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女人
“怎么了！”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一听呼喊，连忙冲进来。
孟凡双直接扑到了乐子濯的怀里。
乐子濯看着寂静的厕所，没有人，只有马桶哗啦啦的水声。
方南北大胆的用手指戳开了隔间的门，里面没有一个人。
“没人。”乐子濯安慰她。
孟凡双回头，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她离开怀抱，认认真真地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厕所的每一个角落。
真的没人。
“奇怪，我真的看见她了，而且是截然不同的她，消瘦、狰狞、可怖，戴着镣铐，像是一个真的精神病人。”孟凡双静下心来回忆说。她闭上眼睛，像是在扫描自己的回忆，“我想到了，刚才的厕所也不对劲，肮脏，地上都是黄色的污渍，但是结构是一样的。”
乐子濯在认真分析孟凡双的话，似乎她真的可以听到两个世界，看到两个世界。
“你别离开我了。”乐子濯任由孟凡双挽着自己的胳膊。
孟凡双觉得自己的手黏黏糊糊的，她刚才不自觉地往方南北的衣服上蹭了蹭，此时才发现自己手上有一片粘稠的黄色液体。她全身突然紧绷，这一定是刚才那个女人身上的！孟凡双咽了咽口水，把手伸得老远，“南北……南北……”
“怎么了？”
孟凡双觉得十分难以启齿。
乐子濯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方南北刚才被她抓住的衣服，“来，洗手吧。”
他拉着孟凡双的手腕，伸到了的水龙头下，孟凡双十分厌恶自己的双手，看都不看，任由乐子濯随意洗着。
方南北看了看自己的白色蕾丝小裙子上面黄了一块，石化在原地:“这……是什么……我是真的心疼自己……”
孟凡双：“赶紧洗了……眼不见心不烦！”
“姐！”
三人洗完衣服前往食堂。
空旷的椅子上只有一个女人坐在里面吭哧吭哧闷头吃饭。
孟凡双看着她觉得十分陌生，想来想去昨天会议的时候好象见过一面。
她走过去，看到女人闷头吃饭，见到有人来了双眼闪过一丝惊恐，象是见到鬼一样，她迅速站起来像是一个影子溜走了。孟凡双还没有说什么，女人像是一只耗子钻了出去。
“我有这么可怕吗？”
方南北认真地点头，“丑是真的。”
乐子濯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呵。”
叶子医生走进来，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仓皇逃出的女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废物。”她见到三个人微笑着打招呼，“你们才过来啊。”
孟凡双点点头，指着门口的方向：“你认识她吗？我怎么没什么印象？”
叶子点点头，“我知道啊，她来了之后除了吃饭都在屋子里呆着，什么也不干，可能就等着谁能找到线索然后出去吧。”叶子耸耸肩，毕竟这样的人哪里都有，她也不好苛责什么。
孟凡双疑问道：“这样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我看着她精神状态不太好。”
“没事的，你多参加几次任务你就知道了。对了，你们发现什么了吗？星空到底是什么？”叶子坐下来问道。
孟凡双摇摇头，“别说星空了，啥都不知道。不过……”她侧头看了一眼乐子濯，乐子濯微微的点头。
孟凡双小声地凑在叶子耳边说，“这些病人好像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子，他们的背后应该有这其他咱们不知道的背景，要不然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叶子沉吸一口气，看了看门外没有人过来。她脸色不太好，顿了顿说道：“既然你们也发现了，我也不瞒你们。你们没有发现吗？这里的人分为两类，有记忆的和没记忆的，那次加班我和阿乐、刘霍阳的那三个病人后来我又找他们谈过，他们是真的没有任何记忆。但是这里的大多数病人都有。而且，你还记得昨天他们嘴里所属说的线索吗？寻找星空。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与病人提出过这个线索，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叶子看着孟凡双的眼睛，她又瞟了一眼乐子濯。
乐子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的病人，有些是原来任务失败的医生？”
叶子点点头，“我想是的，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一切。他们潜意识里还记得线索，这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们脑中大门，但是平常的时候，他们是想不起来的。”
孟凡双沉思了一会儿，确实有这个想法。叶子所参加的任务多，一定是有过人之处才能够从这么多场人物中活下来。
她冷静的看着乐子濯深邃的双眼，伸出了手，“合作嘛？消息共享，钱财平分。”
乐子濯笑了一下，“为什么相信你？”
毕竟他们谁也不认识，他还记得在马戏团里的赵萌。
叶子倒是无所谓，“你知道的，我一定能找到出路，因为我们其实是一种人。”小女孩的脸上出现了一股杀气，她隐藏得很好，孟凡双一直以为她是一只小白兔。
乐子濯握住了她的手，“成交。”
叶子坐在了三个人的身旁，脸上换了一副表情，“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认识程然，就是护士口中的101号。”
“你认识他。”
“对，”叶子倾倾得说，“我和程然是一个大学的同学，我说的认识是我见过他，他是我们大学的客座教授，我听过他的课，仅此而已。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接连一个月内，我们学校失踪了一位学生，两位老师，大学里开始人心惶惶，但是经常也无能为力，其中就包括程然，这大概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然后，我就在这里见到了程然。他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一切都消失了，他被困在这里，作为一个精神病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方南北瞪圆了眼睛，听着叶子说的话，她有点害怕，不断的摸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所以，这里的病人真的有一部分是参加任务的失败者？但是不应该啊，这里的病人不过才几十个。”
“因为剩下的失败者都死了啊，你还记得昨晚吗？”叶子比他冷静许多。
乐子濯说：“确实，你还记得护士说了什么？那是垃圾，那不是医生。”
孟凡双叹了口气，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张了张嘴。
乐子濯把自己温暖的手掌搭在了她的大腿上。
孟凡双说：“你在这里又经过什么奇怪的现象吗？”
“什么奇怪的现象？”
她一五一十说了自己“幻听”的经历，但是叶子摇摇头，“这几天我都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啊。”
“算了，若是有影响，我便再告诉你。”
四个人交谈了一会儿便分道扬镳，三个人默默思考着叶子刚刚说的话。明亮的走廊灯光再孟凡双眼里看起来十分刺眼。剩余的四个人陆陆续续都在晚上时间来到了食堂，只有那个惊恐的女人没有出现。孟凡双询问了一句，一个御姐范的女人翻了个白眼，“她就是懒，这任务里哪有坐享其成的？”
“你也别说人家了，人家害怕也是情有可原。”另一个男人说。
阿乐也站出来，“别吵了，别吵了。”
食堂大叔一勺一勺面无表情地舀着饭菜，麻木的神情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走廊的灯一节节的变暗，钟表的指针指向了8，二楼的病人稀稀拉拉的回到房屋间睡觉。孟凡双、乐子濯、方南北也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进屋之后脸色并不算很好，孟凡双低声问道：“究竟怎么了？”
乐子濯：“少了一个人。”
“什么？”
“那个排班表上又少了一个人。”
“那个女人？”
“我猜是。”
今晚又要死人了，恐怖的气氛蔓延在了屋内。
方南北支支吾吾地说：“我想上床睡，挤一挤，我绝对不瞎摸瞎看，我害怕。”自从他知道昨晚有人趴在地上从门缝里张望之后，一刻也不想睡在地上。
“不行。”乐子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我睡觉挨着你还不行嘛？”方南北撅着嘴，“就一次，就一次，我祝您恭喜发财，大吉大利，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看我这么的弱小无助，这么的可怜……要是沈飞哥哥在……呜呜呜……”
孟凡双实在看不得方南北大眼睛流着眼泪的哈巴狗样子，“得了得了，你上来吧。”
“好嘞！”方南北瞬间冲着乐子濯做了一个巨大的鬼脸，“你老婆都同意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你老婆……
这三个字说道乐子濯心坎里去了。
他嘴角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可以。”
看到这一幕的孟凡双真的哭笑不得。
方南北得到首肯之后迅速钻到了被窝里。
“啪”
灯关了。
孟凡双没有睡，乐子濯没有睡，方南北打呼噜的声音响起了。
寂静的黑暗中，没有预料中护士的脚步声。
“吱呀”
门开了。
应该是走廊尽头的那一间房。
一个脸上充满恐惧的女人飞快的跑出来，她穿着单薄的裙子，脚上没有穿鞋。女人背后似乎是巨大的漩涡，无数双血手从中渗出来，要把她拖进去，她被难以言喻的恐惧追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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