多不为人知，费力不讨好的辛苦，牺牲奉献了他们的青春。
sunout吃到了红利，在公司偶像业务发展最好的时期成团，又乘了一波市场的大风，被捧到了顶尖。当然他们也有实力，但周悦明白，机会如果换给blues，那就不单在亚洲获奖了，欧洲，全球，她相信都会收获无数粉丝。
可惜没有如果。
其实，如果当初任雨生不那么执着，听从公司的意见，将blues转交给她，周悦有信心，凭借她的手段，她定能让blues再往上爬一些，总不至于落到解散的地步。
虽然那样做的结果，可能会···
算了，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任雨生所愿，他们现在也挺好的，挺好的。
“悦姐？”
“哦，你怎么关心起他们了？”
sunout和blues，无论在外人眼里，还是在他们成员眼里都是敌对竞争关系，后来因为blues行情不断下落，单方面退出了竞争，公司里，没有组合再把他们视为对手，他们存在感越来越低，相当于透明。
“这件事情属于公司机密，姐没有办法告诉你。”
“哦，还有事吗？”
“音乐会那边，你最好不要缺勤，被逮到了不好。”
“知道了，我挂了。”
“唉，你在公司等我吧，我还有个红灯就到了。”
陆昊刚想拒绝，就听周悦说：“还是算了，跟blues聊完不定几点了，你先走吧。”
“我等你。”
？
“好。”
-
blues四人吹好了头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下楼见见粉丝。也是好久没有见面，大家都心情不错。
“干脆请他们吃饭吧，散伙饭。要真到最后一天，我肯定会哭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趁着心里还算轻松。”
“呸呸呸，乌鸦嘴。你哪只耳朵听到要解散了？别自己断自己后路。”
“恩，这回他们想要什么，都满足他们，不留遗憾。就算要老子的□□，老子也给。”
嗡——
胡烨装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不停，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任雨声，他将食指比在嘴前：“嘘——，老任。”
其余人消声，不自觉抿起嘴，心脏砰砰跳，这，这该不会是，该不会是要通知他们解散事宜吧？
四人干咽了口吐沫，围成一圈，看着胡烨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面面相觑。
“不行，不行，我紧张，别接了，到时候就说没听见！”
花野搓着手，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他最烦爷儿们磨磨唧唧，但事关组合，他控制不住。
“唉呀，横竖就是一刀，接吧，早知道早解脱。”
张柠声音颤抖地边说，边捂住耳朵。
胡烨看向高柏，高柏目光坚定，毫无畏惧，冲他点头。
胡烨拇指按在屏幕中央，众人屏住呼吸，眉头紧皱，胡烨感觉指尖一瞬湿润，微微发麻，他深吸一口气，将它推向那个绿色的电话，然后按下免提。
“干什么呢？这么半天不接电话！”
任雨生急躁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叽里咕噜冒出来。
“奥，刚洗澡呢，啥事啊，任哥？”
胡烨尽量语气平静，心却跳到了嗓子眼。
“没啥事，就是-”
“唉哟，有啥事哥你就快说吧，急死我了！”
花野憋红了脸，实在忍不下去，到底解不解散，他只需要一个字！
“野子！”
其余两人轻声呵斥。
“哈哈，都在啊，正好。省的我在一个个给你们打电话了。”
“哥，你先说解散的事吧。”
这哥，话是出了名的不点透就不明白。
“啧，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今天早上就是普通的例会，谁告诉你们要解散了？！”
“那就是不解散啦？！”
音调逐字升高，可以听出快要溢出的期待和喜悦，要不是已成定局，任雨生真不忍心打击他们。
“没有，这是公司机密，暂时不能告诉各位。”
他只能用非常官方的态度，希望这样能淡化大家的情绪。
“但是我保证，我会竭尽全力，守住大家。”哪怕牺牲掉我自己也没关系。
最后一句，他没有说出来。但他确实会那样做。
blues是他一手带到现在，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支和唯一一支男团，里面有他的梦想和信仰，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他愿意为之付出。
早上的解散大会，倒不如改叫成任雨生的□□大会，好几个小时，批得任雨生都怀疑自己还配不配当人。结果当然是解散，但好在领导答应他，个人合同还落在他手里，换句话说，这四个小崽也算没有分开。
谈下这个条件的同时，极短的时间，任雨生就重新规划好了他们每个人的出路。个人和组合不一样，选择更多，不能再走以前的路子。虽然不再一起登上舞台，但他任雨生保证一定将全部小崽都送上领奖台。
“要你守住管个屁用。”
“···”
任雨生没有接话的勇气，组合落到今天这番结果，他的确有推脱不掉的责任。
“任哥，你打电话什么事？”
张柠总是能及时地给人台阶下，这孩子太懂事了。
“奥，你们谁之前想要拍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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