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父母上门
江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林见：“来，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林见看了一眼盒子，不大，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接过了：“谢谢。”
“不用谢。昨天来不及给你。”江明客气完，看着把礼物放进书包里的林见问：“昨天有人向你告白了？”
“嗯。”林见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江明又问：“那你对阿尔法有兴趣吗？”
宋泽警惕，当即走到林见和江明之间，把两人隔开。
“草，你干嘛？别靠近我。”被宋泽碰到，江明异常嫌弃。
宋泽忍下给江明来一拳的怒火，用平常的语调说：“谁想靠近你，是你别靠近林见。我怕你身上傻x的气息传染给他。”
宋泽说完，抓着林见的手腕，带着林见快步走。两人都是大长腿，脚步对得很齐。
“等我一下。”江明非常不要脸地跟了上来，似乎打算追问到底。
宋泽只想埋头往前走。而林见在江明走到他们后背的时候，突然转身一个回旋踢，一脚踩在江明的腰上，逼他停了下来。
校道上的学生不少人都看向他们三个。
宋泽看着林见。腰好，腿长，脸还帅！就林见现在的姿势，换他做，绝对不是扯着蛋就是扭到腰。
而且这一脚让人安全感爆满。虽然他一直想做的都是保护林见的角色，但是偶尔被林见反过来保护，这感觉也异常美妙。
“别再骚扰宋泽。”林见看着江明，脸上没什么表情。
江明对腰上的脚似乎无所谓，只是执着地问着一句：“那你到底对阿尔法有没有兴趣？”
偷乐的宋泽眯眼看向江明：“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好奇。”
“就算林见对阿尔法感兴趣，找你不如找周士彬。”
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家看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林见真成阿尔法杀手了？但为什么林见说的是不要骚扰宋泽？
林见收回了腿。江明雪白的校服上又留下了一个鞋印。
“不要搭理他。”
“好。”宋泽贯彻执行林见的话。当即看也不看一眼江明，和林见继续并肩走。
回到两个人的小世界里，宋泽问林见：“什么时候也教一教我你刚才那招？”
林见斜瞄了宋泽一眼：“我多踹你两脚你就学会了。”
宋泽想了想。想到的是林见光着脚踹上来的画面。
宋泽又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脑子冷静冷静。
而他们身后，人群散去，江明站在原地看了他们俩的背影一会，眼里有些遗憾。
主角走了，戏也就散了，人也跟着散了。宋泽和林见教室不同。宋泽在三楼，林见在二楼。
“今晚不要管你弟，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知道了。”
两人在二楼分开。
放学后，宋泽主动到二楼去等林见。在楼梯口的时候遇到了在更高楼层的林申。高一高二在同一栋楼。林申似乎有话想要和他说。宋泽只当没看到他，直接走了。
接到了林见，带上车，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并没有脑内出血的问题。其他也是问题不大。阿尔法还是很耐造的。
没有问题，皆大欢喜。宋泽带着林见在外面吃了一顿当庆祝才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停了一辆陌生的私家车。比较平价，不像是他们家客人的。
“是我爸的。”林见看到车牌号码，认出来了。
宋泽没想到林见的父母会直接找上门。
“陈姨大概了解你的情况。要不要让陈姨处理，我再带你出去玩一会？”
“不。我想听听他说什么。”
林见还是下了车。宋泽和他并肩走。进门的时候，看到不但是林见的父亲，林见的母亲也来了。因为有陈姨把持着气氛，尽管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17岁的小年轻在，但他们看起来仍然比较拘谨。
“叔叔阿姨们好。刚才带林见去医院检查，回来得有些晚了。”宋泽带着林见在他们坐着的沙发对面坐下。陈姨坐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我是来接林见回家的。昨晚麻烦你们照顾了。”林见的父亲开口，语气还算客气。他的母亲关切地看着林见。
宋泽并不打算让他们带林见走。
“但是林见之后可能还需要检查。留在我这里再住几天也好，我方便给他约医生安排时间。”
宋泽反复提及看医生的事情，像是要反复把这个家暴的施暴者钉上耻辱柱。
“没关系。我们能带他去看。”林见父亲的语调也变得有些冷硬。
“我们这边有私人医生，万一林见晚上有什么不舒服，能及时赶来。留在我们这里也是不错的。还能陪宋泽热闹。”陈姨帮腔。
似乎林见留在这里就是最优解。
林见的父亲不好反驳，于是把视线转向林见，眉一拧：“你回不回去！”对自己家的孩子，语气立即变了。
“回哪？”林见一脸平淡。
“回家。”
“回家后我还要道歉吗？如果林申再犯错，是再打我还是惩罚他？你能不能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我动手？”
林见抛出三连问。但是父亲没有回答。
“林见。”母亲开口了，眼神即关切也急切，“你爸打你后也后悔了，你就原谅他，跟我们回去吧。”
对母亲，林见的语气好了很多。“我想在这里住几天冷静冷静。你们先回去吧。”连口头的承诺都给不了，他怕他有命回去没命再出来。
林见父亲脸色一沉，眼神如刀，大声喝：“既然还要回来就现在回。别在这里蹭吃蹭喝丢我们的脸！”
林见原本无所谓的表情也变得难看了。
“到底是谁在丢自家的脸？”他毫无畏惧地反问。
“那你还想要怎么样？！”林见的父亲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指着林见，“我低声下气求你还不够！你是不是非要丢光我的脸才肯回来？！”
“叔，你冷静点——”宋泽也站起来，将林见父亲指着林见的手拨向别的方向。林见的父亲怒气上头，抽回手就要往宋泽的手上拍。宋泽皱眉，反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死死扼着，把话说完，“这里是宋家。”
陈姨跟着宋泽站了起来：“林先生，有话好好说。来者都是客，林见更是宋泽非常重要的朋友，你若是不顾林见的意愿带人走，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
林见的母亲当即跟着安抚林见父亲的情绪。好声好气劝说着。
林见的父亲怒火发不了，脸也丢尽，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他也不敢惹宋宴。他用力推开林见的母亲，“你看你生了个什么东西！”骂完又看向林见，“你既然想要冷静，就在这里永远冷静，别想再回来了。”
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对林见最后的怨毒一瞥。
林见的母亲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以乞求的眼神，对林见说：“林见，我想和你说几句。”
唯一还坐着的林见也站了起来。
“嗯。我送一送您。”
林见走到母亲身旁。和她并肩走着。母亲是欧米伽，身材要矮小很多，个子才到林见的肩膀。
两人离沙发远了，母亲语重心长地劝说：
“妈知道你和宋泽关系好，但是说到底，你只是客，迟早会有要离开的时候。到时候你不回家又能回哪里？现在趁和你爸的矛盾还不是很深，就忍一忍。妈这几十年不也不过来了吗？每件事都要计较，家也不成家了。先回家吧，好吗？妈也是为你好。你爸真要赶你出去，妈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林见的脚步一顿，停下来看着他的母亲。
“妈，你这不是为我好，这只是让我变成下一个你。”他脸上并没有意料中的感动和妥协，反倒是意外的冷静和清醒。“家是彼此谅解和包容，而不是我单方面容忍冷眼和暴力。那不是我想要的家。”
母亲看向林见。但林见不愿再说。
两人已经走到门口。林见的父亲还在外面等着。林见不想出去和他再见面。
“给我点时间整理情绪。也请不要在我情绪不太好的这段时间再告诉我太多残酷但无法改变的事实。我都知道的。”
林见这些话，让母亲有些无措。面对着这个聪明而且心思敏锐的孩子，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能为他带来更好的结果。
林见抓着她的手，微微笑着告别。
“我是爱你们的，与你们爱我的同样多。”
母亲听不懂这句话。只是觉得心里难过。淡漠而疏离的感情。大儿子像是随时会断线的风筝从她手中飞走。
但还是要走的。她转身走进宋家布满昏黄路灯的前院。
再回头，林见也已经转身。她也只有继续往前走去。
林见转身走进客厅，看到宋泽跟了过来，不在沙发旁，而是在他身后不远处等着。
“还好吗？”
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林见心里却涌上一阵冲动，他看着宋泽，但只说出：“没事。”
宋泽皱眉。没事才有鬼。但林见不说，他又能怎样？他现在倒是希望林见能发作，那他能问清楚然后安慰他。
“我先回房。”
“嗯。”
宋泽让林见上去，让林见一个人安静待一会。
“要和宋先生说一下这件事吗？”陈姨关心地问了一句。看惯宋泽这种被父母宠溺的孩子，自己对孩子也是很宠溺的，对比之下再看林见，就觉得特别让人心疼。
“暂时不。现在还只是林见和他家庭的问题，我爸插一手的话，性质就变了。”宋泽揉了揉太阳穴，他也在苦恼怎么处理好这件事。
两人沉默地想着办法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上的林见在喊宋泽的名字，一声叠着一声。
宋泽立即坐不住了。
“陈姨，我先上去了。”
“好。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
“嗯。”
宋泽离开沙发，三步并两步跨上楼梯。房间一开门，就被林见抱住了。宋泽只来得及看到他眼睛又有些红肿了，然后听见他用哭腔在耳边说：“宋泽，我想给你生宝宝，你娶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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