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升职加薪获得一次躺平工作的清亥礼又请了病假，一星期后重回岗位，恰逢终端员工考核……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
两个女孩正在大门口拉扯着，往里拉的金发碧眼，面露不耐，往外扯的褐发脏辫双马尾，戴着眼镜，镜片厚成了啤酒瓶底。
“不进也得进，这是副本，你不进去一会我们都进去了你怎么办？”
金发女甩开了另一个人的手。
“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栋楼有古怪……我不要进去！”
“哪次进副本你不是这么说的，你不走我走。”
……
十六刚被拉进来就看见这一幕，上一秒他还在清点道具，下一秒就进入了副本，不仅忘戴了护目镜，口罩都没戴上，挂在下巴上，露出了一整张脸。
玩家们看着凭空出现的十六，停止了争吵……
十六默默地勾上了口罩，挡住门的两个女玩家反应过来，推搡着让开了道路。
玩家有男有女，除了门边的两个女玩家，站在花坛附近还有两个。
男玩家只有三个，其中一个是十六。
玩家中有一人轻声喊了句：“十六哥！这里。”
十六向那人看去，迷彩衣裤，迷彩渔网帽……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晓琪。
几个月过去，女孩稍微瘦了点，左耳上挂着十六送的耳挂。
十六走到徐晓琪身边，徐晓琪连忙汇报：“门边那两个段位挺高，金发的是姐姐，叫丽莎，龅牙的那个是妹妹，叫丽满，妹妹说这栋楼有古怪，一直不肯进去，也不让其他人进去。”
十六点了点头，随后抬起了头观察着这栋楼。
这是一栋老式公寓，没有电梯只有楼梯，楼层最高不过六楼，错综复杂的电线一捆一捆绕成一卷一卷，底下看到的天空永远是被分割的，不少鸟类站在电线上看着底下的玩家。
徐晓琪靠近十六，悄悄地问：“十六哥，上面那些鸟是不是乌鸦啊？”
“不全是。”
徐晓琪并没有放心下来，近日她潜心研究人自然社会，还去了解了一些玄学，这栋老式公寓给她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电线上停着的鸟似乎越来越多了……
“你们不进去就让一下。”
一名男玩家撞开丽莎和丽满，大步走进了昏暗的楼道。
丽莎瞪了丽满一眼，也走了进去，丽满缩了缩脖子，闭着眼睛跟了上去。
玩家陆陆续续进到了楼道内，十六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信报箱上有信件露出了一个小角，十六走回来顺手抽走了。
……
一栋楼12户人家，玩家一层一层敲门，都没人开门。
直到顶楼出现了铁栏杆和铁门拦住了道路。
最前面的玩家敲了敲铁门，许久都没有动静。
排在第二个的丽萨把那人拉到了后面，从栏杆那边把手塞了进去，折了九十度拉开了门锁。
丽莎最先进去，她身后的玩家足足愣了五秒。
铁门之上是六楼，只剩最后两户人家，台阶上摆满了鞋子，有大有小。
铁栏上还挂着吊兰，吊兰许久未修剪，最长的一截挂到了丽满头上，丽满大叫不停地拍打，最前面的丽莎连忙探头问：“怎么了怎么了？”
丽满撩开吊兰，涨红了脸不敢说话，丽莎愤怒地缩了回去。
——
六楼两户人家的门面对面开着，一扇挂了辣椒，一扇插了艾草。
人群停在了六楼楼道口，直到最后一名玩家上到六楼，系统出声了。
【莘莘公寓有一家钉子户，几十年来都没有搬走。】
【主线：入住】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都在看着左侧玄关搭着积木的小男孩。
系统播报完毕，小男孩突然抬起了头，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门外的玩家。
突然，那双眼睛瞪得更大了，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啊——啊——啊——”
小男孩连续尖叫了三声，一声更比一声响，搭好的积木城堡也被他自己打翻，男孩抓起地上散落的积木就朝门外扔去，站在最前面的丽莎退无可退，手脚都被砸到了，有一块三角的还从她头边飞过去，差点砸到太阳穴。
这边男孩还在发疯，另一边却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一句“谁呀？”苍老缓慢，似乎是个老人，玄关尽头出现了一双棉鞋，渐渐露出一架轮椅，一双枯黄的手正吃力地转动巨大的轮子，一位老人出现在玄关尽头。
老人头发花白，扎着双麻花，戴着金丝眼镜，老人把头往前凑，看着门外挤的满满当当的玩家，满眼疑惑。
对门的小孩还在发疯，丽莎忍不下去了，包一甩，打开了小男孩的手，小男孩被吓到了，大叫一声跑进了客厅。
户型原因，站在玄关看不到里面，丽莎愤愤一瞪，拉着人群中瑟瑟发抖的丽满一起跨进了玄关。
门外的区域稍微空了一些，半只脚在楼梯上的十六成功挤上了六楼。
“你们是谁啊？”
老人探着头问。
“我们是……”
“旅游团！”
“哪个旅游团参观人家家啊？”
“老年人，骗一下得了。”
“我们是社区送温暖的！”
众人看向徐晓琪，就连门内的老人也探头看她。
徐晓琪站在那尴尬不已，嘴唇开开合合，想起看过的五点档的节目，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双备用的鞋。
“这是社区送的老年鞋，不挤脚、不怕滑、不累脚，特别好！”
老人愣愣地看着她，所有玩家都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徐晓琪隐约意识到了问题，可惜没抓住。
“阿姨要试穿一下吗？”
门内的老人眨了眨眼，仰头张着嘴，露出了几颗银牙齿尖。
当徐晓琪蹲在老人脚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老人是坐轮椅的……
37码的鞋，老人穿着倒是合脚，老人低头看了眼脚上粉黑相间的跑鞋，表情有些捉摸不透，过了一会她又抬头对玩家们说：“是社区的志愿者吧？来，快进来坐。”
几人陆陆续续进到了屋内，老人控制着轮椅挪到了桌边，想给几人倒水，徐晓琪连忙上前想帮忙。
老人家看了徐晓琪一眼，没放手。
身后有人扯她，徐晓琪便坐了回去。
十六抬了抬下巴示意徐晓琪看着。
徐晓琪就看着，老人居然是要倒茶渣，倒出来的茶渣乌黑发亮，乍一看像是一滩昆虫尸体。
靠近垃圾桶的丽满反应极大地往身边靠，似乎压到了丽莎，丽莎呵斥了一句，老人又看向丽莎。
老人从小罐子里拿出了一小把茶叶，放到了壶内，又往壶里倒入热水。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老人笑着问徐晓琪，徐晓琪坐在沙发上抖了一下，手一直往十六那边伸，伸到一半被十六压住了，徐晓琪深吸了口气豁出去似的说：“阿姨可以叫我小祺。”
“噢，小祺啊……”
老人顿了顿突然问到：“居委会什么时候来修楼梯啊？已经上报了好久了。”
玩家们纷纷竖起了耳朵。
老人皱着眉低声念叨着：“怎么还不来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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