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

这二人便是自那紫云山逃出来的身中醉仙散的凌晨以及沈若涵。

    在二人的一路打听之下，终于来到了这五泉镇。而他们寻找的太白叔卿，便在此镇南八十里的太白山上。

“终于要到了”沈若涵难掩兴奋的对凌晨说道

凌晨看着这个一路上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少女不禁感慨的笑道“这一路，多亏了你，不然我恐怕早死了。”

沈若涵红着脸道“不许你这么说，咱们今晚连夜赶过去。早早找到太白叔卿，把你体内的醉仙散祛除。”

    看着一脸坚毅的沈若涵，凌晨不禁感到一阵心痛“不急于一时，咱们一路行来，已经够辛苦你了。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抬手打断正要开口的沈若涵，凌晨接着说道“况且山路艰难，晚上行路多有不便，咱们暂歇一番，明日早早启程。”

    当晚二人便在五泉镇找到一间客栈住下，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沈若涵便与凌晨赶往了太白山。

望着巍峨的太白山，两人都不禁发出感叹。夕阳西下，太白山在落日的余晖映照下，显得异常神圣。

“终于来到太白山脚下了。”沈若涵此刻显得有些兴奋。

凌晨看着兴奋的像个孩子的沈若涵，不禁流出来会心的微笑。经过数日的相处，两个人相互产生了好感。他本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又觉得那样似乎不太合适。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望着近在眼前的沈若涵凌晨道“多谢一路照顾，若不是你…………”只是还没等他说完便被沈若涵打断了，“哎呀，你烦不烦啊，婆婆妈妈的。”沈若涵似乎有些心虚，打断了凌晨的话后便道“走，赶紧上山，早些把你体内的毒驱除,这样本姑娘就不用照顾你了。”

山路艰险，二人趁着天还未黑，朝着太白山的半山腰处爬去。来的路上，二人早已打听到了太白叔卿的住处。在山下村民的口中得知，太白叔卿为人和善，经常义务为村子及周边的病人免费诊治，甚至自掏腰包为没钱抓药的村民提供银两。在附近口碑极好，附近的猎户也经常将狩道的山鸡，野兔，野猪之类的猎物送给太白先生，作为感谢。因其居住在太白山，更有甚至称太白先生为太白仙人。

当二人循着村民所说到达太白先生所居住的小院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望着院内的茅草屋里散发出的烛光，二人互视一笑。

“请问太白先生是住这里吗？”沈若涵开口朝院内喊道。

茅草屋内的太白叔卿正陪着李老头下棋。幽暗的烛光似乎毫不影响二人的兴致。而李木子和太白茯苓此刻正轻声的交谈着。忽闻院外的喊声，两个老头均没有说话，依旧专心之至的盯着棋盘。茯苓朝院外看了一眼“这么晚了，谁呀？”说着起身便茅草屋外走去。

李木子见此，赶忙道：“茯苓姐姐，我陪你一起。”说着站起身形便随茯苓而去。

当茯苓来到篱笆门前望着门外的两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陌生人，不禁疑问道“两位是？”一旁的李木子则是紧紧的站在她的身后，以防不测。

沈若涵见出来的是两个年岁不大的年轻人，疑问道“请问太白先生是住着吗？”

茯苓道“是啊，你找我爷爷有事吗？”

    凌晨轻轻推开在自己前面的沈若涵对茯苓拱手抱拳道“原来是太白先生的孙女，请问你爷爷可曾在家？”

    李木子看着盯着茯苓的凌晨，不禁挡在了茯苓面前，似乎生怕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大哥会把他的茯苓抢走似的。

而茯苓则是一把推开他对凌晨道“我爷爷在家呢，你有什么事吗？”

    沈若涵闻言，不禁笑着对茯苓道“小妹妹别担心，我这朋友不幸身中剧毒，听闻太白先生医术高超，便冒昧前来，还望小妹妹替我二人通报一声。”

      茯苓看着眼前比自己还漂亮的姐姐，笑着说道“通报什么啊，两位既然是来看病的，快些进来吧。”说着便打开了篱笆小门，引领二人入内。她的爷爷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医者仁心，对于前来就医的病人，一定要以礼相待。故而听闻二人是来求医的，便不再犹豫。

    一旁本想提醒茯苓小心的李木子，只好紧紧的跟着。想着还有爷爷在此，便不在担心。

    二人在茯苓的引领下，很快来到了茅草屋内。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棋盘的两位老者。沈若涵疑惑的望向茯苓，似在询问哪个是太白先生。

    茯苓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看向了上手的老者。

    见到此处，沈若涵不在犹豫，对着上手那个紧皱眉头的老者抱拳道：“请问您就是太白先生把？”

    老者并未说话，而是眼睛紧紧的盯着棋盘。一旁的茯苓见此，不禁疑惑起来。以往山下来了病人，爷爷在忙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有腿脚不便的病人，有时爷爷还会亲自迎出门去。今天这是怎么了？疑惑的茯苓本想去叫自己的爷爷，却被凌晨制止了。望了一眼还要开口的沈若涵，凌晨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着急。

    而李老头则是转身看向两个年轻人。眼睛在二人身上看了一眼后，便继续把注意力放到了棋盘山，也未说话。

    屋内的六人就这么静悄悄的站着。谁都未说话。良久良久那紧皱眉头的太白老者才缓缓的摇头叹息道：“无解，此棋无解。”说着看向李老头。当他抬眼时才发现屋内又多出了两个年轻人，不禁疑惑的看向茯苓。

    李老头则是笑哈哈的道“此棋局是我研究数年的心血，至今还未有人能破。”说着自信的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须。

          一旁的茯苓则是赶忙对太白老头说道“爷爷，这两位是来求医的，已经来了好一会了。”

    闻言太白老者看了一眼茯苓，似是责怪，他赶忙站起身形对凌晨二人客气道“老夫沉浸于棋局，并未发现二位的到来，还望二位不要见怪。”

    凌晨二人见此，赶忙躬身还礼，连忙称不敢。

    太白老头望了一眼二人对凌晨“不知少侠得了什么急症，需要深夜造访。”身为对医术研究多年的当世名医，太白先生从二人的面相中一眼就看出了是谁需要求医的。

    凌晨抱拳道：“老先生，求医之事暂且不急，这位前辈的棋局在下倒是很有兴趣。”说着凌晨也对一旁端坐的李老头抱拳施礼。

    李老头闻言不由仔细的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哦？你小小年纪竟对此道感兴趣？”眼前的凌晨年岁着实太轻。深知对棋道感兴趣且有所成就的，都是他们这些年过花甲的老头子。而眼前的凌晨着实太年轻了。或许他只是略懂些皮毛，便在此卖弄。想到此处，李老头苦笑的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对太白老头问道：“太白，你要认输，我可要收子了？”

    太白老头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道“收吧，不就是我后院埋的那点东西，老头子还输得起。”他也认为凌晨不过是个不知轻重的年轻人，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闻言李老头原本皱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伸手就准备收拾棋盘山的棋子。

    只是两位老者不知道，棋道对于凌晨来说，还真不是略懂皮毛。在老头子的教导下，他可谓是丝毫不逊色两位老者中的任何一人。

    凌晨从两位的表情中就能看出一二，只是两位老者并未与他计较而已。见此他也不恼怒反而平静对正准备收棋子的李老头道“此局布局深远，且步步为营，一旦出击便是凌厉杀招，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由此可见布局者乃是一位剑道高手。”说着凌晨对李老头拱了拱手。老头子曾经不止一次说过，观棋便知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原本伸手准备收子的李老头闻言不禁一愣。再次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你竟从我的棋局中判断出老夫是个习剑之人？”

    凌晨抱拳道：“此局攻防兼备，攻则如灵蛇出击，守则稳如泰山，且此局布局深远，若不是剑道高手，恐无法布此棋局。”闻言不禁李老头，连一旁的太白老头，也不禁对凌晨另眼相看。

    李老头震惊过后笑道：“没想到小兄弟竟有如此见解，不妨手谈一局如何？”望着侃侃而谈的凌晨，李老头不免起了好胜之心，他倒想试一试眼前的年轻人是真有其本事，还是只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无知小儿。

    凌晨道抱拳对李老头笑道“老前辈棋艺精湛，剑法高超，晚辈怎敢与前辈对弈。不过…………”

    “不过什么？”李老头疑问道

    凌晨接着道“不过，万法不离其宗，剑道也好，棋道也罢，往往死局中都会于人留下一条生路，若抓住这一线生机，或可转败为胜。”

    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两个老者皆疑惑的看着他，不解其中之意。

    凌晨笑着看了一眼太白先生，然后对李老头抱拳施礼道：“这位前辈布的局虽是滴水不漏，但死局中亦有一条生路，”说着又看向太白老头道：“这位前辈恐不是江湖中人，对拳脚剑法不曾研究，故而看不见那一丝丝的生机。”

    闻言两位老者皆惊，李老头更是急忙问道：“你说我这棋局还有生路？在哪？”

    闻言凌晨道：“若是把棋子下到横九纵七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闻言两位老者都看向凌晨所指之处，而一旁的茯苓则是拿起爷爷所挚的白子，找到凌晨所说的地方，将棋子轻轻地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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