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仪式
第一百五十三章仪式
“我们得悄悄溜进去。”
城堡里的条件与扣押人质的建筑不同。考虑到城堡的规模，守卫城堡的士兵可能要多得多。昨晚齐克摩尔潜入的时候，城堡里的士兵确实比有人质的大楼里要多得多。不可能像在之前的大楼里那样，在不被抓到的情况下杀死所有士兵。
“你告诉我你知道他们把萨满关在哪里，对吧？”
“当然。我出去的时候，我发现他们把她放在哪里了。”齐克摩尔轻松地说，但昨晚城堡处于紧急状态。无论汉斯和斯诺克在外面闹得多么厉害，城堡都是国王的住处，所以安保总是很严密。然而，即使在那种情况下，齐克摩尔也能掌握萨满的位置，并记住了如何到达那里。
“这实际上很容易。即使在紧急状态下，关押萨满的房间也是士兵们唯一从未移动过的地方。
莱拉问他在这种情况下是否很难找到萨满，但齐克摩尔告诉她很容易。如果雷努听到这话，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又开始破坏房间里的家具。
“但我们必须先去其他的地方。”
“你说的是地下室吗？”
“是的。铁族王似乎真的很信任那种力量。说不定他又把那个巫师拖到了那里，引起了大惊小怪。”
齐克摩尔盯着莱拉给他的神器，莱拉为自己念了一个咒语。在齐克摩尔完全隐形之前，他握住了莱拉的手。然后他们开始在城堡内移动。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闯入，城堡内的监视比之前更严了。然而，似乎逃不过汉斯和斯诺克的攻击。
两人进了城堡。莱拉紧张地抓紧了齐克摩尔的手。
“如果它真的像维克鲁温的废墟，我们将无法传送。”
那时，她最大的伎俩就过时了。这一招的失落，也是那些长袍人差点在维克鲁温抓到她的原因。无论她对自己的技能有多么自信，一个人一想到失去最大的技能，就会不由心生沉重。仿佛知道她的感受，齐克摩尔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莱拉盯着齐克摩尔，特别是她认为他会出现的地方。因为魔力，她看不到他，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过，她知道，他肯定在那里。
“……他真是个麻烦的家伙。”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过去的压力和最近齐克摩尔表现出的异常迹象让她这几天坐立不安。然而，在这样的时代，齐克摩尔是最值得信赖的了。她看不见他，但她跟着他，朝着城堡外走去。
莱拉沿着地下室走下去，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入口。入口仿佛是在石地板被掀开后被强行穿透的。入口处的士兵比之前多，但他们并没有将身体交错填满入口处的每一个缝隙，在隐身术的作用下，他们根本无法挡住两人。
守卫再怎么热心，也难免有盲点。莱拉对齐克摩尔利用这些盲点带领她越过守卫的方式印象深刻。她紧张地站起身来，跟着他的动作走——到了地下室的楼梯底下，她才松了口气。
“惊人。“如果是她一个人，她绝不可能这样闯入。
幸好楼梯上没有士兵，两人的走下比之前自由了一些。然而，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们一到地下室的底部，莱拉又紧张起来。
“看？我是对的。”齐克摩尔见状，小声嘀咕了一句。果然不出所料，萨满巫师今天也在地下室。莱拉看到她的，立刻认出了萨满。
然而眼前的局面，却让他们无法悠闲地交谈。在一个过道形状的房间里，军队从左到右站着。他们的矛尖向上，整齐地站着，面对面。在他们中间，有一个小祭坛——看起来很适合祭祀仪式——在中央，萨满躺在祭坛上。
一眼看去，她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不，看起来非常严重。从祭坛上倾泻而下的鲜血多令人震惊。祭坛被染成了深红色，在不祥的红色之间透出一抹冰冷的灰光。冰冷的灰光，大概是祭坛原本的颜色，但被巫师的鲜血染成了全新的颜色，显得毫无意义。
“……她没死，对吧？”莱拉提出了最坏的情况。
“这个数量的血没问题。精灵拥有比人类更强大的生命力。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在可能会杀死人类的伤害中幸存下来的情况有很多，”齐克摩尔自信地说，因为他在死亡之前已经无休止地亲身体验过。
“当然，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她，她会死的。”
莱拉想立即救出萨满，但她做不到。她问道：“我们不会那么容易突破的吧？”
“是的。”这甚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绝对同意她的看法。
祭祀区域诡异的扭曲。还没有到无法看到祭坛形态的程度，但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们的视线。
莱拉说：“这是一道屏障。”
“是仪式一开始就会自动防御的类型吗？”
“大概。就我感觉从它身上释放出来的魔力来说，破坏它可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在此期间，罗曼尼极有可能死于失血或被杀。
“哼，我是不是小看那些家伙了？”齐克摩尔呻吟着。
就算这些家伙痴迷于这种所谓的“力量”，齐克摩尔也没想到，事态会在一天之内升级成这样。
“所以，你要放弃吗？”
“当然不是。”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和困难，但也仅此而已。如果齐克摩尔因为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而无法处理，他就不会成为魔王——他或多或少会在街头某处惨死。离开了他的家人。
“从她的呼吸和心跳来看，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抽出法力，齐克摩尔集中注意力，评估着罗曼的情况。精灵的生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我敢肯定那个仪式的某个地方有裂痕。”
首先，仪式——而且是献祭的仪式——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它不同于旨在表达对自然的感激之情或赞美神灵的仪式（简而言之，主要目标是获得内心平静的仪式）。
莱拉同意了。“你说的对。做这种事的人都差不多。在某些方面，我几乎很感谢我能如此清楚地看到他们的意图。”这些人大多想要同样的东西：实现目标的力量。
“这是一个需要一个长寿的强大精灵的血液的仪式，，而且，一个萨满。我不知道他们的确切目标，但很明显，当能量出来时，会产生相当大的共鸣。”
到时候，保护仪式的结界再坚固，也会有一瞬间的动摇。
“你打算利用那一刻吗？”
“是的。”齐克摩尔悄悄地举起温杜尔。
“而且我想你知道这将是多么困难。”
当它震动时，结界的密度就会降低。然而，那将是一个极其短暂的时刻。在仪式开始时结界随机晃动的那短短的时间内，齐克必须正确判断何时攻击。
而且，他不仅要准确的击中结界的缝隙，还要准确的抓住那个一闪而逝的机会。为了破坏结界，他需要巨大的力量。总而言之，齐克摩尔需要他的视线来捕捉结界的缝隙，在结界震动时到达结界的速度，以及撕裂结界的力量。这在理论上是可能的，但这对莱拉来说也是不可能的。她不认为任何人都可以做到这一切。
然而，握着她手的人却喜欢打破一般的逻辑。
“嘿，莱拉。你忘了你旁边的人是谁吗？”
莱拉很确定——尽管她因为魔法而无法看到齐克摩尔，但她那麻烦却令人耳目一新的朋友自信地冲着她微笑。
“是啊，你就是那种人。”莱拉半是钦佩，半是愤怒。“那我把这份工作托付给你。我也会准备支援你的。”
“好吧。”齐克摩尔对莱拉回答，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目光锐利，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结界上。
“…完成！”他们听到一个充满喜悦的声音。那种声音让齐克摩尔想立刻捏碎说话者的脸。
“是钢铁部落的王。”
执行仪式的精灵，显然是铁族的王雷努。他端着一只金色的酒杯。几道红线顺着高脚杯的黄色表面滴落下来，那是血迹，而高脚杯中却装满了罗曼的鲜血。他看着高脚杯，仿佛是一件珍贵的宝物，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屏障什么时候开始晃动？”比起拯救罗曼，齐克摩尔更感兴趣的是压碎雷努的笑容。
“终于，我们的夙愿成真了！”雷努强烈地自言自语。
紧接着，罗曼妮的话也紧随其后。“见鬼，你的夙愿。如果不是有人从背后推你，你根本不会考虑这样做，你这个该死的胆小鬼。还是那短暂的时间对你来说是很长的时间？比起精灵，你不是更适合做苍蝇吗？”
齐克摩尔真的很佩服罗曼娜。就算她流着足以杀死任何人的血量，她的说话语气还是一样的。齐克摩尔钦佩的人很少。
雷努皱起眉头。“……就算你快死了，你那肮脏的舌头还是一样的。”
尽管这与齐克摩尔的感受相反，但雷努似乎也对罗曼娜像往常一样说话的能力印象深刻。当他们分享相似的情绪时，齐克摩尔的情绪就低落了。
“不管怎样，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地板上吐出无用的话。你会死在这里，你的部落将成为我的奴隶。你要是乖乖听从我的吩咐，就不会到这种地步了。”雷努咂了咂舌嘲笑她。
“是啊，现在想来，好像也不算太糟……”面对死亡，罗曼娜终于放弃了吗？和之前不同，罗曼开始说一些软弱的话。
然而，罗曼娜就是罗曼娜。
“……是的，如果你少一点懦弱，少一点烦人，少一点失败者的话。你他妈怎么这么可怜？这让我很反感你。如果你稍微像个普通人，我部落和你们部落的关系可能会更好。”
雷努咬牙切齿。握着高脚杯的手微微一缩，仿佛此刻想要掐死她。
“……我要彻头彻尾地把你们的部落当作我的奴隶。”
“我认为这对你来说太过分了。不像你有一颗奴隶的心，我们部落会很叛逆的。”
“即便如此，一切都不会改变。等你死去，看我获得这终极力量。”
雷努背对着罗曼娜，靠近了石砖砌成的看似普通的墙壁。墙上既没有刻出令人目瞪口呆的非凡壁画，也没有刻上奇异怪诞的图案。然而，齐克摩尔进一步提高了他的注意力。雷努在如此普通的墙上画了一幅血迹，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们终于可以夺回我们的力量了！”雷努喊道。“被诅咒的湖人部落从我们这里窃取的力量！我们正当的权力！我们要把它找回来！”
溅！
雷努挥舞着高脚杯，将鲜血溅在了墙上。
威灵！
巨大的震动从墙壁传来，蓝色的纹路开始笼罩在看似普通的墙壁上。
“哦？”
“嗯？”
齐克摩尔甚至莱拉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墙上的魔法印记。这堵墙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伪装能力。
“那是什么？”
不过，既然被揭穿了，莱拉马上就知道是什么了。“这是一个印章。大概是只有拥有特定血脉和能力的人才能解开的封印吧。它非常复杂和强大。”
“可以用鲜血和印记解开的封印——这就是他们需要萨满的原因。”
这封印很有可能是远古的巫师所为。像装饰品一样站着的士兵开始喃喃咒语。法力共振，墙壁震动，墙壁上的花纹更加清晰。墙壁上涂抹的罗曼娜的鲜血也开始发光。
“我们现在完成了！”雷努大声向周围的人宣告。
砰！
城堡剧烈地颤抖起来。墙壁上开始出现大裂缝，禁锢巫师的结界震动起来。这是齐克摩尔一直在等待的时刻。
刹那间，齐克摩尔靠近了结界，挥动了温杜尔。一道闪电般扩散开来，齐克摩尔精准的击中了结界破裂的区域。
撕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这是铁族世代相传的仪式。它需要至少58条来自铁族精灵的生命和来自铁族之王的法力。最重要的是，它需要封印它力量的湖族巫师后裔的血脉。
钢铁部落的皇室成员比他们所拥有的任何其他知识都更加珍惜这个仪式，甚至没有将它分享给他们最亲密的附庸并将其隐藏起来。
钢铁部落的国王们动用了他们所有的资源，制作了一个仪式，让他们能够掌握城堡下方的力量。正因如此，仪式一旦启动，保护它的结界就同样坚韧而坚固。那是一道屏障，使用了参加仪式的人的力量，甚至是他们试图打破的封印的力量。当然，它也不是坚不可摧的。毕竟，这个仪式是为了打破封印，而不是为了保护它。
然而，这道屏障却是极难打破的事实。很难想象有人可以一击撕裂结界。
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目睹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一刻，封印破裂，对他们追求伟大的光荣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包括雷努和那些生命力大部分从仪式中被夺走的士兵，没有人能阻止他的动作。顷刻间，齐克摩尔就出现在了雷努的面前。
齐克摩尔原本打算带着罗曼娜逃走，但仔细一看，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罗曼娜的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双手感觉冰凉。再失血，就算是拥有强大生命力的精灵也会死。因此，齐克摩尔决定在将她带出祭坛之前治愈她的伤势。
“……你是……”就连伟大的罗曼娜，在她的身体状况下，都难以开口。
齐克摩尔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瓶魔药倒进嘴里。她身上多处受伤，齐克摩尔凑近一看，发现祭坛表面全是荆棘。这些荆棘可能已经在她的身体上刺了一个个的洞，抽取了她的血液。浸透祭坛的鲜血顺着结构底部的凹槽，滴落到一处。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祭坛。
罗曼娜的伤势很快就痊愈了。不过，她的失血似乎并没有被弥补，因为她的脸色还是一样。考虑到精灵强大的生命力，这点大概就够了。
虽然这一切花费的时间很短，但却耽误了他们逃跑的时间。而且钢铁部落的人也不都是傻子，只会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发生的骚动。
“抓住他们！”雷努喊道。但是他的手下参加仪式的士兵依旧无法动弹，他们开始一一死去。
但有雷努为紧急情况准备的部队。站在雷努身边的四个精灵向齐克摩尔伸出了手。
四种魔法旋转，向他靠近。其中两种是风系魔法，一种是火系魔法，一种是地系魔法。哭泣的旋风中混杂着火与石，仿佛触碰就能轻易杀死几个人。
然而，齐克摩尔甚至没有让他们看到他。攻击是无声咒语的攻击，虽然魔法组合还行，但齐克的身后却有一个无比熟练的魔法师。
克拉阿什！
闪电从他们身后飞射而出，轻而易举地抹消了魔法攻击。攻击齐克的精灵们，在疯狂的移动，躲避莱拉的攻击，齐克趁机后退。这一次，齐克摩尔将一些药水放到了罗曼娜的嘴里。她的脸色恢复了几分，但还是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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