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的假不了
“请问谁是秦凡?”
“老先生,我就是。”
老者似乎听说过小神医的名字,多看了他几眼。
“不知道你这砚台多少钱买来?”
“200元,老板看不起的破烂货,扔在一边没人要。”
“破烂货?老板不要的?”
老者惊奇地问道,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让人不知其意。
“我就说了,200元能有什么好东西?”
“那些老板一个比一个精的。”
汤茗雪咯咯直笑,如同花枝乱颤,在她的认知里,哪有老板不识货的。
是宝贝,能乱扔?
“捡漏不是随时有,古玩上不怕你钱多,最怕不识货。”
常炎彬嘴里发出啧啧声,讥讽嘲笑道。
萧雪和袁老也是心头一惊,七上八下。
“难道真看走眼啦?”
“呵呵,你们都理解错了,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老者笑呵呵地说。
“还请老先生指教。”秦凡拱手虚心请教。
“秦先生,你的医术老夫早有耳闻,没想到鉴宝同样厉害。”老者说道。
听到老者如此一说,常炎彬和汤茗雪心中一“咯噔”。
众人知道他要说出鉴定结论,都竖起耳朵聆听。
“这方砚台,颜色青黑而有金属光泽,上镌如意池头,砚堂因使用年久而深陷,露出道道丝痕,银光闪烁。”
老者一边说,一边指给众人看。
“用手指轻抚,温润细腻,纹理清晰。以手指轻叩,玉德金声,铿锵玲珑,充满古朴沧桑之感。”
“这是典型的宋元之物,这样的材质在当时也是歙砚名品。”
“老先生,你是说这是宋元时期的歙砚名品?”
“秦凡花200元捡漏了?”
萧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问道。
袁老同样目瞪口呆,常炎彬和汤茗雪更是瞠目结舌。
“岂止是捡漏,简直就是大漏!这方古砚台,如果按照市场价,应该不低于这个数。”
老人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汤茗雪问。
见老人没有收回手指。
“三万?”
结果老人看了她一眼,眼睛中充满了鄙夷,似乎说她没有眼光。
“难道…难道是三十万?”汤茗雪吞咽了一下口水。
“不错!”
“啊~”
“怎么可能?他并不懂收藏!”
常炎彬不敢相信这个结果,刚才明明听见袁老还在给秦凡传授鉴宝知识的。
汤茗雪也是傻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讥讽嘲笑对方,转眼间秦凡还真的就捡漏。
而那些跟过来的收藏爱好者,两眼放光,都是一片赤热和羡慕。
这时,常炎彬的刀币也鉴定出来。
一个中年人拿着刀货出来。
“请问谁是汤茗雪?”
“我就是,我的纸币有问题没有?”汤茗雪心中“扑通、扑通”直跳。
“纸币没问题,真币倒是真币…”
“耶~太好了,没问题就好。”
汤茗雪不等中年人说完,就欢呼雀跃起来。
“你听我把话说完。”中年人再次鄙视了汤茗雪一下。
“不过,品相大打折扣,纸币浸泡过特殊药水,人为地去掉了白斑。”
“不可能,不可能的!”
常炎彬一听,脑袋“嗡嗡”直响,他几乎是咆哮。
如果是药水币,根本就没有太高的收藏价值。
说白了,拿在手中就相当于残币。
汤茗雪也是呆如木鸡,一张脸被无情的现实打得“啪啪”直响。
秦凡三番五次地提醒她,可就是不听,还盲目的自信。
“糟糕!”常炎彬一拍大腿。
抓起刀币,就往市场的摊位跑过去。
汤茗雪见状,也是撒腿就追,那几个看热闹的收藏爱好者,都哄堂大笑。
“这都什么人,打赌输了都不兑现!”
萧雪气得牙痒痒。
“算了,给他们长点记性。”秦凡笑道。
“秦先生,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袁老佩服得五体投地,忍不住询问。
“中医的望、闻、问、切。”
秦凡总不能说他会天眼,就调侃的含糊回答。
望闻问切,的确可以总结对藏品的鉴定要素。
望,对一件收藏品的观察。
闻,对一件藏品的敏锐嗅觉。
问,对一件藏品作详细的背景了解。
切,对待藏品如对待病人一样,仔细把玩,用心感受。
袁老一愣,随即大笑,“高见,高见,秦先生真是怪才。”
萧雪也是莞尔一笑,怪才口中说出的道理都是奇怪得很。
“萧总,这块砚台,你送你姥爷正合适。”
“嗯!姥爷一定会喜欢,谢谢你。”
秦凡从古玩中,又琢磨出天眼的一些门道,兴趣大增。
又来到市场,发现刚才的摊位那里围满了人群。
一问才得知,刚才卖了纸币的摊主,在他们前往鉴定时,就收摊撤走啦。
常炎彬正在报警,而汤茗雪在那里气得嚎啕大哭。
三人都觉得好笑,便又走向另一个摊位。
萧雪见秦凡随便捡一方砚台,都能价值三十万,自然玩兴大起。
那摊主见三人手中有藏品,认定是买家,非常热情。
萧雪在一堆砚台中,看到一方砚台,这方砚台标价15万。
长有20厘米,用楷书雕刻着五字“石菊影庐谭”,落款是丁亥孟冬。
摊主以为袁老夫妻和秦凡、萧雪是一家人。
热情地说道:“少夫人好眼力,这是谭嗣同的铭文砚,菊花石制作。”
萧雪一听,脸色飞起一抹红霞。
她也懒得解释,拿在手中把玩。
“嗯,好漂亮,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品。”
“当然是真品,童叟无欺!”摊主是信誓旦旦。
秦凡也忽略了摊主的口误。
他仔细观看萧雪手中的铭文砚,是毫无古朴悠远的气息,更别说那种灵动。
只是这方砚台外观的制作,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再加上铭文和落款,还真是无瑕可击。
“老板,你确定你这是真品?”秦凡笑着问。
“真品!”
“打不打赌?”
又来赌?袁老夫妻和萧雪都相互一对视,这家伙今天打赌上瘾啦。
“打什么赌?”一时间,摊主心中拿捏不准秦凡的意思。
“我说他是赝品,如果我的鉴定正确,你免费送我那幅画。”
“如果我输了,我不仅买下那幅画,还买下这砚台。”
摊主一看秦凡所指的画,是一幅装裱好的清代画鸟画,标价500元。
那幅画画风粗糙,犹如涂鸦一般,如不是清代的画作。
估计连500元的标价都没有。
摊主对这幅画风粗糙的涂鸦习作,是非常清楚,那都是经过不少人鉴定。
可眼前竟然有人跟自己赌。
“好,小伙子,我跟你赌。”
在一旁的不少收藏爱好者都纷纷来了兴趣。
“我们作证,听一听这小伙子如何鉴定。”
秦凡微微一笑,“问题就出在这铭文上。”
“谭嗣同出生1865年,铭文中的丁亥,就是光绪十三年,1887年,孟冬为冬季的第一个月。”
“这一年谭嗣同才22岁,还在浏阳乡下读书。”
“而石菊影庐是他的别号,是他接受变法思想后撰文时用的笔名。”
“他真正参与变法并走出浏阳是1906年以后的事,那时,还没有“壮飞楼”、“石菊影庐”这一类别号的。”
“老板,你觉得铭文正确吗?”秦凡笑眯眯地问道。
其实也是凑巧,秦凡喜欢看历史类的书籍,自然对这些历史事件有一定印象。
刚才,他用手机再一查询,一推敲,就得出结论。
这方砚台,的确是菊花石,但是砚铭的伪造者是粗通而不精通文史。
乍一看,不推敲还真会唬住不少人。
摊主闻言,脸色大变。
他也知道署款者所处的时代可以比砚台制作年代晚,而绝不可能比砚台制作年代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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