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偏心
许经纬一离开,王芳草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自己的哥哥打听。她是婚过的女人,丈夫在一次和游牧人冲突中被乱刀砍死,目前已忍不住不尽的渴求,和在王显身边打理生意的白碧落关系暧昧。
生来倜傥的白碧落却把注意力转移到刚才奚落王芳草的女子身上,但明显不是因为对方漂亮。因为这为首女子有跟男人一样粗大的骨骼,对男人的吸引力并不是太大,而她旁边尚有一名秀美的白衣女郎,长袍缀边的花色髦褥已被磨损显得灰暗,但朴素、端庄的魅力仍然不能被遮盖……
他随口回答王芳草:“一个给中原人跑马圈地的贩子,连显爷都想一口吃下!”一改不放在心上的态度,他立刻又以仰慕的样子给那高大的女人说:“这家伙年轻时牵了头瘸马四处跑,现在翻身了,傲慢。”
“这倒不是!为人还不错,是个能人。就是心太大!”满怀心事的王显心中决定下白碧落要押队去关内的提议,把大手一摆,打嗓子里吼,“不讲他了。走,表哥带你们去吃好的!”
高大的女郎却被对方逮了心,好奇地追问:“心怎么个大法?!”
王显正要回答,白碧落已经抢先。他把紧合成线的嘴唇扯成斜三角,喋喋地解释了一翻,大为不忿地许诺:“他一个低劣的贩子,老想占住正位,还不心大?!我迟早要教训他!”
王芳草热切地看着他充满了男性魅力的面孔,暗自欣喜,觉得这个男人不但有不凡的见解,还有着威风凛凛的男人气,自己没有恋错人。高大的女郎却也相信,立刻为那个男人担忧,直爽无比地说:“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去教训他?!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她旁边的白衣女子却从王显对那个来客的热情和态度上看破这种夸口,鄙视地扫了这个在女人面前献足殷勤的男人一眼。果然,她刚刚鄙视完,就听到王显拍着大腿,放肆地大笑声。
※※※
虽然向王显吐露了这样的打算,许经纬倒并没寄托全部的希望。他现在也在通过拿人手短的堂兄,在势力间寻求支持,而许诺的五天之期,也是许轩纬再次离开的前夕。
眼下心无余地,他丝毫注意不到箍桶匠不能补好澡桶的小事。
他是不嫌初夏水凉的,常可以下河洗澡,赵婶和子衿却苦不堪言。
眼看本来白白静静的小丫头浑身都长尘了,赵婶只好找上个不大的木盆放在堂屋门前,倒上水。她一边探摸着水温一边乐呵呵地唱着童谣,看到一旁赖着不走的许乐,就问:“阿乐,你也要洗澡吗?”
许乐拼命点了几下头,故意看着子衿,突然露出畏惧的样子连连摇头:“不是,我看到盆子下面沾了个虫子!”
子衿吓了一跳,飞快地把盆子掀翻过来,在盆底找看。水汩汩四流。
赵婶眼直了,大声责怪子衿说:“你个笨丫头,水盆掀了,水不是洒了吗。”说完后只得站起来去重新烧水。
等赵婶走后,许乐才满意,笑吟吟地把鼻子凑到子衿身上,捉狭地嚷:“好臭!跟从粪坑里出来的一样。”
子衿敏感地把头低到胳膊弯下,嗅呀嗅。虽闻到老垢散发的青草气,也结结巴巴地否认,极力狡辩,不一会就有大颗的眼泪都在眼圈里漂转。
对待这种自欺欺人和无力的反问,许乐做到了最好。他微笑不断,不急不怒而又慢有斯文地递上一句又一句的嘲讥。
终于,这种极限的最后到了,子衿尖叫着,奋起兽爪一样的小手,向对方捞去。
尖叫结束,许乐的脖子立刻爬了几条红蚯蚓。但他并不生气,而是想好了报复,随手抓了点水泥涂过子衿柔滑的脸蛋,在对方大声的哭泣中心满意足地走了。
许可为和赵婶都听到了哭声,赶了出来看,只见子衿拼命地用小手擦脸上的泥巴,却是越擦越多,看着黑糊糊的手再次高哭一轮。
许经纬问过原因,就带着哄子衿的心思找许乐算账。子衿仍只是哭。
躲在墙角里的许乐看父亲搂着子衿哄,还许诺找到他要怎样的话,终于体会了一阵心酸地偏心,偷偷从墙角溜去了后门。
阿爸能去河里洗澡,我自然也可以,不能像那个笨小孩一样不顾羞,坐在门外洗澡!他一边想,一边用两条短腿行个不停。随后,他在道路边碰到一辆出镇的马车,用“阿爷”的甜言和找阿妈的谎话借乘而去。
而许经纬找不到许乐,只以为他出去避祸了,直到吃过午饭,看到“屁牛”,“小蚂蚁”这些平日里的伙伴来找家里找他玩,这才有点紧张。
平日里这小子野的时候多了,赵婶倒并不在意。她笑着说:“哪丢得了?还不是出去溜达去了?可能想洗澡了,没能先洗就去丢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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