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能和你爹等价吗
红衣男人嘴角一抽：“她们碍于颜面，不敢承认。”
田渔歌：“你刚才看清楚他们的反应了吗。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他还在搜刮肠肚的替自己找理由：“看那样，她们已经成过亲了。就算喜欢我，也不会承认。”说着寻了个独行的女子，继续问：“姑娘，你喜欢我吗？”
女子看着他涂脂抹粉的脸，被脂粉味呛的打了个喷嚏。
往后退了一步：“公子身上这味，我闻不惯。”
说完走了。
他又找了个独行的，年轻些的：“你喜欢我吗？”
女子悄悄退了一下：“是不是我说喜欢，你就会把我带走，卖入烟花地。许多人贩子都这般拐人。”
他：“”
什么眼神！
他不死心，又找了个人问。女子嘤嘤的哭了半天：“你是孙郎派人试探我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我都说了这辈子跟定他了。他怎么能这般糟蹋我的心意！”
他：“”
见鬼的孙郎。
田渔歌：“请你以后不要再说，我喜欢你了。这世界上值得喜欢的人，太多了，根本喜欢不过来。我哪有空喜欢一个，成天张口破骂我的人！”
他：“”
哼，死鸭子嘴硬！
田渔歌：“也请你。不要再说，程云棠如何如何了。你有本事你就娶她。没本事你就哭。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和她比。比过了如何，比不过如何？”
程云棠再完美，也只是你认为的完美。
我无法苟同！
别想洗脑我！
她真的受不了，别人狠狠的夸一下程云棠，再狠狠的踩一下她。捧一踩一有必要吗？
她是田渔歌。
就这样。
他：“你分明就是在嫉妒她。”
田渔歌开口。
“我刚才已经教了你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不是人人都爱你，世界不以你为中心，没多少人有空绕着你转。我现在再教你一个简单的道理。并不是我不如她，我就嫉妒她。”
“我不擅种地，我就要嫉妒农夫？”
“我不会养蚕，我就要嫉妒蚕农？”
“我不会写诗，我就要嫉妒诗人？”
“我不会弹琴，我就要嫉妒琴师？”
“”
“你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农夫、蚕农、会吟诗的人、琴师吗？我嫉妒的过来？”
“请你擦干净，眼睛。”
好好看看这世界。
好好看看旁人。
！！！
红衣男人愣了很久之后，才板着脸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牙尖嘴利。”
田渔歌：“因为你从来，没把我当人看。”
你不会去看，你鄙夷的那些东西。
它们入不了你眼。
他看着陌生的田渔歌。
他曾觉得，她是个安安静静的人。因为她的安分守己，而手下留情。
后觉得，她是个拎不清自己的人。竟然还给他摆谱，目中无人。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看到，另一个她。
是她一直在变？
还是他从来不了解他？
！
他没再继续阻拦了。两只脚仿佛被钉住似的。田渔歌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元神出窍的红衣疯批，趁着他消化情绪的时候，走开。
在街角买了一根糖葫芦，回家。
第二天就要进宫了。向来喜欢早睡晚起的田渔歌，刻意选择了晚睡早起。天亮后，睡眠不足，气色不佳，自自然然的憔悴了。都不用花费心思上什么显老的妆。
儿子田肃羽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晨读，田渔歌陪着坐了一会儿。
可能读书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气质。眼瞅着儿子身上的书卷气越来越浓厚，田渔歌一脸慈母笑。
他静静的翻书。每一页都读的很慢。书上的注看的格外认真。
她也不出声。
进了宫。
田渔歌秉承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原则。
一堆女眷围在一起热闹寒暄的时候，她全神贯注的看宫檐上的神兽，看完狮子看狻猊。看完天马看押鱼。觉得脖子酸了，就低头看微微裂开，还没来及的修的青砖。
实在无聊了，就找个不显眼的地，呆着。
这种场合，当然有程云棠，还有安国公府上的其他姑娘。一个嫡女，好几个庶女。有两三个庶女一直紧巴巴的跟着嫡女后头，明显是在讨好。有一个庶女始终站在程云棠身边。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大门大户吧。
人多\''热闹\''。
田渔歌其实没刻意看她们。
但她们太打眼了。
装扮的很精致。珠钗玉饰，满目皆是！
寒暄时会自报家门。
在场的女眷，实在太多了。
去掉长辈，年轻的姑娘也数目惊人。
田渔歌觉得，太挤了！
没来之前，听说皇宫很大。她就以为，走到哪都宽敞的不得了。可来了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皇宫分区严格。
宫妃有宫妃的活动范围，皇子公主有各自的活动范围。杂役有杂役的居住地。政务有专门的议事地。像这种给皇子选亲的临时事件，都是凑的空间。
她只能在小圈内活动。
到处都是人。
其实，皇子选亲就两个环节。
第一个是：大家排队，站好了，一个个的面见皇子。
第二个是：才艺展示。
第一个环节，主要是看眼缘。
第二个环节，主要是看才华。
而现在，还没正式开始。属于乱炖。
有的当家夫人，有心为家中男子寻个满意的，会留意别的姑娘。
有的女子，好奇和自己竞对的是些什么样的人，也会刻意攀谈，趁机套个话。
突然。
三皇子出现了。走过一处水塘。
然后，有女子落水。
田渔歌：“”
水塘边。
丫鬟模样的人大声哭喊：“谁能救救我家小姐。”
丫鬟哭天抢地。
众人沉默不语。
在场除了三皇子，其余都是女眷。
且不说，主子们会不会水。有没有那个本事救。她们咋可能在这个时候下水。
当着三皇子的面，衣衫湿尽。
颜面何存？
有会水的侍女，也是一动不动。
主子没吩咐。
所以不能救。
对年轻的女主子来说，什么也不做，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不是好事吗？
旁观即可！
田渔歌看着那女子在水里扑腾，就快要扑腾不动了。说实话，她也不想救。那女子落水的时机实在太巧了，多少有点故意跳下去的嫌疑！
莫不是盼着三皇子英雄救美？
顺势赖上三皇子？
可，那女子看起来真的不会水。
要是死了
田渔歌咬牙。身形一闪，跳了下去。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那个姑娘即使有心作死，也绝对不想真死。把逐渐下沉的姑娘从水里捞出来后，田渔歌衣服已经湿透了。
她犯愁的看着自己。
突然。
一件雪白色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
她回头。
看到了四皇子。
他：“等会。”
说着，用上了轻功，眨眼间就消失了。很快，就再次出现，手里拿了一件女式披风。披在了被救的那个姑娘身上。
田渔歌：“谢谢。”
人也救了。
小薄脸也保住了。
她这才有空，向不期而遇的他，说一声谢谢。
田渔歌本可以站起来，但是她想装虚弱。然后用这个得体的理由，缺席待会的选妃环节！
于是，坐在水塘边。
他也寻了个位置坐下来：“你听过一句话吗？”
田渔歌：“啥？”
他：“大恩不言谢。”
田渔歌：“那。”
他：“那就不必谢。”
田渔歌：“”
好像很有道理！
被救起的姑娘，并不认识四皇子，她其实也没兴趣认识。她中意的是三皇子，才特意在三皇子经过的时候，跳水。她觉得，三皇子一定会救她。
救她的时候，免不得碰触。
有了肌肤之亲。
她就能！！！
可她的浮想联翩，全都泡汤了。辛苦计划了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看着田渔歌。没好气：“你为什么要救我？谁让你多事了。你这个讨厌的女人。”
田渔歌：“那你想让谁救你？三皇子？”
女子：“原来你不蠢。”
田渔歌：“”
你丫脑子进水了！
田渔歌看着这颗榆木脑袋：“你看他理你了吗？我告诉你，你就算淹死在水里，他都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女子怒目而视：“你胡说。”
田渔歌指了指三皇子远去的背影：“你以为他耳聋吗，你以为他听不见呼救声吗。他只是不想救！你是不是要说，如果不是我多管闲事，他就会救你。”
女子楞住：“你怎么知道。”
知道我要说什么。
是蛔虫吗？！
田渔歌能接受，自己救人不落恩。但不能接受，救人还落个仇。她一定得掰扯清楚：“我是看他走开了，才跳下水，舍身忘死的救你这个大傻子。”
三皇子为什么在这。
来找程云棠。
听见有人呼救，头也不回，继续走。
走向他的挚爱！
女子瞪大了眼：“你竟然骂我大傻子。你这女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田渔歌：“那你想让我说啥，说你大大傻子。”
你不傻谁傻？
差点玩死了自己，还不傻？
！！！
女子：“我爹可是丰南侯！”
田渔歌：“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说你傻，又没说你爹傻。你难道还想赖我不敬你吗？”
女子：“你不敬我，就是不敬我爹。”
田渔歌：“你能和你爹等价吗？”
女子：“怎么不能？”
田渔歌：“你管你爹叫爹，你爹管你爹叫爹吗？”
女子：“”
我怎么这么惨！
田渔歌：“行了。里面的衣服没干，你就乖乖在这等着。别到处走了。也别找三皇子了。你都差点见阎王了，还不明白啥叫郎心似铁吗？”
女子瞪了田渔歌一眼。
起身去找三皇子。
毅然决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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