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猿
本以为能很快处理完,谁知,比自己预想的棘手多了。
她需要援手。
目光转到田渔歌身上:“京城附近,有个潘庄村,你还记得吧?暑忙的时候,我们去那里帮人割过麦子。”
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记忆,田渔歌不太确定:“后来村里人为了感谢,非要咋俩多留一会,请咋俩吃了碗浆水面?”
谢小红:“对对对,就那个村。”
田渔歌:“咋忽然提这个?”
谢小红说了下来龙去脉
深山里突然走出一只猿。时不时的出现在潘庄村。起初,只有猿啼,对村民的生活倒没多大影响。大家也就视而不见。
可后来,这只猿开始胡作非为。
先是偷东西。
它不偷村民从地里搬回来的作物,也不偷养的鸡狗。
偷熟食!
像蒸熟的窝窝头这种,拿起就跑。如果是面条,会先偷个碗、盛满,抓着筷子麻溜的跑路。
青壮基本都外出干活了,村里只有些老弱妇幼。
看着它天天偷,也不敢拦。
后来,村民们组织了好几次的捕猿行动,特意留几个青壮守着,结果,它一次都没出来。
青壮也不能啥也不干,成天的等一只猿。
只当它是害怕了,继续忙。
青壮一走,那只猿又开始活动了。
偷了一阵子的熟食后。它又开始偷人。女人。
事情一下更严重了!
这谁能忍!
捕猿行动升级了。
令人痛苦的是,一无所获
它似乎已经开了智。村民们特意挖了一些坑,上面铺上草席,也在一些地方,放了兽夹。可它一次都没中招,什么都能避开。
别人拿棒子招呼它,根本碰不着它一根毛。跑的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很快就没入深山野林。
深山野林,阳光都照不进去,多的是毒虫蛇蚁,村民们压根不敢进。
这只恶猿,变本加厉。
继续欺负女人。
村民们愤怒归愤怒,也不敢到处声张。不敢让十里八乡都知道这事。这要说出去,不管自家媳妇是不是清白的,都会被外面的人认为,被一只畜生给欺负了。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就这么忍了很久。
问题更可怕了。
有家娘子,生了一个浑身是毛的怪胎!
让人觉得又恶心又恐怖。
村民们抓不到那只罪大恶极的猿,杀一只刚出生的怪物,简直易如反掌。把那个怪胎杀了。
但以后怎么办?
他们想到了谢小红。
知道她是个剑客,而且是个心善的剑客。不会把这桩丑事宣扬出去。
村里人告诉谢小红,那只猿很聪明。起初谢小红还不信,总觉得人是万物之灵,怎么可能被一只猿折腾的死去活来。
后来她就知道。
她还不够老。
终究是太年轻了!
那只猿不但会偷熟食,会偷、女人,闪避技能,更是超过了很多武林高手!
她向来信奉,天下万招,唯快不破。
所以练的是快剑。
可是,当对上那只猿,她才知道,自己的剑很慢。和它缠斗了很久,她也就能留住它,逼的它没办法退入深山野林。
根本伤不了它!
这岂止是开了智。
简直成精了。
她只和人打过,学了很多剑招,摸索了一些诀窍,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赢了几分薄名。就觉得自己很厉害。
虽不曾沾沾自喜、忘乎所以、眼高于顶。但多少有点小骄傲。
对上这只猿,才知道,她有多渺小
谢小红:“我需要你的帮忙。我来留住它,你击杀它。”
田渔歌一口应下:“好。”
这种事,当然是越早解决越好。拖的久了,可能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她跑去厨房,找到正穿着围裙的田格:“爹啊。有个急事。我得出门。”
田格饭做到一半,听说她又要走。心不自觉的一凉。
下次再见,不知是什么时候。
他尽力维持慈父笑,掩盖不期然的失落:“记得寄信回来。”
田渔歌:“不寄。”
田格:“”
田渔歌走了。
跨过门槛时,觉察到他可能误会什么了。便解释:“这次也不算出远门,离京只有二十里路。忙完了我立刻赶回来。”
不是外出游历。
不需要寄信。
田格的笑一下子就由假转真。
闺女,变了
谢小红和田渔歌匆忙赶到后,那只猿刚好在。以前它也不是天天出现,可后来尝到了甜头,发现村里那些人,嗓门大,喊个没完,动作却很迟缓,个个不顶用。
于是变成猿大胆。
近来几乎天天出现。
这只猿毛发过长过密,是天然的保护屏障,又皮糙肉厚,谢小红担心寻常的兵器伤不了它。所以把妖月剑给了田渔歌。自己拿了把旧剑。
和这只猿交手多次,谢小红的飘渺步精益不少。
她一剑刺出,剑尖正朝它的脖颈。谢小红对人的结构很清楚,自然知道人的全身要害在哪,可眼前毕竟是只猿。她不知道它的要害在哪。不知道它和人在结构细节上有什么区别。
想着只要能割下它的脑袋。
它就一定会死!
猿迅速避开。它只是身形看着笨重,实则极其敏捷灵巧。谢小红一剑刺空,如果要继续发动攻击,就得近它的身,再送上一剑。可,这一次还没等她凑近,它的身影如闪电,再次避开。
太灵活了!
那只猿躲开谢小红的剑,伸着前爪扑向田渔歌。田渔歌一个旋身,站到了它的侧面,把剑当菜刀用,试图剁下它那双爪。动作一气呵成,很快,但还是没砍到它。
没得手,她也不气馁。
纵跃而上,在它的脑袋上方一剑劈下。
猿飞速避开。
和它交手过很多次的谢小红,虽然没办法抓住它一顿砍,但是眼力向来上佳,能准确的看清它从哪窜到哪。一个闪身,拦住了它的去路。剑锋扫过,再次切向它的脖子。
它还是躲开了。
它是个不要脸的猿,却不是一只疯猿,不可能在空中或地上来来回回窜来窜去,不做任何停留。那属于无效消耗体力。自己把自己弄累了,等着被宰吗?
所有闪避,皆有落脚。
停顿处,就是危险处。
这才刚开始,田渔歌对它的躲闪风格,还不太熟悉。但她和谢小红多年好友,知彼知心,不是一般的默契。即使不观察这只猿的动向,谢小红一个眼神过去,她也知道在哪攻。
手腕一转,斜着出剑。
那只猿还是逃了
但却留下了一撮毛!
它不再游刃有余的时候,就是敌人占上风的时候。
而且,在这只猿身上,谢小红吃了太多的败仗。不断累积的失败让她的剑越来越快。
而且,田渔歌逐渐的摸到了一些套路。
在谢小红和田渔歌的围追堵截、刺杀不断下,这只猿流下了打斗以来的第一场血。
它想走,走不了
猿往哪个方位逃。谢小红就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哪个方位拦。
田渔歌的剑总能以诡异的角度出现。或低身侧滑刺向左上方,或在猿的背后捅上一剑。或直削它的长臂。
她是个温和的人,总是笑盈盈。
她的剑,一点都不温和。
田渔歌攻向那只猿的后爪。猿本想向前窜,可谢小红就在它的前面,稳稳当当的等着它往剑尖上撞。它想往后,可之前每次往后的时候,谢小红在空中翻一个跟头,就能拦住它。
它能遁地吗?
不能!
所以它选择向上窜。
田渔歌微微一笑。剑和胳膊几乎呈直角,剑尖不偏不移的刺中它一只后爪。
猿愤怒嚎叫。
人能行走,靠的是两条腿。这只猿有时会站立,有时会四爪着地傍地走。不管怎么走,它对后爪的依赖都远远大于对前爪。如今被刺了个大血窟窿!
它忍着痛逃。
它不再像之前一样,往四面八方跑了。只疯狂的向着一个方向窜。那个地方,有距离它的老巢最近的一条路。
它落荒而逃的时候,就是敌人剑打落水猿的时候。
田渔歌和谢小红不一样。
谢小红是个风风火火的人。看中的东西,只要钱包受的了,立刻买。对哪个男人有兴趣,家底都不问清楚,说好就好了。用剑,追求极致的快。
并且,很刻苦!
不管多忙多累,都一定要抽出时间练剑。之前有个相好,因为她练剑顾不上赴约而甩了她。
手上有厚厚的茧
田渔歌相反。
田渔歌是个慢吞吞的人。讨厌一个人,即使有很多小情绪,大多会埋在心里。对哪个人感兴趣,得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必要的时候会试探。
她还很懒。
所以不管是脾性,还是其他条件,都不可能在快剑上做到极致。
她的剑,在于诡!
上一招可能是一蓑烟雨。下一招就变成了千山孤径。而现在,她觉得最适合的剑招是:一剑贯长虹。她割下了猿的脑袋。
它的头身分离。
头在地上滚了滚。
田渔歌:“老规矩,尸体火化。”
谢小红:“没问题。”
谁知道它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万一传染给人
寻了个空旷处,放了一把火烧了。
打斗过程中,她们没有和这只猿有什么肢体接触。不过担心不小心沾了什么,田渔歌催着谢小红同她洗了一遍。又用清水洗干净剑上的血迹。才去见那些村民。
村长领头跪下,一个劲的道谢。
突然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孩猛冲上来,用小小的拳头使劲捶打着一个男人,哭的鼻涕直流:“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娘。”
男人应该很高,因为跪着的时候,比周围的人高出至少半头。
男人看起来比较结实。
他慌忙捂上小孩的嘴:“有贵客在,胡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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