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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水源


"嗯……"楚逸点点头,接着蹲下,开始询问他们的病情,并且记录下来,完全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帝师眼里闪过一抹赞赏,这个男子好啊,让他当太医院的院正也不算辱没了太医院院正的位置。

        接下来,顾轻寒绕着东城,走了一圈,心里不断想着源着是从哪里进来。

        一座与世隔绝的城镇不可能会出现瘟疫的。

        如果是封城前,村里就有人得了瘟疫也说不过去,东城是全城突然间集体爆发的。而不是一个传染一个。

        只是吃了个午饭,就集体爆发……午饭……午饭……

        顾轻寒突然心底一震,瘟疫出现在饭菜中……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不可能家家户户同一时间中毒,就算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也不可能人人同一时间中毒。

        "帝师,你可命人去查她们吃的饭菜有什么不对劲?"

        "陛下,臣有派人去查过了,但是饭菜里面没有任何问题。自从得了瘟疫后,其他村子,城镇都加强戒备,不敢有一丝放松,所以粮费都是从帝都运过来的。"

        帝都运过来的?那应该没事才对啊。

        "那水呢?"

        水?帝师闪过一抹沉重,不解的道,"其他都是从帝都过来的,除了水。东城人口众多,如果水也要从帝都过来,人力,根本不够,也耗时间,再说,帝都的水跟东城的水,水源是同一条。"

        "马上跟朕一起去看看那条水源。"

        "是。"帝师本来想说,那条河流。她有找人验过了,根本没有毒。可看到顾轻寒严肃的样子,帝师将口中的咽下。

        东城的这条水源位于南面,这条水源可谓是流国的主水源。帝都以及周边的百姓,都是食用这条水源的。

        水源贯通三方,呈Y字在流淌,由帝都的内,分叉流到两个城镇,再由这两个城镇流到各个村子,各个城镇。

        东城与南城就是这条水源的主干流。

        从帝都,先流往南城,再流往东城……

        现在南城跟东城都出了事。如果真的是这条水源,实在难以解释,为何帝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轻寒与帝师,带着数十个侍卫,一路往水源而上,细细察看,还是未能发现什么。

        这条河水很清澈,连里面有多少石头,多少鱼儿,都清清楚楚。

        走到Y字型的水源交叉处。

        望着蜿蜒流淌河水,心底升出一股无力感,"有派验过河水吗?"

        "回陛下,验过了,没毒,没病变。"

        "把帝都的河水,南城的河水,以及东城的河水,各取一份,回去再重新检查。"

        "是,陛下。"帝都皱眉,陛下怎么一直围绕着这水源,如果真是水源问题,帝都早已人人得了瘟疫而亡了,还能等到现在。

        挥了挥手,叫底下的人去做。

        顾轻寒弯腰,捡起一个树叉,在地上画了一个Y。

        思绪飘飞,Y型,贯通……不管这条河水跟瘟疫有没有关系,这条河水必须重新分布。

        现在没有打仗,倒也没什么,以后若是打起仗来,敌人在外面投毒,那帝都的人,岂不是断了水了。

        越想越心惊,这条河水这么久了,又这么浅显,为什么历代的帝王没有发现过这一点呢?

        是因为国力雄厚,军事强壮,所以历代的帝王都没有考虑过这点吗?还是以前这里有很多条分流?

        不过不管怎样,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点,这次瘟疫过后,首当其冲的就是要处理这条河流。这条河流不处理,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看来,今天又一无所祸害了。

        巡着了河水又走了一趟,发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才返身回去。

        刚一回到东城,就接到十万火急的传报,东城之下,三十二个村庄尽染瘟疫。

        听到这个消息,顾轻寒脑袋轰的一下,差点昏迷过去。

        三……三……三十二个村庄。

        尼妹,这是要亡她流国吗?

        "马上,带上大夫,太医,侍卫,能救多少人,算多少人。"

        "陛下,这次瘟疫太厉害,大夫跟太医几乎全部染上瘟疫,或死或伤,帝都内外,已经没有大夫。"

        什么,没有大夫了?

        "陛下,陛下,不好了。"远处,一个侍卫急急跑来,脸上惊恐,眼角蓄泪,粗声喘着大气。

        顾轻寒脸色一沉,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什么事?"

        来人,痛哭出声,一把跪在地上,不断抹着泪水,泣不成声,"陛,陛下,左,左相大人,染上瘟疫了。"

        这一句话出来,不止顾轻寒身子后退几步,面色大变,帝师,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面色大变。

        左,左相大人,染……染上瘟疫了……

        这怎以可能,左相大人惊才绝艳,冠绝古今,一身的才华,又正义无私,左相,可是她们流国的传说,怎么会染上瘟疫呢?

        对她们来说,左相就是神一般的人物。百姓们谁没有受过她的恩惠,侍卫们,谁没有听过她的大名。

        侍卫通禀完闭,只见,远处四个人各抬一角,担着着一个担架过来。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眸子紧闭,脸色苍白,美到惊心动魄,找不到语言来形容,她身上的气质就像雪莲花般,高贵,不容亵渎,一股独立的风华漫天绽放。

        即便现在,像死人般静静的躺在担架上,也会让人感到自卑。

        众人都是低低抽泣起来,他们的神话,倒下去了,左相大人,可是一等一的好官,怎么就好人不长命呢。

        担架放在顾轻寒面前,帝现冲过去,抚摸着担架,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染上瘟疫呢……"路逸轩是她最欣赏的人,她一心想将儿子嫁给路逸轩,哪怕为奴为侍都好,她就是喜欢她,希望能有个小外孙,能够跟她一样聪明。

        可现在,她居然染上瘟疫了。正气而凌厉的眸子,突然就得浑浊起来,虎目蓄满热泪,不可置信的摇着着头。

        在她心里,路逸轩就像是她的儿女一样,她一步步看着她成长,看着她施展才华……

        "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顾轻寒本就惨白的脸上,又是一白,已经不敢去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生怕听到的,又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侍卫跪下,恭敬道,"陛下,段贵君持着您的令牌,出了宫,在进东城的时候,染上瘟疫了。"

        段鸿羽染上瘟疫了,段鸿羽染上瘟疫了……她最爱的人,那个喜欢卖萌撒娇,又喜欢吃醋的人,居然偷了她的令牌子出宫,染上瘟疫了……

        顾轻寒脑袋一个晕眩,彻底栽倒下去。

        等到顾轻寒悠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椭圆的月亮高高挂起,月光犹如透过神秘的面纱般,折射一抹幽光照在房间,将房间踱了一层神神光。

        脑袋刺疼,疼得忍不住闷哼一声。

        "陛下,您醒了?"

        耳边传来一声平和温润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大,却很动听,仿佛能够撞击到人的心灵,让人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看看有这么好的一幅嗓子的人,长得该是如何的天香国色。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袭白衣如雪,风神如玉的楚逸。

        只是楚逸此时的神色似乎有些疲倦,一股忧郁不解萦绕在眉心,仿佛有什么重大的疑惑解答不出来。他的眼里还伴随着些许红血丝,显然也是没有睡好。此时的楚逸似乎刚写完手中的药材,拿上还拿着墨迹未干的药方,看到顾轻寒醒来,微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头这么痛。"伸手拍了拍脑袋。

        "陛下放松心情,别太烦恼于瘟疫一事,头就不会痛了。"温温润润的声音接着响起。

        楚逸的声音似乎有着一股安定人心的作用,丝丝柔柔的响起,似乎能够排除人体的杂念。

        他说瘟疫,对了,瘟疫,好像左相跟段鸿羽都染上瘟疫了吧。

        马上爬了起来,着急道,"段贵君跟左相呢,他怎么样,现在什么时辰。"

        楚逸放下手中的药方,恭敬道,"陛下,现在已经接近子时了,您昏睡了四个时辰。"

        什么,昏睡了这么久?

        "段贵君只是刚染上瘟疫,情况还比较乐观一些,只是会晕眩,嗜睡,呕吐。刚刚奴侍已经给他施过针,控制瘟疫的蔓延了,左相大人,奴侍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不过御医说,左相大人似乎已经染了整整两天了,身上出现了少许红疹。"

        爬起来,随便将鞋子穿上,衣服套上,"带朕先去看看段贵君。"

        顾不得其它,急忙奔到段鸿羽的房间,他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医男陪侍着。

        一进房间,就看到段鸿羽了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以往的灵动,魅笑,也不再像以前一样

        慢慢走近,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为什么她感觉段鸿羽此时就如同上官浩一样,仿佛随时都会离开她呢。

        魅惑的双眼,无力的垂闭着,樱红的嘴唇苍白而干裂着。他的眉头有些痛苦的皱着,看着不忍,想将他的紧皱的眉毛抚平,就在她刚伸出手,还未碰到段鸿羽的时候,就响起楚逸略为紧张的声音,"陛下,不可以碰他。他身上有瘟疫。"

        伸出去的手定在半空,看了一眼楚逸后,淡淡回头,继续她的动作,将段鸿羽的眉毛抚平,嘴里吐出一句,"他是朕的男人。"

        楚逸身子一震。他是朕的男人……多么简短的一句话,却包含无尽的情感。

        一个堂堂帝王,为了喜欢的男人,甘愿冒着被瘟疫染上危险,只为抚平他紧皱的眉毛。

        心里发涩,什么时候,也会有人待他这么好。

        将他的紧皱的眉毛抚平,又顺着他的眉眼往下抚摸而去,慢慢摩挲,良久叹了一口。

        她该生气的,气他趁着她不注意,居然敢偷她的令牌私自出宫,然而,她现在却不气了,只要他能够赶紧好,偷令牌的事,她可以不去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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