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任经理，我知道您和周悦是师兄妹，您就帮我引荐下吧。”
严清在家中上网，又通过多方渠道了解到，任雨生和sunout组合经纪人周悦毕业于同一所大学，且当时是同一个导员。
严清再没有别的办法。
虽然他完全不理解，但sunout的确是现下国内最红的偶像团体，用张怀德的话说，就是非常有流量，哪怕不用主演，三分钟客串一下，也能引起巨大关注。
但这样的团体，连私生饭都难得一见，严清又怎么可能见到。本着所有的业务都要通过经纪人这条规则，严清决定先联系上周悦。
就算托关茜，关茜再托其他人，辗辗转转地能要到联系方式。周悦又不是张怀德，能出现接陌生来电的可能。所以严清干脆不去欠这个人情，也不想让关茜欠。
事实上，周悦比组合成员还要忙，多少人排队见她，想通过正常途径见她，月底之前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严清退而求其次，注意力放到了任雨生头上。
任雨生，据严清向李飞打听后了解，是东乐旗下比较底层的经纪人，手上有两个组合和三个艺人，但无一例外都卡在糊线边缘。
但这位任雨生经纪人有一个大好处，就是总能在东乐总部逮到他。
严清很了解东乐人事作风，用不了多久，这位任同志，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之前因为一个广告的乌龙事件，让关茜和任雨生接触过，那时候李飞还没有跟关茜。虽然是极其短暂的相处，也不算愉快，但关茜还是给了任雨生正面评价。
“能力没有问题，就是太死板，老实又固执。”
关茜还说：“我听他们公司的人说，当初是东乐花重金从外面挖的任雨生，他刚开始进公司，职位还挺高的，后来一路下滑，跟谁也不对付，每回kpi都卡在及格线上，越来越不好说话。”
不好说话这点，严清在见到任雨生第一眼的时候，就深刻体会到了。
让李飞提前打了招呼，严清可以进入东乐的大厅，却上不了电梯。
这天是严清几天内，第五十一次请求。“任经理，您就帮我引荐下吧。”
“你这个人怎么冥顽不灵，你那部片子，别说sunout不会演，就算我手上的人也不会演的。没有任何益处，严先生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演不演也不是您说的算啊，好歹引荐一下，你怎么知道将来用不着我呢？”
多亏了当寄生虫时养出的没脸没皮，严清就像滚刀肉一样，随便别人羞辱，也不松手。
“唉哟，再如此，我要叫保安赶你走了。”
此时门外粉丝疯狂呼喊，太过突然，吓得两人停下了手中动作。
今儿来的早，粉丝还没堵上的时候，严清就到大厅了。后来一直缠着任雨生，没有注意到这些，反正东乐门口总是会围着一堆粉丝，他都见怪不怪了。但没想到他们会喊的这么卖力。
严清闻声透过玻璃门看向粉丝，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尤其是那个带着粉色猫耳朵的小美女，再看到一大片一大片蓝白色的应援物，明白了原来是blues组合的粉丝们。
按照这个场面和呐喊程度，的确有点亚洲最强的感觉。严清笑笑。
顺着粉丝们热切的目光扭过头，看见电梯前，反射的阳光中站着四个青春洋溢，白白净净的少年。
这个距离，轻度近视的严清，并不能看清楚四人的眉眼，但感觉气质都挺阳光，清新的。有蓬勃向上，鲜衣怒马少年的味道。
他冲他们笑笑，脑袋突然灵光一闪，如果是他们之中的某人来演，这事会不会就成了？
严清不再顾任雨生，径直朝前走。任雨生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登时拼尽全力，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到严清身上的阻止他：“不行！我告诉你可不行！你就是从我身上踏过去，我也不同意！绝对不能脏我家崽子！”
谁不知道拍同志片，虽然有可能翻红，但此后戏路变窄，形象受损，还会成为艺人生涯逃不过去的黑历史，被黑粉们反复鞭尸。
严清和blues四人之间，静止的对视被打破。
高柏看向张柠，拍了拍他，等待他继续没有回答完的话。
张柠回过神：“恩？”会意解释道：“哦，是个演员，想托老任的关系联系悦姐，让sunout的陆昊接戏，好像是部同志片。”
“咦-”
听到这番话，其余三人都露出了鄙视且嫌弃的表情。
“嘿，blues，我是你们的粉丝，能聊聊么？”近一米九的严清，凭借着身高优势，边抵挡任雨生边大声喊着。
他的声音干燥又有些沙哑，急切又猛烈，却出乎意料地很有少年感，但语气听上去让人莫名觉得猥琐。总之是那种听见，不会想搭理的人。
闹半天，还是blues的变态粉。
花野翻了个白眼，按电梯：“咱们这粉丝质量堪忧啊。”
胡烨拉着其余两人往前走：“那么多粉丝，咱还是赶紧上楼吧，做好妆发再下来。”
几人都朝前走，只有高柏还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那人，胡烨推了下他，高柏才收回眼神，他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依次按下食指，中指，指节嘎嘎响了两声。
“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胡烨总觉得古怪。
高柏挑了挑眉摇头：“没。”
“唉，别走啊！”严清不甘地挽留声被关在电梯门外。
好吧，现在他有时间好好收拾任雨生了：“我说你这，至于吗？”他虽然体能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依然可以轻易地将任雨生两只胳膊反剪到他背后。
目标既然降级了，待遇也就没必要那么好了。
任雨生不懂为什么胡搅蛮缠，但还算态度良好的严清，在见到blues后突然态度大变。
难道blues和sunout真的差那么多吗？
他红着脸，扯着脖子抗议：“你松开我！你这态度，我更不会让blues演了。”
严清并不想放过他，在东乐大厅，这位老实人因为固守职业操守，丁是丁卯是卯，长久以来，得罪了不少人，就连保安和前台都看他不爽，因此除非他要求，或者高级领导发言，他们是不会帮助他的。
在众位同事虚伪的友好注视下，严清锁着任雨生，毫无受阻的，将他送至门外，又在诸多blues粉丝，瞠目结舌地拍摄下，大摇大摆地走进旁边的咖啡厅。
“怎么回事，他谁啊？为什么要搂着，哦不是，逮着老任啊？”
“管他是谁呢？早就想找个人好好整整老任了。不过该说不说，那哥还挺酷的，好好捯饬下，应该蛮帅。”
因为任雨生保守，对签售会偶像的着装打扮，还有跟粉丝的互动有严格要求，引起粉丝不满。blues后期没有好的项目，舞台，和发展，粉丝们便把这笔账记在任雨生头上。认为是他能力不够，拖累组合，让几位少年白白浪费人生最宝贵的几年。对他恨得牙痒痒。
“什么呀，那是个猿人，连blues是谁都不知道。”
晓雪睨着那人，脚下的黑色马丁靴，碾着石砖缝长出的纤细杂草，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厌恶。
“你认识啊？他跟任雨生什么关系？找他干什么？”
“我不认识，咱们还等不等？”
本来刚才见到高柏，心情好的不得了，谁知道被这么大颗老鼠屎搅了兴致。说起来，严清并没有怎么她，当初在社区宣传的时候，好多大叔大婶也不知道blues，但奇怪的很，晓雪就是讨厌那个人。
尤其是那人恬不知耻地在里面喊，他也是blues粉丝，还要和blues聊聊的时候，这种厌恶就到达了顶点。
大叔你谁啊？前几天还以为blues是蝙蝠侠呢，今天就成粉丝了？我们当了那么多年粉丝，也没敢说跟blues聊一聊，不行，越想越气！
那颗脚下的杂草，虽然已经被碾出鲜绿色的汁液，可根部依然顽强地扎在地砖缝里，晓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非要较劲，她蹲下身，放下手机和应援物，扥着那露在外面，仅剩的一段小草，用力向外扯。
但这颗小草好像没那么简单，晓雪在抻它的时候，感受到紧贴在小草左右两边的灰色石砖隐隐向上翻起，那感觉像是它的根部毛毛须须相互纠缠连接成一大片，深深扎在土壤里。
她并不想牵涉太广，于是将双脚分别踩在两个石砖上，然后用力。
终于扯下了那段碍眼的绿色杂草。虽然双手沾染了几滴草汁，但晓雪心情一下就好了。笑着问：“你们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
“哎，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个豆腐脑，帮我带一碗吧，谢谢。”
“加一，加一，我的要辣子。”
“好的，他们要出来，马上给我打电话！”晓雪拍着手，离开队伍，脚步轻盈，笑容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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