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试探
甲板上,祁白芷正在和一名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较量,远处犼姬也与一只狐腮长耳、样似巨猫的怪物缠斗。无论是那一边,可以说都是祁白芷单方面碾压。但奇怪的是,另一方怎么打也打不死,就好像有不死之身,即使被割成了两半,依旧会很快的愈合如初。
“可以让让吗?”,秦艽看着一群人躲在通往舱内的台阶上,好奇又害怕的偷偷看着上面的战局,轻笑着开口。
所有人转过头,于闫已经识趣的靠在一侧,并用眼神和小动作示意其他人赶紧让开。其他人见到这个架势,纷纷靠向两侧给她让了一条路。
秦艽微微低头表示谢意,缓缓走到了甲板上。舱上本就残破不堪的建筑,此时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狼藉。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正好瞧见那只巨猫被砍断了头颅,却又很快恢复如初的一幕。
“二位要是在打下去,我们恐怕今夜就要在海里度过了”,秦艽不紧不慢的开口。
听到声音,还在打斗的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她。祁白芷脸上虽然写满了不情愿,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率先停了手。
衬衫男见状也停了手,在好奇她身份的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这个被冠以死神之称的家伙,实力之强已经超出他的意料,要是没人阻拦的一直打下去,他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秦艽向衬衫男露出和蔼的笑容:“是发生什么误会了吗?可否坐下聊聊?”。
“这恐怕不该问我”,衬衫男瞥了一眼祁白芷:“是她上来就要杀我的人,我也很想问问,他有招惹你吗?”。
祁白芷嗤笑一声:“那个废物对我大吼大叫,难道不该杀吗?”。
“不是我我以为她的逃出来的货品,所以所以才会那样的”,一个声音唯唯诺诺的从舱下传来。
祁白芷听到这个声音,火气“噌”的一下又升了上去,迅速冲过去,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秦艽轻轻侧头看了一眼,没有选择开口阻止。
衬衫男见状忍不住皱起眉头:“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但也不至于因为一点冒犯,就要他用命来偿吧?”。
“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秦艽转过身,看着祁白芷所在的方向,淡淡一笑:“弱者的命,还算是命吗?”。
展正清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她,一时间有些恍惚。这个看着仅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实际年龄真的和她的外貌一样大吗?
秦艽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向他:“都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姓秦,单名一个艽,九字艽。不知您怎么称呼?”。
衬衫男也没多想,言语简洁道:“展正清,方正的正,清水的清”。
“展正清”,秦艽眼神思索,口中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我猜这应该是你父母起的,寓意他的孩子以后能为人正义清廉”。
展正清显然没兴趣和她讨论名字的问题,搪塞道:“名字而已,没那么复杂。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吧,我的人快”。
“你的父母有从政人员吧?”,秦艽走到他身边,低声打断了他的话:“警察局?还是检察院?”。
展正清眼神一震,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她。
“别紧张,随便聊聊而已”,秦艽露出和蔼的笑容:“不过,我想那位应该已经不在了,是在你小时候因公殉职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展正清咬着牙,冷声问道。
秦艽轻笑道:“都说了,随便聊聊而已。我是个孤儿,名字也是自己起的,所以每次谈及名字,总是会有些讨嫌的多说几句,还请担待”。
展正清眼神微眯,紧紧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秦艽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接着转身向舱内走去,在路过祁白芷身侧时,开口道:“好了,看你有放过他的心,那就跟我回去吧。刚好,你的耳饰也快做好了”。
“谁想放他了,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祁白芷嘴上放着狠话,但手里已经松开了那个人,自觉的跟了上去:“怎么能这么快就要做好了,你是不是没用心?这次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过他,算你欠我的,东西你得好好给我做”。
秦艽看了她一眼,也没生气:“差不多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中间也没有花费时间休息,快自然是应当的”。
“是吗?”,祁白芷并不太懂这个概念,但听她这么说了,便也不在吭声。
回到房间里,秦艽开始了最后镶嵌的步骤。这一步非常考验技术手法,她本来应该一个人静下心来去做,可那个叫展正清的人着实让她放心不下,因此只好把祁白芷栓在身边,以免俩人单独接触而产生什么意外变故。
秦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开始按照画出的草图进行镶嵌,祁白芷就这么被迫待在房间里,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直至无聊到躺在床上睡着。
等秦艽做好以后,时间已经过去快七个小时了,望着手里精致的耳饰,仿佛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无声松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睡觉的祁白芷,起身拿着耳饰走了过去。
秦艽本想悄悄给祁白芷戴上耳饰,不料还没碰到人,一股杀气迎面扑来,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她的脖子。恍惚间,秦艽好像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只一个瞬间,就丧失了呼吸的能力。
“你为什么要靠近我?”,祁白芷发现是秦艽连忙把手松开,沉着脸问道。
重新呼吸到空气,秦艽捂着发疼的脖子猛烈咳嗽起来。因为难受的没法说话,只好拿起耳饰递到她面前,示意东西已经做好了。
耳饰整体像半个耳朵,漂亮的花纹连接着上下两端,上方耳扣处用红宝石做铺面装饰,下方则是一把精致的镰刀,镰刀上还缠绕着用红宝石雕刻出的锁链,锁链下面还连接着一个水晶帘,皆是用红宝石所做。
“这是你做的?”,祁白芷惊喜的拿过耳饰,迫不及待的戴在耳朵上,接着下床跑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好好欣赏起镜子里的自己:“红色,都是红色,好看”。
秦艽努力舒缓着自己的不适,沙哑开口:“过来,让我瞧瞧”。
祁白芷听话的走过去,秦艽抬起头细细打量,确定那把镰刀的装饰品遮住了伤疤,这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你戴着,的确十分好看”。
祁白芷就像得了礼物的孩子,开心的咧嘴笑着,然后兴高采烈的就出去开始四处炫耀。于闫等人看这个活祖宗这么高兴,自然拿出毕生所学的全部词汇来一个劲的夸奖。秦艽站在旁边默默听着他们的彩虹屁,内心却忍不住觉得好笑。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得手艺”,展正清缓缓走到秦艽身边:“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啊,光凭一个皮囊能看出什么”,秦艽嘴角微微扬起:“很多人,从表面看是一副模样,扒开后里子却是另一样。所以展先生,你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吗?”。
展正清轻哼一声:“小小年纪说话还挺犀利,是要装少年老成吗?”。
秦艽笑容依旧,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丝毫不在意他话中的嘲讽之意。
展正清见她不说话,又继续开口:“我很好奇,一个名字而已,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猜想?”。
秦艽笑笑:“不止是名字,还有你的意兽”,她的话音顿了一下:“展先生,你的意兽很特别,不是因为它拥有再生的能力,而是它的战斗力居然如此之弱,评级恐怕最多不过是个b级,可能单独召唤出的意兽,至少也要a级才能做到啊”。
展正清不太理解:“这有什么,能力不同罢了”。
“你难道不知?觉醒者和先天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觉醒者就是为力量而生的。觉醒者的所有异能只有无尽的破坏”,说到这里,秦艽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但还有一种例外,那就是由情所埋下的种子,由执念所浇灌,因执念所化型。这类觉醒者的异能大多是与自身有关,所以并不会有什么破坏力”。
展正清愣了愣,思绪回到小时候,他听到父亲因公殉职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麻痹自己,幻想自己有能将父亲复活的能力。
秦艽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确定他连这种最基本的理论都不懂后,便排除了他是四大组织的人。因此不管他最终的目地是什么,对自己来讲都不会产生什么危险。
展正清沉默了片刻才在次开口,只是这次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我之前还在好奇,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为什么能和蜃楼狱里的罪犯结识。但就在刚刚我想起了一个传闻,当年蜃楼狱里出逃了一名罪犯,导致和联社的学习基地被毁。后来那名罪犯被抓了回去,与之一起的还有个年仅几岁的孩子”。
“知道的还不少”,秦艽并不觉得这算什么秘密:“所以,你想说什么?”。
展正清一副占据上风的气势:“没什么,就是惊讶你居然能活到现在”。
此话一出,秦艽眼中立刻闪过一抹异样。自己进到蜃楼狱的事情虽没有大肆公开,但也不算什么绝密,就是一个正式的工作任命。
一个工作而已,何来性命之忧?
因此,这番话里定是带有另一层含义。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座庄园了。可当年庄园因叛逃一事,和联社几乎处决了庄园里的所有人,所以知道自己曾是试验品的人,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都了解我们到这个地步了,不如把话都挑明了说”,秦艽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自欺欺人可不是个好习惯,除了消磨别人对你的好感和耐心,并没有任何用处”。
展正清默默点了一根烟:“听于闫说,你们想加入我们上帝之眼,我愿意帮你们引荐一下,算是作为我们初次见面不愉快的歉意”。
“我看起来很像白痴吗?”,秦艽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随便你信不信”,展正清一脸坦然:“你们现在应该正在被和联社追杀,上帝之眼的背后和隐修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对于你们现在的处境,加入我们没有任何坏处。你可以当做这是我在向你们的示好,毕竟没人愿意与祁白芷那样的人交恶”。
秦艽没有说话,目光好不避讳的打量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得到什么信息。但很可惜,她什么也没得到,最后只好收回目光,淡淡道:“那就多谢你的引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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