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罚
a区分局
会议室。
陈茆刚做完案件报告准备走。
分局局长叫住了她：“这次案件影响恶劣，上面高度重视，需要什么帮助分局会尽全力配合你们。”
“谢谢周局，这个案件我们会努力侦破的，只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陈茆多年办案的直觉让她觉得这个案件处处透露着诸多怪异。
周局长微微皱眉：“你确定吗？”
多年来的职业生涯让局长在依赖科学侦破的同时，也会去相信一些玄之又玄的破案直觉，因为这种直觉往往会在高难度的案件侦破中发挥巨大作用。
陈茆点点头。
“你们继续全力侦破，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了。”周局拍了拍陈茆走出了大门。
陈茆疑惑地看向周局方向：“难道局长还有其他办法？”
微微摇头，心里却在默默地记住了人群中那个不起眼的黑影。
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个黑影。
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还是与前世地球略微有些差异，但最终结果却并无区别。
人民群众几十年的仇恨对象并没有改变，还是那些沙雕。
可能这就是所谓穷其道者归处亦同吧。
即使世界变替或是路途有别，历史终将到达同一个结果。
比如眼前的魔都，地理位置、建筑结构，哪怕夜景都无分毫差异。
除了广告明星外，内容其实也都大同小异。
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迷路，知道哪里可以要饭。
李禹穿着黑色风衣酷酷地站在一座大桥的桥洞里吹着罡风。
他说的回家其实就是回桥洞。
望着对岸大楼上的广告牌，大声发誓：“我迟早会在那大楼上面贴上自己的照片。”
幸好这会儿旁边没人，不然肯定进去。
“你吃了吗？”
一道鄙夷声撕碎了李禹的幻想。
来到这边两天了，除了从偷来的风衣里，摸出半截巧克力外，没有任何进食。
“呵呵！我不饿！”李禹的语气依旧嚣张，不过他的手却悄悄地伸到了兜里。
哎！卧槽！
居然还有!
有点小兴奋！
迅速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的包装纸，轻轻地放到嘴边，舔了舔。
腰间一阵鼓动：“真是没谁了，你是本座多年横行诸天以来，见过最勇猛的宿主!真的！”
李禹没理会小黑刀的嘲讽，继续嗦纸。
一脸满足。
完了！他嗦手指。
小黑刀惊呆了！
有毒！
沃日！……这人是狗吧！
气氛有点诡异。
“你还去过很多世界？”李禹满足地问道。
小黑刀没有回答，还有点不能接受。
“问你话呢！”
“……”
“小破刀？”
“真恶心！让本座缓缓！你刚问啥？”黑刀从李禹的举动中回过神，继续道：“去过？怎么了？”
李禹顿时来了兴致：“去过哪些跟我说说呗。”
小黑刀本来不想开口，怕他继续恶心，没办法。
小黑刀原名白罚，不知道来处，以清扫世间妖魔为生，自现世以来就在诸天世界当中寻找契合者。
只要与其命格契合，便可融合到契合者的体内，形成寄生关系。
白罚的作用有两个：
一、撑开宿主身体所容纳的潜力上限，这跟命格有关，命格越契合上限越高。
二、收集诸天力量体系，精简百炼之后，传予契合者或其团队，镇守世间。
最开始的时候白罚还不是黑色的，通体雪白犹如其名与现在正好相反，但是穿越诸天斩杀的妖魔越多，战死的宿主也越来越多，承受的业力也越深，所以就变成现在李禹所看到的样子了。
每一任宿主都有一次放弃寄生的机会，如果不主动放弃就只能等到离世时才会被动解除寄生关系。
对于白罚来说最痛苦的就是宿主离世时的那份羁绊。
从白罚变黑的程度，这种羁绊应该缠绕了不少岁月。
李禹听到这心中收起了好奇心，心中不由得多出了一份沉重。
他很清楚，这就是白罚的宿命，也是责任。
从这两天的相处，李禹一直以为白罚的性格挺傲娇的，但是现在却显得有些弥足珍贵。
正因为那份傲娇性格的掩饰，让它更具人性，才会把白罚长久以来对生命的敬重，对妖魔的执着，深深埋于心底。
哪怕背负逝者业力，从而染黑灵魂也在所不惜。
正是这份坚持，让李禹深深动容。
心里叹息一声。
傲娇就傲娇吧。
我能接受。
“以后我不叫你小破刀了！白罚名字还不错。”李禹笑得有些勉强。
小黑刀没理他，可能觉得李禹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李禹也没在意，顺势靠在了墙上，嘴里还含着那张巧克力纸：“那妖魔到底是什么呢？”
小黑刀继续：“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吗？虽然我电影电视看得多，可那是假的呀。”
李禹不以为然，示意小黑刀继续。
妖魔是一种对宇宙无情秩序和等级规则的极端贯彻，集合诸多食色性动物的欲望映射。更直观地体现在人的身上，通俗地讲就是人类各种负面欲望的集合体，人类把这些欲望当作最高信条近乎献祭般臣服于之，却与神佛之道完全背离。
在这个物质世界作为最高价值肆无忌惮地穿行，人们高举着它，崇拜着它，仿佛它具有神性，是伟大且光辉的。
人的本质是活生生的灵魂，不是物质世界的衍生与附庸，正是因为这些欲望从而否定了我们的神性，逼着我们向欲望献祭，从而催生出了一个个怪物。
我把这些欲望催生的怪物统称妖魔。
也许妖魔就是人类自我毁灭的催化剂吧。
“妖魔的种类很多吗？”李禹若有所思。
“很多，每个世界诞生的机制不一样，种类称呼也不同。”
“本座前一个世界诞生出了被称作虚的妖魔，是人死后的恶念所化。普通人类看不见，但有实体，胸前有空洞，代表着它们内心空虚，而它们的面孔却是一张真实的欲望的面具。可互食吞噬进化，战斗力嘛，算了不说了，怕你绝望，你还是老老实实找血开传承吧！”小黑刀拽拽的样子看得李禹火大。
李禹不放弃“那这个世界的妖魔战斗力如何，我现在能搞赢不？”
“呵呵！”
“睡觉去吧！梦里，你绝对制霸世界。”
李禹对着河面映照的小黑刀竖起了中指。
他能感觉到，小黑刀并没有说什么，这是在维护他，不想让他知道更多。
小黑刀的情绪有些低落，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
慢慢来，首先我得活下来，不要挨饿。
睡觉睡觉！不过说真的，这地方是真冷，看来明天还得去多顺件衣服回来。
要不要给小黑刀也顺个套套什么的？
不然就这么光溜溜拿着，指不定哪天要挨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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