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季扬告白
唐思言接到季扬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季扬将车停在唐思言家门口，在几分钟前，他刚从唐思言妈妈口中得知女子昨晚一夜未归，他有点怪自己昨天没有当下去找她。可事实就是他去处理了自己的黄珊的旧情，结果不尽人意。他自认为已经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解决问题了，可感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棘手。
“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说的吗？”唐思言正倚靠在祝卿身边，此时她正往嘴了塞着男子给她准备的蓝莓，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季扬从女子随意的语气中可以得出她所处环境是安全的结论，但季扬给陈默也去过电话，唐思言并不在陈默地方，她在哪？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自己。
“唐思言。”季扬加重了语调。
“行行行，我把位置发你。”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唐思言已经可以从季扬突然间的话锋转变，得出他已经在气头的结论了，随着手指在屏幕上的点击，女子就把自己的位置共享给了电话那头的男子。
季扬开着车驶入别墅区的时候，内心多多少少存在着几个待解答的困惑，女子什么时候有这种朋友了，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他一度认为导航导错了位置。还没等他给唐思言去电话，在不远处的独栋别墅门口，穿着一身男士睡衣的女子正热情地向自己挥着手。
“你怎么会在这？”季扬靠别墅外边停好车，带着满脸的疑问，向女子走来。
“还不是你，我昨天那个狼狈的样子回家，还不被我妈刨根问底呀，幸亏昨晚有好心人收留我。”唐思言边说，边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楼梯走去。
季扬将目光落在女子身上的男士睡衣套装上，整张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他一把拉住女子，唐思言吃力回头，还没来得及开口，男子劈头盖脸地责备话语就扑面而来，“你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怎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唐思言没料到季扬反应这么激烈，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尝试两次后没有成功也就放弃了，“你莫名其妙地发什么疯呀？什么防人之心，我防什么人？”唐思言直着脖子，目光毫无遮掩着直视着季扬。
季扬对上女子坦荡荡的目光，一下子心虚起来，他默默地松开手，嘴上重复着：“我有话对你说。”
“那你说呀，我听着。”唐思言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她倒是想知道，季扬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
“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问题，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前段感情，我已经好好和她沟通过了。她也意识到是自己冲动了。”
“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你的前女友向我道歉，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生她的气，她出手打我也是因为她喜欢你，我可以理解，也能原谅她。”
“不是，我今天来这里不仅仅是想和你说这些。”
“你继续，我听着。”
“我昨天没有当下来找你，是因为我在安抚珊珊的情绪，我怕她有什么意外。你如果因为这点对我生气，我可以理解。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昨天的事情，你做的对，我不需要什么补偿，因为我不生气呀。哦，当下是有点啦，后来就不气了，都过去了，没事。”
“唐思言，经过昨天这么一闹，我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是好事呀，浪子回头，是准备重新去追前女友了？不过你这前女友太猛了，不好把握呀。我还是建议你重新找一个，当然我不是劝分哈，我只是适当建议。”
季扬听着唐思言的胡言乱语，无奈地皱了皱眉，犹豫再三他还是认真地说了起来：“毕业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我们会在一起。”
季扬说完这句话深深地看了唐思言一眼，见她抬头望向自己也就继续说了下去：“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别有用心罢了。”
祝卿见唐思言出门这么久还不回来，正准备去看看，刚走到门口，季扬的话语就从半掩的门外传了进来，他怔在原地，脸色并不好看。
“不止大家，我也曾这么认为过。”唐思言轻描淡写的话语对祝卿来说像是当头棒喝，冷笑浮上他的嘴角，紧握的双拳让他的隐忍转变成肢体的动作，她可真是把自己耍的团团转呀。
“这么多年了，你说我没有心动过，那是骗你的，但凡你毕业那一年说喜欢我，或者大学毕业那一年说你喜欢我，我都会考虑和你在一起。你早点说这话，我们的孩子说不定都已经会打酱油了。”唐思言的话语带着玩笑的意味，像是这些从她嘴里说的话，谈论的内容并不是她自己。
祝卿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描述着将来，这个画面任由他的心再大，他也是接受不了的。他快速地离开，转身上楼，门外的女子压根不知道即将降临的风暴只是因为自己这短短的几句铺垫。
季听到唐思言的话语，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双手放在女子的肩膀两侧，带着激动的语调说道：“是我的问题，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原来的感情的，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是我要让你失望了。”唐思言躲过季扬炙热的视线，往后一步，离开男子手能搭住自己肩膀的范围，浅浅地解释道：“我曾经以为我对你的感觉是喜欢，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是习惯。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掏心掏肺的对我好。可这归根究底是因为你对我来说有价值，说到底我是自私的人。”
“习惯也行呀，我会一直这么对你好的。”季扬从唐思言言语中的过去词意识到女子接下去会说什么话，他是时打断了女子的话语。
“对不起呀，我有喜欢的人了。”唐思言知道自己接下去说出来的话语会伤害到自己的好友，但她还是选择把话说开。
“凌旭吗？他和你就是玩玩的，我作为男人，我最清楚了。”季扬的语调有点急促，双手也因他的情绪波动在空中挥舞着。
“我知道，我和他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的情感经历太丰富，恋爱讲究的是势均力敌，我不是他的对手。”唐思言将自己的前段感情总结了一遍，然后平淡地说了出来。
“那你喜欢谁？”季扬也是被弄糊涂了，唐思言身边什么时候出现个新人他会不知道。他有点不可置信。
唐思言指了指身后的别墅，扯动嘴角，吐出两个字：“祝卿。”
季扬被气笑了，他双手叉腰，垂着头在脑海里拼命组织着语言，隔了好几秒，他才缓过神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喜欢上昨天才认识的男人。你别闹了成吗？”
唐思言并不想反驳季扬的话，如果说自己第一次见到祝卿是本能的疏远，那第二次和他下棋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喜欢他了。谁能不对一个身价上亿，又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产生兴趣。当然只是短暂的心动过后，她就回归了现实，祝卿于她而言只是平凡生活一道璀璨的光，转瞬即逝。可再后来，他和自己又有了交际，她见识到生活中的男子理智冷漠，就是这样一个一个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小情绪，会察觉到自己的异样。那难得的例外让自己沉沦了。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唐思言侧头认真地问季扬。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喜欢，我才不敢迈出那一步，我怕被你拒绝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我不敢赌，可事实就是不管我有没有迈出那一步，我都输得彻底。”
“就是你理解的喜欢，我理解的喜欢是只要他出现，所有人在我眼中都成了陪衬，我的目光随着他而移动，我的嘴角因为他而上扬，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仓央嘉措的一句诗，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我想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吧。”
季扬沉默了，眼前的女子平静中带着小确幸。她提起那个人的时候，眼睛里是满满的光，这让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不过感情这种事情，向来不是单方面付出就有结果的，他想了想唐思言和祝卿的身份差异，缓缓地松了口气，或者自己还有机会。
“你要不要进屋坐坐？”唐思言见自己和季扬已经没有聊下去的话题了，适时地提出当下最恰当的建议。
“不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季扬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再不走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眼前这个让他进退两难的女子。
目送好友离开后，唐思言哼着小曲进了屋，见沙发角落里并没有男子熟悉的身影，她就上了楼，刚才的一番长篇大论让唐思言此刻迫切地想要抱抱祝卿。毕竟与其理论上叙述感情，还不如一个拥抱来得实在。
唐思言在祝卿的房间找到了正在看电脑的男子，他还是一脸看不出喜怒地盯着电脑屏幕。唐思言绕到男子的身后，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下巴搁置在男子的肩膀上慵懒地说着：“想你了。”
祝卿叹了口气，转身将女子拉了过来，唐思言顺势坐在了男子的大腿上，脸上不自然泛起了微红，“你是真的喜欢我吗？”祝卿握住唐思言的手，一脸认真地问道。
唐思言没有察觉到男子的怪异，毕竟祝卿一直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模样，她只是在男子握住自己手的手背上轻轻摩擦着，嘴上说着：“喜欢呀。”
祝卿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这个玩弄着自己手背的小女生，一言未发地将她环进自己的怀里。
恋爱中的人，总容易患得患失，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在不知不觉中就会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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