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壁咚
大课间到了，宋泽下楼去找林见，想看一下他的情绪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林见坐在班级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那是他特意让老师调的。宋泽站在最后一个窗的外面，就能和林见说话。
他一出现，就吸引了教室里的人的视线。宋泽感觉到大家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看向他这边。仿佛他的出现是个什么新鲜事。
反倒是林见知道他来了还是在低头写题。
“你知道现在大家怎么传我们吗？”宋泽肩膀倚靠着窗台和林见说话，手交叉，人也斜斜站着，痞态十足。和乖乖坐在教室内写字的林见对比，就像个来骚扰好学生的校霸。
“知道。”林见的语气不冷不淡。关于他的传言多得数不清，这不过是多添了一条意义不大的。
“我们不做点回应？”
林见抬头瞥了宋泽一眼，“那你现在撅起来让我捅给他们看？”仿佛被欺负的气氛瞬间破碎。
宋泽笑问：“为什么不能是我捅你。”
“你可以试试。”林见的语气还是没什么起伏，但是宋泽一想到林见的腿，就怂了。他就撑着窗台看继续低头写题的林见。看着林见长长的睫毛因为眨眼而扇动，想起昨晚他也亲了这个地方。
“我真的有点想试。”宋泽故意这么说着，脸上是爽朗的笑容。
林见转头飞过去一个眼刀，同时手卷起一本比较厚实的资料书就要往宋泽的脑袋上砸。
宋泽伸手在半空把砸下来的书接住了。
“不开玩笑了。我是来看一下你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我没事。”林见也收回了凶器资料书。
“是吗？我看看。”宋泽伸手捏住林见的下巴，左右转动他的脸，方便仔细看。
林见看着他的眼睛，感受着他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扫。虽然感觉这个动作有点怪，但是想着这可能就是关心别人的一种方式，也就忍住了拍开宋泽的手的冲动。
宋泽的视线扫来扫去，最后和林见看着他的视线撞上了。
宋泽看着那清透略带懵懂的眸子，欠打地一笑，说出了那句心里话：“真好看。”
林见的表情立即由无云转向阴天。
宋泽赶紧撒手，依旧笑着：“今天中午也一起吃饭。”看见林见已经开始卷资料书了，立即逃离犯罪现场。
宋泽笑着，调戏完林见心情特别好，脑子里不断地回放林见突变脸色的画面。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被人拽了一下。
脑子里全是林见的事情的宋泽当即回神，但回过神来却是自己已经站稳了，并没有受到下一步的身体伤害，但是在心灵上被造成了重大创伤。因为此时江明正站在他面前，单手撑着墙壁，算是把他壁咚了。
“有病？”宋泽毫不犹豫就给江明来了一拳，几乎是肌肉记忆，完全不需要思考。至于情面。他没有接着一脚把江明踹下楼梯已经是给了情面。
宋泽的速度快，江明躲避不及，脸上挨了一拳，但只是顺着拳头打来的方向往后避开卸力，脚步并没有退后。
挨完一拳回头看。
“草，怎么是你？！”壁咚他的江明喊了一句，震惊过后似乎也觉得晦气，“林见的信息素味道那么浓，我还以为是林见。”
江明这么说着话的时候，撑着墙的手也没放开。宋泽一想到如果刚才走来的是林见，而林见此时会被江明这样罩在怀里，心头怒火起。
“知道搞错人了就放开手。”宋泽冷冷看着江明，“还是你想我一脚踹开你？”
但江明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林见信息素的味道？你们俩昨晚真搞一起了？”
“关你什么事？”宋泽皱眉。
江明满脸算计：“只要你们还没在一起，我就还有机会。”
宋泽抱着手臂，几乎没有犹豫，直接一个高抬腿。精准击中目标。路过的人都仿佛幻听到了鸡蛋碎裂的声音。
江明疼得顾不及靠墙的宋泽了，强忍着走到楼梯扶手，弯腰哀嚎。表情痛苦地扭曲着。
宋泽猜他应该很想检查一下到底碎没碎，但是走不到走廊尽头那“遥远”的厕所。
“你要是敢对林见下手，我不介意多来几次。”宋泽后背倚墙，欣赏着那愉悦的哀嚎。
江明都蹲到地上喊疼了，还不忘转头讽刺：“靠，他你老婆啊，这么护着他。”
宋泽正想着再送他一句“关你屁事”的时候，林见那清冷的嗓音突然冒了出来抢答。
“有什么问题吗？”
宋泽看到林见出现，喜大于惊，嘴角快要翘上天和太阳并肩了。
“有什么问题吗？”宋泽挑衅地看着弯腰扶栏的江明笑问。
江明不答。林见看着他。
林见原本不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因为就在隔壁班，那些赶着看热闹的人把八卦一下传到了他耳朵里，所以他也赶过来看热闹了。
江明转了转视线，看向林见。看他的腿似乎又要动了，赶紧说：“别再踹脸，大家留点底线。”
大家的视线瞬间转向林见的腿。没看见林见的腿动，倒是看到林见的腿真的是又白又长，而且有一点肌肉线条，精瘦不失美感。
宋泽心里暗骂草。恨不得脱下衣服把林见的腿裹住。
宋泽走到林见前面。挡不住其他人的视线，至少要挡住江明的视线。
“你再乱说我把你嘴缝了。”宋泽看着江明说。
江明不明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怒了宋泽。
林见不再管江明，而是低头在站在他面前的宋泽的下巴和脖子处闻了一下。
正在放狠话的宋泽能感受到林见的动作和他靠近时呼吸的气息，心里一个激灵。现在很多人在看着他们两个，但林见似乎丝毫不忌讳。
宋泽耳尖微红，控制不住信息素散发，将身上可能沾上的江明的信息素驱散了。
“不臭了。”林见似乎很满意。对上宋泽转头看过来的视线的时候并不惊慌也不害羞，好像这样的检查是理所当然的。
江明苦笑：“别这么说。我会很受伤的。”
但没人在乎他的话。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在于宋泽身旁的林见也在释放信息素。
阿尔法的信息素不会相互覆盖，只会混合，然后在其中一方不愿忍受放弃时，另一方取胜。但这两个人似乎就是故意控制量，谁也不压谁，而是微妙地融合着，就是要让对方身上都染上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时间好像为他们两个停止了。大家下意识屏住呼吸，怕一个喘气就不小心成了第三者，惊扰了他们。
“你们俩公然干什么呢？带我一个。”江明的话突兀响起。他想站起来凑热闹，但身子还没站直就被大家齐刷刷投过来的眼神震慑住了。于是默默继续弯腰蹲下。
但林见和宋泽信息素的交换并就不需要什么安静的气氛，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寻常的事情。但在交换信息素之前，林见嫌弃了一番宋泽身上可能沾染上的其他人的信息素还是让宋泽心情意外地好。
他没有笑，但大家又都看得出他眉梢眼角都在笑。
林见倒是没什么情绪。
“所以你们俩身上有彼此信息素的味道就是这样弄来的，不是昨晚在床上互捅是吗？”江明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宋泽避开这个问题。不管他和林见在床上做了还是没做，他都不想拿出来在大家面前讨论。
“你没瞎应该都看得出林见对你没兴趣。”
“感情是使人盲目的。”
“建议多学习，能让人脑清目明。”林见插了一句。
这句话从林见这种学霸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带着哲理名言的气息。江明悻悻。
“那行。我走。”蛋碎的疼痛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江明起身要走。
大家看戏也要结束了，本来也要散了，却又冒出来了一个人物，让这戏出现了一个转折点。
“你哥哎。”
是林见的弟弟林申和一群朋友正要上楼。看到二楼楼梯口这么大阵仗，都停了下来。
“我们都只姓林而已。”林申却不屑于承认。
说话的那个朋友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说。
而宋泽也不希望林见和林申见面，被引爆情绪后发作，于是拉着林见要走。
林申本来并不打算说太多，但是看到比谁都嚣张的宋泽竟然在看到他后第一想法竟然是避开，不禁得意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我家里已经没有这么个人了吗？”林申突然和刚才的朋友说，笑着，“他觉得有了靠山，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我爸去宋家找他一趟，气得高血压犯了，差点进医院。但他一句关心也没有。跟死了一样。”
那朋友知道自己被林申突然拉上了戏台当工具用，不想吱声帮忙拱火，而是说：“家事还是私下和你哥说吧。”
“私下可说不过他的拳头。”
林见挣开了宋泽的手，走到了林申面前。
林申还站在阶梯上，林见走到他上一级楼梯，更为居高临下地看向他。宋泽在他身后，靠着楼梯扶手，不参与太多，但有什么事情能随时出手帮忙。
而看热闹的人更多了。楼上楼下的楼梯都是冒出来看的人头。家庭狗血剧比两个校霸秀恩爱更吸引人。
林申也不怕。真有什么事情，父母会帮他。到时候林见只会被气得更死。
“我有说错吗？你有本事就打我啊，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怎么用你的拳头的。”林申挑衅地看着林见。
他话音落地，“啪！”，就受了林见一巴掌。
“大家看清楚了吗？”
林见问身前身后那些围观看热闹的人。
大家在林申不敢置信的眼神中静默着，唯独江明笑着答了一句：“看不清楚。”
林见果断又要给林申一巴掌，林申也终于反抗，抓住了他的手。
林申还没来得及发怒，林见抢先说：“一巴掌一台游戏机。或者一次上宋泽车的机会。你想选哪个？”
“你什么意思？”林申的眼神变得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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