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气
休息室内，背后吐槽叶凡那两个人心虚又理亏，早就待不下去。
其中一人说：“走吧，拍卖会马上开始，去瞧瞧有没有值得收藏的。”
“哦对了，三号藏品的翡翠镯不错，我要买来送我妈，你可不要和我抢。”
叶凡起身活动肩膀，“咱们也去吧，正好挑两样送我老公。”
“那些没几个钱的小玩意儿，你家那位能看得上？”周柠白了一眼正收拾着装的两个人，继续阴阳怪气道：“我来前看过，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真不敢想，这种东西也会有人收藏？”
本次拍卖会以慈善筹资为主，展品的收藏价值并不高。
其余二人吃了哑巴亏，红着脸闷头灰溜溜跑走，半句话不敢多言。
周柠抱着肩膀，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就这点本事还敢说人坏话？笑死了。”
两个人来到拍卖大厅，身着长款礼服的主持人走向台前，“遗憾通知大家，今天的慈善拍卖环节临时取消。”
场下一片哗然。
“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
“拍卖品出现问题了？”
“半小时前，封顾城先生以他爱人，叶凡先生的名义，以高出市场十倍的价格，买下了今天所有的商品，我们为此表情歉意。”
本次拍卖会由本地慈善机构发起，所有的商品均由官方提供，所筹得的善款，全部用于建造希望小学。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本就光彩夺目的叶凡身上，羡慕嫉妒惊讶叹服的眼神交叠在一起，而叶凡的吃惊程度，并不输给任何人。
“封总因为身体不适，没能出席今天的宴会。”主持人的话还周旋在叶凡耳边，扰得他心烦意乱，“为了表达歉意，封先生又以叶先生的名义，为每位嘉宾准备了一份纪念品，各位来宾离开时，可自行去前台领取。”
“我刚才看到了纪念品了，男宾是一瓶名贵红酒，女宾是不同款式的钻石首饰。”
“封总真是财大气粗啊。”
“保守估计，这得花个几千万吧。”
“花这么多钱，脸都不露，图什么？”
“主持人来回强调以小叶总的名义，明显为了哄爱人开心啊。”
“羡慕死了，这种男人，我怎么碰不到。”
“别光羡慕，临走前去小叶总那混个脸熟，总没坏处。”
“之前还听人说是叶家撒谎，根本没婚约，这回正主都亲自上场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多嘴。”
“有些人眼红的德行真丑陋，丢人现眼。”
周柠顶了顶叶凡的胳膊肘，意味深长，“你这老公真不赖啊，有钱又浪漫。”
叶凡不知道周柠的话题该如何回答，也不想回答，他面无表情转身，“走吧。”
“你去哪啊？”
“回家。”叶凡没兴等那群人上来攀关系，套近乎。
走到大厅门口，叶凡的手机响起。
“小叶总，照片已整理完毕，可随时行动。”打电话的是戴文。
叶凡指尖扣紧手机的金属边缘，“你先把电子版发给我。”
“是。”
回去的路上，周柠见叶凡一直盯着手机，“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帅哥的照片。”
“你包养的那个？”
“嗯。”叶凡把手机丢给周柠，上面是他和封顾城在游乐园的偷拍照片。
周柠一张一张划拉手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你真没跟他假戏真做？”
“没有。”叶凡的拒绝来得果断，却更像急不可耐的掩饰。
照片上两个人的互动暧昧又自然，特别是这个男人，他看叶凡的眼神里分明有光。
周柠落留意男人的气质和姿态，“你确定他是个鸭？”
“谁跟你说他是鸭了？”
“他不是鸭能被你包来演戏？”
叶凡按着额头，“我确实包他没错，但他不是鸭。”
鸭怎么可能有这种气质的男人。
“那他是谁？”
“被我爸辞退的员工，好像是个部门的总监。”
“叶凡，你脑子是有坑吗，总监怎么可能陪你演戏？”周柠简直被他气炸，“你明显被人骗了！”
“我亲眼看到他从我把办公室出来的，怎么可能错。”叶凡不耐烦，“而且，我每个月给他一百万，这事给你你不做？”
“多少？”周柠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
“一百万。”
“叶凡你疯了吗？”周柠彻底火了，“你以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花一百万就为了干这事？”
周柠终于明白，干爹为什么急于找人联姻了，摊上这么个儿子，家都要被他败光。
可她转念又想到那位封总，今天为了给叶凡出气，随随便便就消耗几千万。
叶凡这区区一百万又算什么。
果真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一个大方挥霍几千万，只为博爱人一笑，另一个花上百万，就想气对方开心，他俩是不是有病？
肯如此讨他关心的男人，就算叶凡不喜欢，也不至于无端讨厌。
“你和那位封总究竟发生过什么？”周柠义正言辞，“或者，他到底怎么惹你了？”
如果问题超过十秒都没换来反馈，证明他不愿回答。
周柠不再强求，把手机还给他，“你还打算继续气他？”
“不知道。”
“好，那我换个问题。”周柠盯着叶凡的眼睛不放，“你喜欢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吗？”
尖锐的问题再次得不到回音，叶凡不承认也不否认，但在周柠看来，这已经是最可怕的结果。
“小凡，听姐一句劝，记住你的身份，该断就断。”
车停在叶凡家门口，他攥上手机，转身离开。
叶凡的背影消失在周柠的视线范围内，她掏出手机，拨通刚才记下的十一位号码。
周柠深知不该这样，但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凡一错再错。
电话连拨三次，终于有了回应。
男人的声音沉稳有力，“哪位？”
“你到底是谁？”周柠有点紧张，但没兴趣和对方客套，“我调查过叶氏最近被辞退的员工详单，根本没有你。”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几秒，口气平和道：“周柠女士？”
被识别出身份，周柠并不意外。哪怕只看照片，她也能猜测出这个男人绝非普通人，更不可能在意叶凡那区区一百万。
“叶凡相信你，可我不信。”周柠气势很足，“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也没兴趣拐弯抹角，我不管你接近叶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你应该清楚他的身份。”
“不管你是觊觎他的人，还是惦记他的钱，我只想告诉你，别学之前那些笨蛋，叶凡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
“觊觎他的人很多？”
显然这人根本没抓住她的重点，周柠懒得回答他的疑问，“你知道他老公是什么人吗？我劝你放弃，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叶凡很爱他的老公，你没戏的。”
周柠不清楚叶凡和那位封总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不论怎么样，也比电话里，这个不知身份的男人可信得多。
“你确定他是爱，不是恨？”
周柠被这个执迷不悟的男人气到发狂，“无论是什么，跟你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别再打他的主意。”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不论你信不信，我永远不会伤害他。”
叶凡的提前离开，并没有削减其他宾客的热情，阿谀奉承的人们争抢着和叶夫人攀谈，不肯放过任何一丝讨好的机会。
晚上十点，叶夫人终于到家。她打开家门，见叶凡正要往外走，“儿子，去哪啊？”
“找周柠。”叶凡面无表情。
“这么晚还去玩啊？”叶夫人转身叫他，
“晚上还回不回来啊？记得给妈妈打个电话。”
叶凡摔门而出，打车来到一家酒吧。
冰凉刺激的触感，从口腔灼热到喉咙。叶凡翻动手机，指尖停在封顾城的通讯录上。酒精能增加人的勇气，但他还是没能拨通电话。
叶凡退回到相册界面，删除了所有他和封顾城的照片，并关掉手机。
长相干净精致的青年，在充满欲望的酒吧，总能吸引更多人的目光，醉人酒精迷惑叶凡的眼，喧嚣音乐煽动其他人的心。
午夜零点，封顾城从浴室出来，床头的私人手机再次响起。
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不超过十人。
电话那头的女人依旧急切，“叶凡和你在一起吗？”
“不在。”封顾城预感到不安，“他怎么了？”
“别骗人了，快把叶凡交出来。”
“我没骗你。”
周柠带着哭腔，急不可耐，“他以前很乖的，出门永远带保镖，从不彻夜不归，去哪都会提前告诉我。认识你以后他就变了，到处乱跑，连我都骗。”
“王八蛋你快把叶凡交出来！”
“他真不在我这里。”封顾城口气稍显的不稳，“你别急，我去找他。”
封顾城没心思和周柠解释，挂断电话，他立即安排陈助理调查叶凡的下落。他再次拨打叶凡的电话，依旧保持关机。
不到十分钟，封顾城的手机响起，“封总找到了。”
“在哪？”
“夜不寐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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