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会谈
清晨，秦艽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睡眼惺忪的摸索到手机，看着屏幕上“展正清”三个大字，她迅速调整好状态，按下了接通键。
“我已经和穆老板说好了，会面时间定在今天晚上”。
“好”，秦艽沙哑的应了一句，电话随即被挂断。
秦艽疲惫的长吁一口气，接着起身下了床，准备去冲洗一下让自己精神起来。
从浴室出来，秦艽滑动着手机屏幕准备给大家订外卖，忽然间想起了昨晚联系她的姝向阳。看着通讯录里的座机号码，秦艽不经意的瞥了旁边的祁白芷和苏辛夷一眼，心中开始思索起来。
不料思索间，她的手指误触了屏幕，电话拨给了那串座机号码，不在意的刚要挂断电话，可电话竟然接通了，姝向阳紧张急迫的声音传来：“喂，您好”。
秦艽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打过去几秒钟而已，电话竟然会被接通，难不成她一直守在电话亭？
“是我，秦艽”，秦艽迅速整理情绪：“我就是想跟你道个歉，我可能要晚些过去了，晚些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没关系，没关系”，姝向阳语气卑微：“您有事忙就好，我就在这里等您，哪儿也不去，您什么时候想来都行”。
秦艽身子一怔，恍惚间想起了自己被抛弃的那个夜晚。那时她的父母也说会来接她，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如果没有被那个女人捡走，她想必也会一直在原地等待着，直至被冻死。
秦艽的胸口止不住开始发闷，就好像被一块石头压在了上面，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低声说了句：“抱歉”，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苏辛夷发现了她的不对，关心问道：“怎么了？”。
秦艽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接着她把手机递给了苏辛夷：“我没什么胃口，你和祁白芷自己选吧午饭吧，我还有些困乏，需要在休息一会”。
秦艽躺回床上，脑海中不断闪过曾经的记忆，但好像最值得回忆的只有从蜃楼狱出来后的一切，甚至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了十六年，还是活了十六天。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秦艽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至被展正清叫醒。
“都睡到几点了，你是一夜没睡吗？”，展正清站在床前，皱着眉问道。
秦艽晃了晃发沉的脑袋，神色疲惫：“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感觉很累”。
展正清显然不想跟她在身体健康方面有什么过多的探讨：“赶紧清醒一下，我带你去见穆老板”。
秦艽长吁一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接着便招呼祁白芷和苏辛夷和自己一起跟着展正清离开。但这次展正清并没有带她们离开酒店，而是乘坐电梯上了酒店的顶层。
顶层只有左右两间房，展正清选择了右边那间，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间装修十分豪华的办公室，办公室的中央挂着一张幕布，上面投放着穆茯苓的身影。
秦艽见状微微扭头对祁白芷道：“你们现在外面坐一会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秦艽这话没有对展正清说，可展正清明白她这是在暗示自己也不要跟进去。本来展正清想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没想到穆茯苓忽然开口：“正清，你也和她们一起在门外候着吧”。
“是”，展正清深深望了一眼秦艽，接着缓缓关上了大门。
“坐吧”，穆茯苓邀请道。
秦艽坐到幕布前的沙发上，脸上扬起了和气的笑容：“多日不见，穆老板还是容光焕发”。
“这种恭维的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穆茯苓眼神并不怎么和善：“听说你近几日闷声做了不少事，我的人想帮忙，但却根本不知要从何帮起，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啊”。
秦艽不急不慢道：“做大事，自然知道计划的人越少越好”。
穆茯苓单手托腮，目光犀利的看着她：“那总能与我说说吧？”。
“与其让我来说，不如让事实来告诉你”，秦艽淡笑着：“你之前一直觉得我所说之言是天方夜谭，而现在我就在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这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哦？”，穆茯苓来了兴致：“这么说，我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
“自然”。
穆茯苓轻笑一声：“虽然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更好奇的是，你之后准备怎么做？大肆宣传你要组建新的势力？”。
“这种不打自招的事情，我还没有这么愚笨”，秦艽淡笑着：“其实异能界这虚伪的和平，更多原因还是因为各方势力都有可以掀桌的资本。和联社是鬼落葵，隐修会是陆琦辰，素门是淳于权，天启是卜亦。这四人的传奇故事有很多，但没人亲眼所见。只要我们随便逼出一人，到时众人就会清楚的明白自己与这些人的差距，明白只要这些人还活着，那自己到死都会被他人踩在脚下，永无出头之日。届时，只要有人点燃了导火索，讨伐他们的人将会如过江之鲫，所有异能者将不会在甘于受制四陆的管辖”。
穆茯苓有些震惊，她本以为这家伙只是说说而已，可没想到居然真的做出了计划，并且听着似乎的确有几分实现的可能：“那要怎么逼这些人出手，又怎么点燃这个导火索呢？”。
“和联社在四陆中实力最强，蜃楼狱加上与隐修会的冲突，其他两陆很大概率不会错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到时和联社内忧外患，最后定是会用出鬼落葵这张王牌的。至于导火索，这恐怕要你来做了，去查查和联社的58号实验基地吧”。
“为何？”。
秦艽眼中闪过精光：“听说，那里正在研究针对先天者的药剂”。
“针对先天者？！”，穆茯苓激动的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开什么玩笑，就算给和联社十个胆子怕是也不敢打我们的主意！”。
秦艽不以为然的耸了下肩：“我也只是听说，所以才要你去查啊。况且就算他们真的研究了，你又待如何？”。
穆茯苓瞬间哑口无言，片刻后才平缓好自己的情绪：“好，我会去查清楚的。在此期间，有任何情况或需求，你直接和我联系吧”。
说完，穆茯苓便匆匆挂断了视频。看着幕布上画面消失，秦艽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会面结束，秦艽几人回到了酒店房间。在看见桌子上还没有收拾的外卖餐盒时，秦艽想起了姝向阳。
她站在门口良久，忽然道：“祁白芷，我们回家吧”。
祁白芷本来都要窝在沙发上玩游戏了，猛然间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呆住了，手机也随之掉落在地。她愣愣的转头看向秦艽：“你说什么？”。
秦艽扬起笑容：“我说，我们回家吧”。
回家
祁白芷一直以为自己在也不可能在听到这句话了。
“好，回家，我们回家”，祁白芷激动的摇晃着身旁的苏辛夷。
苏辛夷微微垂眸，嘴角也止不住扬了起来。
三人下楼打车赶往伊桑尔，差不多过了四五个小时，车子才开到姝向阳所说的电话亭。
此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大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走近电话亭，秦艽透过玻璃看见了窝坐里面的姝向阳。现在白天的天气虽然很热，但夜晚温度还是较低的。姝向阳一身短衣短裤，露出的皮肤上贴了很多药贴，整个人蜷缩在一角闭目休息。
这一幕让秦艽的的心头不免颤了颤，她轻轻拉开电话亭的门，但还是把姝向阳瞬间惊醒，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打了个哆嗦，但在看清来人后，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抱歉，让你久等了”，秦艽眼中充满愧疚。
姝向阳疯狂的摇头，任她怎么努力都控制不住眼泪流出。秦艽上前轻轻抱住了她，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我以为等不到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姝向阳在也忍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
就这么不知哭了多久，直至姝向阳在也哭不动了。秦艽帮她擦了擦眼泪，拉着她站起身，之后又看向祁白芷和苏辛夷，不免无奈一笑：“四个可怜虫聚一块了，你说以后可怎么办啊”。
“负负得正，挺好的”，苏辛夷说的十分平静。
秦艽笑着长吁一口气：“也是，走吧，回家了”。
月夜下，一盏盏路灯屹立在街旁，好似无言而又沉默的为每一个路人照亮回家的路，四人的身影在路灯的衬托下越拉越长，直至融合成了一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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