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才是病人！
"你懂个啥！"
听了这话，男子的脸色一阵抽搐，恼火地瞪了萧玉铭一眼之后，便不再理睬他。
萧玉铭摇摇头，表情略显失望。
远处目睹这一切的朱慕生和王垣的目光又一次默契地流露出异样，互相看了看对方。
本来焦点应该是程焦和朱婉凝的。
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把注意力分一部分给萧玉铭。
这个人所展示出来的风采，给他们留下的印象越来越出色。
就在这个时候，朱婉凝也走到了萧玉铭面前。
她那精致的俏脸透着专注。
萧玉铭嗅着那淡淡的清香，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
同样是诊脉，可以看出她那双清澈的眼睛在仔细地审视着他，生怕漏掉任何细节，还额外关注了男子未曾注意的几项指标，如舌苔色泽、面部以及颈部。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朱婉凝才转身离开。此时，萧玉铭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你的观察力也一般般，本来可以给十分，但在医学上，哪怕是一丁点失误，都意味着零分！"
"所以说……你也不例外！"
语音刚落，朱婉凝停下了脚步，转身时，她那清澈的眼睛望向萧玉铭问：“此话何意？”
“咳，虽然我装的是个哑巴，不过……我耳朵可是好使着呢！”
说完，萧玉铭朝程焦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你们这般辩证辩论，怕是没得救了！”
等他说完，朱婉凝微微一愣，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而程焦见状，看到萧玉铭的目光投来，脸色变得很难看，质问道：“你不是说自己看就行了吗？”
“我是个病人！”
萧玉铭淡然回应：“我说让你看，你就真以为我只是让你看看而已吗？你身为大夫，恐怕更无可救药了！”
“你——”
程焦的脸色愈发难看，话还未出口，王垣沧桑的声音冷哼一声：“你嚷嚷什么呢，人家说得没错呀！”
“你是大夫，怎么能任凭病人牵着鼻子走呢！”
“是！”
听到王垣这么说，程焦尽管心中愤怒不已，最终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这时，王垣的目光转向了萧玉铭，说道：“小伙子，看起来你对医术也有一些独到见解啊！”
“没有，只是一丁点儿啦！”
萧玉铭脸上泛起一丝腼腆的红晕。然而他所说的这一丁点儿，却让王垣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反而是旁边的朱慕生爽朗一笑，望着萧玉铭多了一份欣赏之意，同时也满含着浓厚的兴趣。此人思维有条不紊，头脑清醒，设下的陷阱无形之中便让人情不自禁地掉入其中。
这可绝不仅仅是一丁点儿那么简单啊。朱慕生立刻开口道：“小伙子，能否请你上来让我们瞧瞧你的病情呢？”
“不可以！”
萧玉铭再次摇头：“我是病人。”
简单的话语，让朱慕生一愣，随即又不禁笑了出来。本来他还打算倚老卖老，让萧玉铭给他个面子，哪知又被萧玉铭一句话给驳了回去。
王垣在一旁听着，心里略微感到庆幸：还好自己刚才没说话，否则挨批的就是自己了。
这时，朱慕生再次提议：“罢了，既然小兄弟对自己病情了解得很清楚，那就让他来做这个评判者怎么样？”
这么一番话语，其实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这样一来他自己也就不用亲自过去了。然而萧玉铭并没有给他这个面子，坚决地说：“不行，你们也得看，毕竟……我是病人。”
“哈哈！”
王垣此刻实在忍不住，大笑出声。他其实并不擅长开玩笑，但这一刻，真是被这年轻人逗乐了。
朱慕生则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与王垣一起走上前去。两位都是老江湖，一边诊脉一边看似随意地发问，实际上问的都是关键问题。
萧玉铭始终未开口，只是时不时地点点头或摇摇头，完全把自己代入了“哑巴”的角色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诊断，两人逐渐有了判断，在相互交换眼神之后，王垣抬头看向朱婉凝和程焦，对他们俩说：“你们二人，准备纸笔，把他的病情记录下来吧！”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稍作停顿，继续缓缓开口道：“顺便也将治疗方案的药物配方也写下来吧！”
话音刚落，身边的朱慕生便让人拿来了纸墨笔砚。
纸选用的是宣纸，笔则是正宗的毛笔。
俩人也没闲着，立刻开始挥毫泼墨。
特别是朱婉凝执笔运笔的那一刹那，看起来相当令人赏心悦目。
正当朱慕生和王垣满怀期待地等待两人写出的答案时，萧玉铭只是远远地看着，但他的眉头之间却满是智慧的光芒……
“我写完了！”
“我也完成了！”
随着程焦和朱婉凝先后开口，他们俩都把自己的辩证结果交了上去。
朱慕生收到的是程焦的辩证结果，
而王垣手上握着的是朱婉凝的。
两人看过之后互换了一下，然后当王垣抬起眼看要发表意见之际，朱慕生的声音传来：“他们俩的辩证和药方，你有兴趣过目一下吗？”
说话的同时，朱慕生的眼神落在了萧玉铭身上。此时，王垣的目光也转向了萧玉铭。
显然，他们都察觉到萧玉铭并非寻常之人，于是都想听听他对这个辩证和药方有何见解。
就在两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萧玉铭身上时，程焦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跟朱婉凝较量，原本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
现在怎么就转移到萧玉铭身上了？
而萧玉铭的回答更是让他心中憋闷不已，只听见他笑着说道：“抱歉，我对他们的辩证诊断没什么兴趣！”
这样的答复让朱慕生和王垣都感到有些意外。
“不懂就是不懂，装模作样地说没兴趣，真是荒谬！”
程焦当下忍不住发飙。
这小子他真是受够了，实在太会装了。
“我说我不懂？”
萧玉铭嘴角上扬，目光落到程焦身上，继续说：“我说没兴趣，其实是因为我大概也能猜出你们二位对我所做的诊断！”
“呵，确实能猜出来，毕竟把症状说出来就行了！”
程焦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嘲讽。
听到这些，萧玉铭不禁笑了笑，望着程焦问道：“那么，我要是说你们俩给出的诊断各不相同呢？”
接着，萧玉铭眼神变得深沉：“甚至，我还可以说出你们二人开出的药方？”
“如果诊断不同你还能够推算出来，那我只能说你挺厉害！”
程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至于药方，简直是胡扯！”
开什么玩笑，诊断各有不同，还能推算得出？
更何况药方，那是千变万化的。
各种药物组合在一起产生的效果都是不一样的。
萧玉铭以为自己是神仙不成？
萧玉铭的笑容加深，随后看向程焦也不再多言：“你的辩证诊断是数脉和弦脉并发，脉搏急促有力，表明为实热证，面色正常，唇色正常，推断应为肝火郁结所致。”
简短的话语落下，程焦的脸色瞬间变了。
因为萧玉铭的判断确实是正确的。
而朱慕生和王垣的神情再度变得古怪起来...
三十
这时，萧玉铭又开了口：“关于刚才那个方子，从你观察不够仔细、性格又高傲的角度看，你开出的方子一定是猛药！”
“猛药的话，方子里的药材肯定会用量很大，而且还挺贵重！”
萧玉铭笑着说：“丹参、香附、牛黄、柴胡、白术，当然，这白术其实可以用当归来代替，再加上桑叶……”
说到这儿，他笑着望向满面惊讶的程焦：“我说得没错吧？”
“你……你……”
程焦一脸难以置信，手指着萧玉铭，一时之间竟然语塞。
朱慕生和王垣也是满脸震惊，因为萧玉铭所说的跟程焦写的处方相差无几。
“不过实话实说，你的这个方子虽然对症，但确实贵重。要是换我来开的话……效果肯定比你的好！”
接着，萧玉铭的声音再次响起：“川芎、龙胆草、白花蛇舌草、蒲公英以及冰糖，这其中蒲公英能中和川芎和香附带来的副作用。”
“蛇舌草配上龙胆草，既能压制肝火，又能调节其他药物对肠胃的刺激。至于冰糖嘛，既可以增加一点甜味，还可以去去火气。”
这样一来，对于哑巴患者来说就比较友好了，疗效也会更出色。最关键的是……这方子还相当实惠！
随着他的话语落地，程焦脸色不停变换，原先的傲气消失殆尽，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他的脸色变化中，最终选择了沉默。虽然他的脸上满是不服，但在心里却已经彻底服气了——这家伙果然有些本事！
“妙！这方子真是妙极了！”
朱慕生和王垣的脸上都流露出惊叹的表情。萧玉铭的配伍确实能达到更好的疗效，既简洁直接，又针对性强，特别是他在药材搭配方面的造诣，实在是高！
“那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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