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任何变革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霍渊没穿过古代的战甲，所以有点抓瞎，叶盛泽实在看不下去了只能无奈地一点点教他。
  三人正忙碌之际，帐篷里走进来一群士兵，其中一个是永安县的吴县尉，他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银色盔甲，腰间挎着一柄长剑的大将！
  陆听檐和叶盛泽在看到大将盔甲上刻着的“杜”字时，彼此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吴县尉巡视了一圈帐篷，询问道：“谁是霍渊，霍神医？”
  ？  ？  ？
  霍渊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只好求助陆听檐。
  [救救我，救救我！]
  [……去吧。]陆听檐朝他使了个眼色，在他身后推了一把。
  “我。”霍渊壮着胆子承认了。
  吴县尉恨啊，他怎么不知他这永安县还有位神医，名声居然还传到杜家军的副帅耳中了，亏了，亏死了！
  他不情不愿地介绍着旁边那位他惹不起的大人物：“这位乃杜家军的卢副将，今后你便去杜家军做军医吧。”
  原来是杜家军的人来了啊，那没事了。
  霍渊开始顺坡下驴：“做军医倒是可以，不知可否带上我这两位兄弟，我们三人约好的一同参军，一同回家，而且他们都有些武功在身。”
  卢副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随后冷冷地看向吴县尉。
  吴县尉被他看得头冒虚汗，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他是“天盛第一师”的人呢。
  三人跟着卢副将离开营地后，来到卢副将带的军队里。
  由于霍渊的身份特殊且珍贵，所以陆听檐两人跟着一起名义上获得了优待可以坐在马车里。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后，卢副将也掀开门帘坐了进来。
  他压低声音单膝下跪朝陆听檐行礼：“末将卢天赐参见殿下。”
  “卢副将请起。”陆听檐扶起他，询问道，“军中一切可好？”
  想起黄朝宁在军中做的手脚，卢天赐的脸色很难看：“杜家军里已经有几位副将被黄朝宁拉拢过去了，光靠杜萧将军和我们几人着实有些艰难。现边境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杜萧将军已被派去前线了。”
  “南边情况竟如此危急？我记得赤屠国和桑离国向来势如水火，怎么突然联合起来了？”
  杜家军和叶家的军队一南一北，独立领导，并没有太多交集。甚至两家的领头人因为各自看不惯对方的做派而有些针锋相对，所以叶盛泽对南边的形势并不是很了解。
  卢副对满门忠烈的叶家十分崇敬，所以对叶盛泽也颇为尊敬，便细细地为他讲解了南边的形势：
  “叶将军有所不知，自从前年年底桑离国趁几位皇子夺位无暇顾及边境，接连夺走几个城池后，桑离国便食髓知味。
  后其国君驾崩，太子即位，那位太子好战且善谋略，当即便把长公主嫁到赤屠国和亲，以修两国之好。”
  “原来如此……”叶盛泽沉吟片刻后突然嗤笑了一声，“与桑离那位新皇比起来，咱们这位新皇可就逊色多了。”
  “……”陆听檐无法反驳。
  “既如此，那边直接去前线找杜萧吧，到那边后不必管我和叶将军，你们务必保护好霍大夫，不容半点闪失。那些被黄朝宁策反的副将咱们要一一剔除，黄朝宁也是。”
  “是。”
  陆听檐挑开马车看着沿途郁郁葱葱的树木，神思渐渐飘向四方镇的方向……
  四方镇里，陆听檐心心念念的顾南绮正在与一盘面浆做斗争。
  明明看别人的凉皮蒸出来后一揭就揭下来了，为啥她一揭就断了？难道她记漏了哪一步？
  又或者是太稠了？蒸的火太大了？
  叶汐鸢站在一旁看着顾南绮愁眉不展的盯着面浆看，小声提醒道：“南绮姐姐，我两位嫂嫂来了。”
  “啊？那快把她们迎进后院，我马上就来。”顾南绮连忙将灶堂下的火扑灭，又往锅里加了几瓢冷水。
  等她来到后院时，白薇和苏宁宁两个人已经和谢母聊起来了，几个人有说有笑地逗着小家伙们。
  “白大嫂和苏三嫂来了啊，今日为何这么早？汐鸢，怎么不给两位嫂嫂倒杯茶呢！”顾南绮笑着走近。
  “倒了，但是二位嫂嫂不要。”
  “是啊，不怪她。我们今日绣品卖得快，大嫂说要送件礼物给你，便一起来了。”苏宁宁抱着娇娇，满脸慈爱地捏着他的小手，稀罕得要命。
  白薇红着脸拿起放在一旁叠得整齐的淡粉色衣裙放到顾南绮面前。
  顾南绮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嫂这是……”
  “上回南绮你为了帮我解围花钱买下那件男士衣袍，故而我便再做了一套衣裙送给你，还望你务必收下。另外……”
  后面的话白薇有些说不出口，总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就是在占南绮的便宜，但是南绮在四方镇名头很大，她这食肆人来人往的，真真是一个展示自己手艺的好地方。
  没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求南绮帮帮忙了。
  “另外什么？”
  白薇强忍着愧意说出了口：“另外我想借你的名头和你这食肆来展示一下我们做的衣裳。你的体形好，最是能显示衣裳的工艺，故而……”

  像是怕顾南绮拒绝似的，她又补了句：“这衣裳制式我做了点改变，我们自己也会穿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穿的！”
  顾南绮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将衣服散开看了看。
  说实话，顾南绮并不喜欢这里衣服的样式，层层叠叠的十分繁琐不说，关键袖子太小了，虽然方便做事，但是一到夏天想想就很热。
  上衫是立领对襟，那几个盘扣都快扣到嗓子眼了，顾南绮每次吃饭都感觉噎得慌。
  裙子倒是无可挑剔，穿在身上很轻盈，素色显得人十分温婉，艳色就更添富贵明丽。
  顾南绮仔细对此了一下白薇做的和自己身上穿的，发现她在领口处做了些小改动。
  “这领口！”顾南绮很惊喜地望着她，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
  “我和两位弟妹一致商讨过了，皆觉着立领太束缚脖颈了，每年一到夏天就热得慌，故而将其下放了一些，并且做成折领，并在上面绣了朵兰花。
  另外，袖口我们也放大了些，虽不算多，但是也可透透风。
  这样会不会有些离经叛道……”
  “不会，不会！就这样刚刚好！”顾南绮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折领，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壮志难酬的感慨，“任何变革都不会是一蹴而就的，我们只能一点点地让人适应。
  只要多数人接受了这个改变，那么这项变革迟早就会成功的。”
  “是这个理。”白薇心里很激动！
  南绮是懂她的，是有人懂她的！
  其实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她想了很多，也犹豫了很久。
  如若想在一众成衣铺中脱颖而出那就必然要与众不同，但是如若太过出格，也许会被当作异端。
  这个度很难把握，所以她选择让南绮来看看这个度在哪里，是否还有可以调整的余地。
  没想到两人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出乎意料地相合，她终于体会到了前人寻到知音时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之后几个女人又就这套衣服好好讨论了一番，直到两个孩子吵着要吃奶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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