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震撼人心的杂粮粥
“食物不多了，最多还有五份！”
虽然那人头顶厨师帽，但是形象却和传统的厨师格格不入。
大金链子小手表，外加挂在衣领上的墨镜。
十根手指，有九根戴着戒指。
下身穿着一条露出半个粉色臀部的阔腿裤。
脚踩一双五彩斑斓的球鞋。
真是潮得让人当场风湿病发作。
而这个哥们也注意到了前台发生的一幕，于是又立即吼道：
“宋瑶，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规定上写着多少贡献，那就是多少贡献。
不要随便给别人优惠，这帮人非但不会记得你的好，反而还会得寸进尺！”
宋瑶闻声，吓得浑身一激灵，随后不得不压低声音道：
“刘爷爷，您看，这方面我实在做不了主！”
老先生知道她有难处，所以也不再坚持了，连说了两声抱歉后，退到一旁。
宋瑶接过凭证，然后在对应的格子里，写上领取食物的日期，以及买完食物后的贡献点数值。
随后又在另一本账簿模样的本子上，记录下同样的数据。
叶尘看着她认真的模样，颇有些好奇：
“既然避难所里人人都有ID卡，那为什么还用这种纸质凭证记录数据呢？”
宋瑶没有抬头，只是微笑着回应道：
“因为以前出现过管理ID卡的人员，监守自盗的情况。
他们私自修改自己的贡献点，然后大量购买各种生活用品、医疗用品以及食物。
所以后来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发生，马尚晩先生让我们用手写的形式记录数据。
毕竟，白纸黑字不能轻易篡改。
而且这样一来，以后即便出现了问题，查起来也清楚明白。”
宋瑶记录完数据，归还了凭证之后，跑到后厨领取食物。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老先生止不住地叹息。
“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古灵精怪的，还挺讨人喜欢。
可惜啊，得了不治之症，放在这种环境下，真是遭罪啊！”
“您是说，一型糖尿病？”叶尘站在旁边，询问道。
老先生点了点头，“这种病，天天都要注射胰岛素，不能停，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这句话，宋琪也曾说起过。
叶尘皱着眉，将意识探入系统的随身仓库。
在某个格子中，正存放着一个装满了胰岛素的背包。
看来，他需要找个适当的机会，将这些救命的药品，转交给宋瑶。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件事情需要确认一下。
“老爷子，您认识宋琪吗？”
因为按照避难所的规矩，如果有人擅自逃跑，那么避难所的亲友将会遭受重罚。
可宋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啊！
然而，老先生一听到宋琪二字之后，脸色立马变得慌乱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
正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宋瑶恰好端着餐盘从后厨出来，于是只能暂且作罢。
叶尘被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他本想继续询问，但是注意力却被餐盘上的食物吸引。
他顿时愣在原地，一道道惊雷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随后哆嗦着伸出手，指向盘中灰白色的糊糊，颤声道：
“这，这是什么食，不，什么玩意儿？”
“杂粮粥啊！”
宋瑶微笑着将餐盘放在桌上，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杂粮粥？
可除了“杂”，叶尘根本看不到“粮、粥”二字。
宋瑶看到他流露出如此惊愕的表情，于是好心解释道：
“用面粉、大米、揉碎的压缩饼干，混在一起加水煮熟，然后撒上一点盐调味。”
叶尘平日里，对别的事情都不太上心，唯独在烧菜做饭这一方面，有着近乎偏执的精神洁癖。
“逗我吗？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是给人吃的？”
这一致命三连问，吓得站在旁边的老先生，慌乱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然而在后厨忙碌的厨师长，已经听到了这饱含赞美之意的话。
他拿着菜刀，立马冲了出来。
“册那，不吃就滚，哪儿那么多废话！”
但叶尘根本没有理会这家伙，而是转头询问老先生。
“你们每天在外面搜集的物资都要上交吗？”
老先生有些错愕，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应道：
“当然，进入避难所的时候都会搜身，所有找到的东西都要上交。
要是违反规定私藏物品，不仅要被扣除贡献点，还会遭一顿毒打！
像我们刚才能直接进来，都是因为情况特殊！”
叶尘点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餐盘，质问道：
“你们几百号人天天外出搜集物资，就带回来这种东西？”
老先生神色一滞，随即支支吾吾道：
“那倒也不是，我记得前一阵子，有个小组找到了整整一箱午餐肉罐头……”
“罐头，那你们有吃到过吗？”
叶尘继续追问，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冷。
但不论是老先生，还是站在收银台后的宋瑶，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厨师，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只见对方眼神闪躲不定，双手还不停地在围裙上擦拭。
似乎是被盯得心虚了，这家伙竟直接走上前，一巴掌将叶尘手里的餐盘打翻。
“有没有罐头，关你们屁事？爱吃吃，不吃滚！”
老先生看到食物洒落地上，立马弯下腰，想要捞起来吃掉。
叶尘见到这一幕，气得差点当场拔出斩骨刀。
他看向站在面前的厨师，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
“这么狂？偌大的避难所里面，难道只剩你一个厨子了吗？”
对面那人把厨师帽摘下，往收银台桌面上猛地一拍，气焰嚣张道：
“没错，整个厨房，就小爷我一人掌勺！”
“你不是在逗我吧？”叶尘看向旁边两人，神色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个购物中心，整整两层楼都是美食区，至少有几十家餐馆，那其他厨师都去哪儿了？”
宋瑶听到这一质问，低头搓着手指，犹豫了半天。
但最终还是冒着被骂的风险，开口向叶尘解释起来：
“不是说你想成为厨师，就可以成为厨师的，在这里想要获得职位，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叶尘愕然：“职位？什么意思？”
宋瑶偷偷看了身旁那个厨师一眼，低声道：
“灾变之后，避难所内所有人员的身份，都进行了重新分配。
仅有少部分幸运儿，能担任某些岗位的职务，像保安、医护人员、仓管人员之类。
剩下的大部分人，只能通过去外面探索搜集物资，获得贡献点，来维系生活！”
听到这番话，叶尘再度看向厨师：
“那他为什么能在这里？”
却见对方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很简单，小爷我姓马，这个避难所的管理者，是我亲叔叔！”
叶尘瞳孔一震，耳畔轰鸣不止。
当年在仙域历经九重雷劫，都没像现在这样思维炸裂。
他朝对方竖起了大拇指，并点着头赞许道：
“妙啊！妙啊！”
“看来，这个避难所的管理者，果然是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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