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道境
无尘子合了手里的扇子，随即看向洛青羽，冷声说道：“既是如此，那么，小家伙就跟我们走吧？”
洛青羽看向无尘子，满心的疑惑，随即又看向身后的花神：“去哪？”
花神：“去观心台。”
…….
“看得出来，你跟花神的关系很不错。”
司运神望着洛青羽身旁一脸傲气的花神，对着洛青羽微微一笑。
洛青羽皱着眉，自己现在已经快要被花神挤得蹭到一旁的司运神身上去了，她微皱着眉，看着一旁像狗皮膏药一样的花神终于忍不住抱怨道：“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花神用那双酒红色的眸子轻轻扫了洛青羽一眼，随即跟没听到一样，继续自顾自地挤着洛青羽，两个人都快要挨到一起，洛青羽又不能再往司运神那里靠着，只能默默地忍着怒气。
花神：“我本来就在好好走。”
洛青羽：“.……”
洛青羽被司运神和花神夹在中间在最前方走着，其次便是那无尘子，接着是一言不发披着黑袍的古神，有琴公子和石仙子自顾自地走着，最后的岚风倒是慢悠悠地跟在最后，那双异瞳一路上几乎没有从洛青羽和花神身上挪开过半分。
洛青羽不再去管一旁最近一段时间举动似是有些怪异地花神，只是心无旁骛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若真是要细说这上界同下界有何不同，在洛青羽看来，除了身边一直飘散着的充裕得几乎要化成液态的灵力之外，更多的便是脚底轻盈的仙尘。
又或许是一路走来洛青羽这一行人的阵仗太大，这么长时间里，洛青羽竟是只在远处隐约听见过某些不知名神兽的低吟声，再者便是除了些许神鸟外偶尔远远飞过之外，周围都是格外的安静，那天边则尽是五彩神光。
这种过于安静的感觉令洛青羽有些不适应，一路上，洛青羽一众都踩着玉阶缓步而行，没有一个人说话。
…….
司运神：“到了。”
眼前，是一个极大的圆形石台，台子的中间似是被镶嵌了一大块晶石，那晶石上方散发着奇异的光芒，还有一颗黑色的宝石模样的晶石悬于上空。
洛青羽看着面前所谓的观心台还是满腹的疑惑：“这是观心台？”
司运神淡淡一笑：“自古以来，每一任新神都将由上界各神带来观心台以观自身之道，并在此坚定自己的道心，受上天的赐福，以此机会完全抛去先前俗尘，树立自己新的名号。”
“经过观心之后，你的身体将会在自己道法的淬炼之下完全成为神体，从此脱胎换骨，是成神的最后一步。”
洛青羽闻言疑惑的看向花神：“那你先前在门口为何……”
花神：“淬炼体魄自然是好，只是若是在此期间道心不坚固，会直接成为堕神。”
“你当时的身体状况不佳，若是立刻前去，怕是会有不测。”
“而某些人非得着急的要死，自然让我这个脾气有点暴躁的忍不住要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不过如今既是有了司运神的祝福，你应该不会出事。”
司运神看向身旁的洛青羽：“这是每一任神都将经历之事，不必紧张，走上中间，站在上方即可。”
洛青羽：“这里可以看见自己的道？”
花神：“去吧，正好也能让吾等看看你的道如何。”
洛青羽皱了皱眉：“你们？”
司运神：“你的道会在上方的晶石上显现出来，我们所有人都能看见。”
洛青羽：“那我能不能知晓你们的道？不然总感觉有些不公平。”
司运神：“今后吾等也自会告诉你。”
洛青羽：“……”
洛青羽长舒一口气，深知躲不过，便缓缓走上了石阶：若是在这里便止步不前，怕是今后在这神界会被人看不起，反正之后他们的道都能知道，这么一想，倒也不亏…….
在跨上石台中间那块晶石之时，洛青羽感觉自己的身心仿佛与这片天地融合，身体中有一种东西似乎呼之欲出，待到洛青羽走到了石台的正中央，忽然间，洛青羽感到了一阵难以抗拒的困意，随之便不受控制地闭上了双眼，意识渐渐来到了更深之处…….
石台之外，所有的神都死死地盯着洛青羽头上的晶石，观悟他人的道法 这种机会不会有人放弃。
不过若是不能坚定自己的道心，纵然是神也会最终堕落……
渐渐地，晶石发出了黑色的光芒，洛青羽身上也渐渐散发出阵阵银白色得烟雾，将其完全包裹……
所有的人都渐渐地陷入了洛青羽的道境……
花神：“我倒要看看，这个天地圣灵短短时间内悟出来什么道……”
……
花神看着自己有些龟裂地指尖，而那方才心头上忽然间出现的一丝苦涩之意早已被她直接用心头的杀意压制。
此时的她，已经来到了洛青羽心中其中一个道义之境。
花神看向四周，终于在屋内的一个雕花桌上找到了一面镜子。
此时的花神还是原先的模样，只是身子却没有自己原先那么强大，少得可怜的灵力甚至令花神感到身体这灵力甚至有种若有若无之感。
虽说这一切都不过是幻境，但这种过于的真实感还是令花神有了些许恍惚。
花神：“她的道境竟然如此真实……”
吱呀一声，木门被某人推开。
一个捂脸的女子走了进来，从其装扮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一个奴仆。
女仆：“大殿下，还有半个时辰，大比就要开始了，主上让我来告诉大殿下一句话，这次大比，花家必须依旧是头筹。”
花神眼中闪过一丝思虑，随即似是回味了一遍方才女奴所说之事，随即回道：“知道了，告诉父亲，这一次，花家必定还是主位。”
待那女奴走后，花神若有所思地拿起一旁的琵琶，犹豫了少许之后，便缓缓熟练地弹奏了起来……
花神：不知道这个道境还有多久……
“嘶……”
花神手指一颤，不由得轻叫一声，低头看去，直接只见自己指腹那里竟是缓缓流出了一丝鲜血……
花神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身体还真是怕疼…….”
想当初自己就是浑身没一处好的皮肤照样能在重重包围中创出一道血路，如今却连手指划破都要叫上一声疼，想来还真是有几分新鲜…….
一般来说，自己现在所经历的道境是神自己在悟道的时候所参悟的万千世人的某个境况。现在看来，自己如今看见的，应当是洛青羽所悟道之时所找寻到的一个下界修真族的某个修士的经历……
也不知道，其他人看见的是什么样的道境……
不过……
花神感受着身体的异样，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微笑。
就在方才自己被琴弦划破手指之后，她隐约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力量似是回来了一些……
话不多说，花神又忍痛将自己的手指又一次划破，只是这次却什么都没发生……
花神皱了皱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两道伤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拿了一块布条将其包扎好。
……
真是稀奇……
花神看着擂台上比武的二人，心中略有些烦躁。
由于这具身体的原因，方才上台交手之时竟是足足打了三个来回才把对方放倒。
四周的喝彩声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的实力。
台上的比试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越看越无趣，花神只得看向四周企图找点乐子，只是，在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时候，花神的眼睛忽然间睁大：这个人，竟然有脸。
主持人：“下一场，花云轩对落缘。”
听见自己又要上场，花神只得再次起身，只是到了台上，看到自己对面之人却是一愣。
花神：“洛青羽？”
只是对面那人对此并没有做出反应，反而是在主持人走后一脸杀意地默默拿起了手中刀，下一秒便直冲花神而去。
花神即刻回神，往后一撤，随即手中琵琶轻弹，一道锋芒毕露的利刃之气竟是从其指尖缓缓流出……
对面那人却是直接将其一刀斩碎，随后，还不忘嘲讽一声：“花家的大殿下，竟也就只有这点本事？”
闻言，花神不由得眉头紧锁：“你可以再试试。”
落缘的刀法刚猛无阻，一直企图近花神的身体，而花神这具身体看起来甚是娇弱却在此时显得尤为轻盈灵动，分明是一场比试，却在其身上感受到了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之态。
好几次，面对落缘的攻势，花神都恨不得直接出手将其直接镇压，只是，似是受到了某种规则的阻力，只要自己想要动手，便会感受到身体中的力量在急速的消逝，她只能用自己现在的身体上的力量对抗着落缘。
…….
“可恶…….”
花神只感觉心中有一股怨气无处可撒，此时她的双腿已经快要跪麻木，她已经在这个祠堂里跪了一整天了，就看这具娇弱的身子，两个腿怕是都要肿胀了……
主上浑厚的声音从花神身后响起：“你可知错了？”
花神特别想要起来把这个所谓的“父亲”给打一顿，竟然让自己跪了一整天，简直不把自己当人看！
但是，她的嘴巴却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是女儿不好，女儿知错，没能夺得筹头。”
主上：“落缘那女子甚至还要比你小一岁，竟是可以与你打成平手。”
花神只感觉自己的腿快断了，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的内心在呐喊：快让我起来老匹夫！
主上：“继续给我跪着，今天悟不出来琴书的第三章，就给我一直跪到死，不许起来。”
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还有花神此时已经麻木发冷，渐渐将要完全失去知觉的双腿。
花神：“悟出琴书的第三章！你怎么不去死？！老匹夫……”
花家琴谱第三章：绝处逢生，一般都是要在长老们的带领之下去绝境领悟才得以悟出。
花神咬着牙，恨恨地抱怨道：“这是要我跪死在这里，好悟出绝笔琴书吗？”
…….
男声：“落缘，你可知错？”
落缘身形单薄，一个人跪在大殿中央，她的身后全是鞭子抽打过的血痕。
落缘眼神坚毅，没有露出半分的怯意。
落缘沉声道：“知错……”
男声：“错在哪？”
落缘轻吐出一口气：“没有夺得头筹……”
男声：“我捡你回来不是让你吃白饭的。”
落缘：“.……”
男声：“不过，花族的大殿下也确实有意思……”
落缘：“……”
男声沉吟许久，终于继续说道：“今晚，你再去一趟花家，那花家的大殿下这时候估计还被罚在祠堂里跪着，一天了，既然杀不了她，你也便去看看。”
落缘没有问原因，只是极为顺从地回答道：“知道了。”
落缘正要起身，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按住了肩膀，再一次强迫她跪下。
男子缓缓走近落缘，又一鞭子狠狠抽在了洛青羽的身上，正好在其脸上划出一抹血痕。
男子：“不受点一眼就能看出的伤，你若是去了，怕是直接便被那大殿下赶了出来，现在好了，你去吧。”
落缘默默攥紧了拳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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