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鬼之分级
宿倾解释道:“这鬼其实也有等级之分,从低到高依次为厉鬼、小鬼、鬼将、鬼王、鬼帝。
“所谓厉鬼,一般是那些死前心愿未了,不肯投胎转世的人所化。它们死后的修为会在生前的基础上猛增一回,这是初次吸收鬼气导致的必然结果。而厉鬼只有怨气,没有灵智,不能言语,也就正是我们所见到的那般。
“较之厉鬼,小鬼则是在其基础上经过鬼修成长起来的。到了这一等级,便有了基本的认知能力和语言能力。
“统率百鬼为鬼将,他们修为不低,修宗以下者皆难以与之抗衡。
“而鬼王又在鬼将的基础上更为强大,常为一方霸主,统领众多鬼将。他们几乎与一般人无异,可自由行走于阳光之下,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他们身上的鬼气,不知不觉间便会被其吸走精气,命丧黄泉。
“至于鬼帝,则是鬼界最高统治者。他们掩盖下身上的鬼气,使得高阶神使甚至成仙者都无法察觉。目前已知的鬼帝仅有五人,这都是各大神使司共同的敌人,欲除之而后快。”
宿倾的科普使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辛棠荞和周雨丞又增长了见识,皆是惊讶不已。
邵念真接着宿倾的话说道:“我们遇上的那女鬼显然还处于厉鬼的阶段,不会言语,没有灵智。但初为厉鬼,却有如此修为,只能说明她生前是个修为不低的人。”
辛棠荞接着道:“既然修为不低,便不可能是散修,这就意味着她生前极有可能是神使。可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一个神使死后怨气冲天,不肯投胎,转而成了厉鬼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目前没有人能给她,但这也就成了他们必须留下来查个究竟的理由。
这时师陌开口道:“昨夜即便我们联手抵抗,也未必是那女鬼的对手。”
齐浔道:“而她却逃了,不可思议。”
宿倾思索道:“换个方向思考,能够让一个修为高深的神使含冤而死,是不是意味着杀她的人修为更高?”
周雨丞打破这有些严肃的氛围,笑嘻嘻地说:“哎呀,吃饭就别讨论这些了,都快饿死了!”
末了,还做作地满脸深情地盯着辛棠荞,道:“好荞麦,这云漠城说不定危险四伏,你可要跟紧我,免得受伤了。”
辛棠荞没好气地呛道:“跟着你还不如跟头猪,连御剑都不敢的人,你还是躲在我身后祈求平安吧!”
周雨丞显得有些挫败,闷头扒饭去了。
饭后,辛棠荞又与店小二说了几句话,这才神色凝重地上了楼。
夜色渐浓,辛棠荞毫无睡意,便干脆坐在床上按照师陌教的办法打坐。
这时响起敲门声,她问:“谁啊?”
“小荞,是我。”
那是宿倾的声音。
她起身开了门,见宿倾端了一碟点心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她。
“我见你房间还亮着灯,想着你晚饭没吃多少,便找小二准备了些点心。”
辛棠荞有些感动地接过点心,并为他让开了进屋的路。
两人坐在木桌两旁,辛棠荞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送,宿倾则始终保持惯有的微笑。
“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宿倾递给她一杯水,顺便如此说道。
辛棠荞接过来喝了一口,咽下口中食物,这才说道:“我始终觉得公孙重的态度有些奇怪,短短一月时间,怎么会让他变化如此之大?
“而且你想,一般修徒赛至少会提前一个月报名,公孙重既然去了华遥,就不可能再在云漠报名参加修徒赛,那么又怎么可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了华遥的神使呢?
“所以饭后,我又问了小二今年云漠的修徒赛在何时,他却告诉我四月的时候就已经举办了。”
宿倾闻言,接着道:“华遥修徒赛必定会审查报名者是否已为别处神使,所以在去华遥之际,他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
“没错。那么如此一来,公孙重神使身份的由来便有些耐人寻味了。联合他的态度,我大胆猜测他必定心中藏了秘密。”
“可这是否与那女鬼有关还有待查询。”
“是啊,我也正有所疑虑,所以翻来覆去失眠了。”辛棠荞无奈地说道。
“你啊,想再多也无济于事,不睡觉可不行。”
辛棠荞撑着脑袋看着宿倾,没来由地说:“宿云蓝变了呢。”
“哦?如何变的?”宿倾表现出莫大的兴致。
“我初识的宿云蓝是一个懒得连路都不想走的人,现在却大半夜来给我送点心。你说奇怪不奇怪?”
其实辛棠荞在说这话时,内心是忐忑的。对于她的酒后告白,宿倾的答案再明显不过,如今问出这问题无疑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宿倾笑了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自然是要真诚相待的。”
知己吗?这已经是一个不低的位置了吧?逾越友情,不及爱情,她似乎不该奢求得过多。
她打了个呵欠,说道:“突然有些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说罢,宿倾便起身离开了。
辛棠荞此刻却比宿倾来之前还要清醒了,索性不睡,坐着打了一晚上的坐,到次日清晨时,精神倒还不错。
翌日早饭后,一行人除了师陌,皆在这城中闲逛。说是闲逛,实则为了打探更多的消息。
经过昨日的作死行为,齐浔今日汲取了教训,没再留守客栈。只是临出门时,还不忘调侃师陌道:“师无言,本公子今日不在客栈陪着你,你可不要委屈得哭出来才是。”
好在师陌并非斤斤计较之人,他直接无视了齐浔,回屋休养去了。
云漠依旧热闹繁华,似乎没人去在意那条闹鬼的路。想想也是,只要还有通往云漠的途径,谁会吃饱了撑的用性命做赌注去管一个恶鬼?反正不是说了那女鬼只在那一带溜达,不在它处作祟嘛。
闲逛多时,辛棠荞在一间别致的铺面前方顿住了脚步,门匾上书:荥川画馆。
齐浔饶有兴致地说:“这不是那店小二说的画技极好的荥川画馆吗?我得去看看是否真如其名。”
说着,便大步迈入店门。
馆内雅静,寥寥数人,寂静如斯,想来是不想打扰正端坐在那幕帘之后的男子作画,皆缄默不言。
此刻被画之人是一名落落大方的姑娘,想来出自哪家名门,旁边还候着两名丫鬟。她虽正被人描画,却依旧以轻纱遮面,倒让人不由对那面纱之下的面容浮想联翩。
辛棠荞与邵念真二人也依旧遵循此地习俗,将面容遮挡。
画馆内挂有不少画,或有妙龄女子,亦有富贵公子,不一而足。辛棠荞一一扫过,心中赞叹这画确实画得惟妙惟肖,不似她以前常在书本或电视上见到的那样无神,倒有种现代的作画风格。
周雨丞瞧着这些挂在墙壁上用以展示的画作啧啧称奇,尤其是那些个女子可谓仪态万方、绰约多姿,以他拈花惹草的性格不流哈喇子都不错了。
辛棠荞扫了一眼全屋画作后,便瞧见周雨丞正对着一幅画春心荡漾,不由低声调侃道:“怎么?女鬼惊吓后遗症好了?”
周雨丞白了她一眼,指了指正在看的那幅画,道:“你若是有她的一半柔情,也不至于单身至今。”
但见那画中女子生得可谓倾国倾城,却不似她人那般以面纱遮容。她一袭仙逸长裙曳地,端在腹部的双手纤细白皙,且不难看出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玉环。
她那娇俏可人的形象却又不失一股英姿飒爽,真可谓尤物。
辛棠荞虽不满周雨丞对自己的贬低,但也不得不承认画中女子的风华绝代。“我若是安静坐着,也不会太差好吧!”
周雨丞嗤之以鼻,继续观赏那幅画去了。
辛棠荞也不由被那画作吸引去了注意。她倒并不是在想自己如何能变得如这画中女子那般落落大方、娇艳欲滴,只是多看几眼,隐约觉得她眉宇之间有些眼熟罢了。
几人没等多久,那珠帘之后的人便走了出来。画师对那女子道:“待这画墨水干透,装裱之后,在下便将之送往府上。”
“有劳姜先生了。”
待那女子离开后,画师方往周雨丞所在方向走去。想来是因为周雨丞看这画看得久,画师当以为遇见了知己,殊不知只是一只没品的花孔雀罢了。
“这位公子也欣赏这画作?”他倒是毫不谦虚。
周雨丞夸赞道:“这画中女子实在美丽至极,若能见上一面,死也值得啊!”
辛棠荞白了一眼周雨丞,倒是没当着外人的面指责他。细看眼前这画师,亦给了她一种熟悉之感,稍加思考,她便轻易想起了他的身份。
画师道:“公子真是好眼光,这陆迎琅陆副司主的美貌在这云漠城称第二的话,想来不敢有人称第一。”
“副司主?”周雨丞诧异,“如此年纪,竟然是云漠城的副司主?”
画师笑道:“一看诸位便不是这云漠城中人,不知晓陆迎琅也就不足为奇了。这陆副司主啊,可是人中龙凤。她五岁修道,八岁初为修徒,十岁越级挑战修师,十八岁便为副司主,成了这云漠城的一段佳话呢!”
他说起这话来,如数家珍,仿佛对陆迎琅了解至深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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